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麼離奇的自殺?

第31章 這麼離奇的自殺?

技術員和法醫帶著屍體離開之後,按照相關的法律規定,刑警隊把現場貼上封條封閉后也撤離了。冼所招呼著嚴明幾個,跟治保主任交代一下封閉現場的注意事項之後,也離開了現場。

回所的路上,冼所抽出一根煙遞給嚴明:「來一根壓壓驚不?」嚴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煙點上了。本想學著電視上那樣深吸一口,然後再噴出來,可惜嚴明忘了自己不會吸煙這個事實,所以毫不意外的被嗆到了。好一陣咳嗽之後,好容易才平復下來。

冼所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嚴明說:「干咱們這行,早晚得吸上煙,卻不是因為有煙癮」,接著略帶自嘲式的「嘿嘿」笑了兩聲。

回到了所里,嚴明坐在值班室,腦海里卻仍舊不停的回放著那隻半睜著的眼睛,身上一陣陣的感覺到寒氣逼人。最後實在坐不住了,跑到太陽地里站著,可還是感覺著冷。到派出所辦事的群眾,基本上每個人看見嚴明這個造型,都要楞上一楞,然後琢磨一會這個小警察在幹嘛。

到最後,連謝長武都驚動了,專門跑下來問問嚴明怎麼了。嚴明就是說自己覺得冷,謝長武覺得很不可思議,雖然說是九月的天氣了,可秋老虎依然肆虐,氣溫仍然是三十五六度,要說站在太陽地里不曬人那是假的。可偏偏嚴明就感覺不到曬,並且還覺得身上一陣陣的寒意。

夜裡嚴明睡覺的時候,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那隻半睜著的眼睛,總是在快睡著的時候被驚醒。線索他們看見嚴明渾渾噩噩的狀態,夜裡有事也沒有叫他。就這麼著半夢半醒之間到了交辦的時間,郁青看見嚴明沒有起床,就到嚴明睡的那件休息室里去叫他。

可是一進到嚴明那間休息室看見眼前這一幕就震驚了,之間床上堆了如山的被子,嚴明整個人裹在被子之間卻仍然在瑟瑟發抖。郁青大驚之下趕緊跑過去問嚴明:「你怎麼了?」嚴明有氣無力的抬起了頭,張了張嘴嗓子里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郁青摸了摸嚴明的頭,感覺自己好像摸在了一塊燒紅的鐵板上。

發現嚴明發燒的郁青,連忙跑去喊了陳大海來,兩個人搭了手把嚴明送到了醫院,一量體溫40度,醫生二話沒說就開了住院手續讓住院。郁青先墊付了住院費,然後又通知了嚴明的老娘,嚴明的老娘接到訊息就急忙給嚴明他爸打了電話,等到了醫院已經哭成個淚人了,還是在嚴明他爸的提醒之下,才想起來把墊付的費用還給人家郁青,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此時的嚴明已經燒的渾渾噩噩的,眼前腦海里都是那隻眼睛,總是處於一種半清醒的狀態。嚴明的爸媽到之前,醫生向郁青他們了解了情況,分析說嚴明是驚嚇過度加上吸入了腐敗性額氣體導致的,給嚴明打了一針之後,嚴明得以睡過去。

等到嚴明康復出院,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了。這住院的一個星期里,嚴明的老娘得知兒子看了屍體之後受了驚嚇,並且眼前一直浮現著死者那半睜的眼睛。偷偷的背著嚴明打聽到了那天嚴明去的那戶人家,在門前燒了紙祭拜一番,又到觀里給嚴明請了一張符燒成灰要嚴明就水喝下去,要不是嚴明的老爸發現的早,把嚴明的老娘斥責了一番,後邊嚴明還不定要吃些什麼呢。

嚴明的老子老嚴是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兵,對嚴明老娘弄的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一貫的很反感。按照嚴明老娘的說法,剛結婚那些年過年連對聯都不貼,認為那都是虛的,並且說道:「要是信神有用,那打仗還搞什麼掩體,一人發張符就刀槍不入了,直接就滅了越南猴子。那可能嗎?我那些戰友還能會倒下?」

也就是復原的日子久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年對於這些事情才相對的包容一些,至少春聯是讓貼了。可能是因為上過戰場打過仗,自從嚴明的老子到了醫院陪著嚴明,嚴明再也沒見過那隻半睜的眼睛,嚴明的老娘說是因為老嚴身上有殺氣能辟邪,老嚴則堅持認為是嚴明的心理作用,就是因為有了家人的陪伴,嚴明才安心,心安了自然就好了。

這期間謝長武和冼所到醫院去看過嚴明,囑咐他好好養病,別多想其他的事情,也別多想那天的事情,時間久了淡忘了就好了。這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嚴明就好奇那天那男人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會是那樣一種情況。

等到嚴明病好出院以後,回家轉了一圈就跑到所里去上班了。大家見到嚴明來上班,自然是各自寒暄一番。見到冼所的時候,嚴明第一時間就問出了盤庚在心頭已久的一個問題: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冼所彷彿早就料到嚴明會問這個,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之後,反問嚴明:「你覺得是怎麼死的?」嚴明想了想,又回憶了一下當初學習過的偵查學的知識,略微低下頭分析著回答道:「現場門窗完好,沒有外力破壞進入的痕迹,門是從屋內鎖上的,但是那種老式的木門從外面又能推開,從外面鎖上也很容易。所以這有可能是兇手為了迷惑我們,而製造的密室殺人案。「

想了想,嚴明又說道:「據最後離開的那幾個喝酒的人講,大家是一起離開的,那麼這幾個人除非是串供,否則分開問的時候一定會漏破綻。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這最後見過的人,可疑性很大,是不是就是他們幾個乾的?」

嚴明分析完以後看向冼所,卻發現冼所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當下以為自己說中了,不由的略帶得色的等著冼所誇獎自己。可沒想到冼所「