第5章 代價

被污染的魔物多少也能使用一些魔靈法術的能力，魔靈法術有著屬性之分，那麼魔物也有屬性之分，而眼前的這隻哥歐，是雷屬性的哥歐，若是使用雷屬性的攻擊，只會讓它把攻擊都吸收掉，把火柴放到木柴里，只會讓火燒得更旺盛。

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兩人活命的幾率降低了很多，自責深深的填滿了楊慣心的內心，他自己死到沒什麼，但是他不想連累艾琳希。

艾琳希咬牙切齒的看著哥歐，不比上次哥林群的數量，這次的魔物更加難對付。

本來應該很好解決的第二個任務，因為楊慣心犯了魔術士致命的錯誤而導致的局面。

他很像上去跟哥歐拚命，可此時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在攻擊也只會讓哥歐變得更難收拾而已。

「別衝動，你對付不了它，給我滾遠點。」艾琳希斥責道。

接著她走向楊慣心，右手摁在地上，從地面上凝聚出了很多石頭，石頭聚到一起成了一具石盾，石盾的大小剛好阻擋一個人，她將石盾交給楊慣心。

「敢礙事的話我就先宰了你。」

接著她頭也不回的走向哥歐，魔臂凝聚在手中，一拳砸向哥歐，威力比楊慣心高出不少，哥歐被打的節節敗退，然而它的生命力出奇的硬，縱然被打了數拳受了不小傷害，畢竟吸收了溢出的魔靈外加吞噬了同伴的身體使它沒有那麼容易死。

情況對於艾琳希來說並不好，魔術士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人類，長時間的戰鬥和消耗也會使他們感受到勞累疲憊，特別是艾琳希給楊慣心做了一面盾牌，又消耗了不少。

楊慣心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指甲都要劃破皮膚滲進肉里了，血順著他的拳頭留下。

時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感覺，即將害死親人的罪孽，以及無法拯救親人的深深自責，他一手造成的事情他卻無法親自解決，這種悲哀體會一次就夠了。

肯定有什麼是他能做的，他在等待時機。

艾琳希攻擊的頻率下降了，她出現了弱點，在這樣的戰鬥中小小的失誤都很有可能致命，呼吸開始變得頻繁，哥歐看著眼前這個敵人有了虛弱的氣息，興奮地向前衝去。

儘管速度不快，但是被這樣的敵人撞擊一下，對艾琳希肉體的打擊也是致命的。

在大型哥歐的面前，想直面躲開它的衝擊難度要提高了不少，好在她還是成功一個翻滾躲開。

接著哥歐一個轉身，用它龐大的身軀撞在了艾琳希的身體，只見艾琳希如同一直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艾琳希！」楊慣心叫著跑向她，將盾擋在她的面前。

「咳咳，可惡。」艾琳希咳出點血，緩慢的爬起身體，好在剛才被攻擊前她用魔臂擋在身前，阻擋了大部分的撞擊力量。

她將楊慣心推開：

「別礙事，你這沒用的男人。」

楊慣心倔強的擋在她前面，想護住她，就算死，他也決不能讓她死在自己的前面。

「合作吧，你來進攻，我來替你作掩護，防守。」楊慣心扶起艾琳希。

「沒用的男人，做什麼都沒用。」

雖然如此說著，艾琳希卻握住了楊慣心的右手，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她的手掌里傳來，她將楊慣心的手摁在旁邊的岩石上。

「只會說大話的男人，連環境都不懂的利用。」艾琳希嘲諷著，岩石開始變化，碎石凝聚在楊慣心的右臂之上，魔臂——石屬性。

六大屬性相生相剋，石屬性克制雷屬性，難怪艾琳希對付哥歐可以這麼輕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這場戰鬥早已結束。

在與魔物的戰鬥中，楊慣心又學了一招，使用克制魔物屬性的方法對其造成更大的傷害。

而艾琳希幫楊慣心凝聚起來的魔靈法術，這種能力更是只有經驗十分豐富的魔術士才會的技能——借靈。

借用環境創造出魔靈法術，魔靈消耗相比自身使用的魔靈法術要少的多，但威力不減。

石盾於魔臂在手，有防禦又有進攻，這很好，但是楊慣心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長，更加缺乏戰鬥經驗。

「你這傢伙只需聽我說的做就好了。」艾琳希的身體有些微抖，使不上力氣。

這是……麻痹！

六大屬性都用個共同點，攻擊會有著特效，比如火屬性為焚身、冰屬性之凍獄、雷屬性之麻痹、石屬性之石化、毒屬性之劇毒。

楊慣心看向哥歐，那個被艾琳希不斷攻擊的部位果然已經產生了石化的現象，特別是剛才它狠狠的撞擊到艾琳希的部位是它後半身身右腿的部位，已經有了石化，所以才沒能乘勝追擊。

有機會了，只要利用好屬性的特點與特性，不斷的攻擊它的四肢，讓它不能在移動，那麼再胖大的身軀也算不上什麼，不過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魔物罷了。

「艾琳希，你好好休息，接下來交給我。」楊慣心交代了一句，盡量的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沖向哥歐。

魔術士與常人不同的不僅僅是可以使用自然的力量，通過訓練他們可以具備遠超普通人所能達到極限的一切身體素質，力量、防禦、速度、敏捷、神經反應等，這些在配合上魔靈法術，他們才能有效的清除魔物。

可惜身體素質這方面楊慣心沒有，他目前有的唯一，是在戰場上對戰場上的判斷，然後採取有效的措施，這點是很至關重要的，雖然他在先前犯下了巨大的錯誤，好在他現在想出了可以解決的辦法。

有著艾琳希前面打下的基礎，楊慣心很輕鬆的移動到哥歐的後半身左腿的部位，對著這裡猛烈的揮拳，拳頭沒能打斷哥歐的左腿，卻也讓哥歐發出了慘痛的嚎叫。

不必艾席琳，楊慣心在這場戰鬥中幾乎沒有消耗什麼體力，所以體力充沛的他此時可以進攻的更加激烈一些。

而且他不斷的把力道控制在一個點上，哥歐後半身左腿的部分很快就石化不能動彈了，哥歐嚎叫著，前半身的兩條腿像地面一彎下，然後一撐，它龐大的身軀向著楊慣心的位置壓下。

楊慣心趕緊一個翻身，狼狽的從哥歐的胯下躲過，心裡想著好險，這一個泰山壓頂下去，可能腸子都要給壓出來了。

哥歐胖大的身軀，而四肢又短又細，剛才那樣的動作只有兩條腿來做肯定也消耗了不小的力氣。

既然兩條腿已經被廢，它再大，機動性也下降了不少。

「想不到你這還有點腦子。」艾琳希在一旁說道。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誇他，如果這是誇的話。

她的體力恢復了一些，旁邊哥歐屍體只剩下殘骸，她使用了獻祭。

受到了楊慣心的啟發，艾琳希也開始猛攻哥歐的腿部，她的攻擊有效的多，哥歐四肢石化，完全的失去了移動性。

她狠狠的擊打哥歐的身體直到把它的皮膚打穿，裡面的血肉不斷的流出，然後石化。

艾琳希執拗地一直攻擊著魔物，對方早就死了。

「敢礙事就連你一起殺了。」

當楊慣心打算出聲阻止艾琳希的時候，她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他。

這天晚上，圍著營火取暖的時候，楊慣心突然聽到嗚咽聲。

艾琳希抱著右手臂，正在啜泣。

代價——右臂的異常化，折磨著許多使用魔靈法術的人。

看到她的眼淚，楊慣心感到於心不忍，他輕輕拍著她的背部，接著艾琳希的哭聲遍響徹黑漆的暗夜。

只是把手放在她哭泣顫抖的背上，彷彿就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楊慣心突然發現，這個總是很強硬的女人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她也有脆弱的一面，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有著需要被呵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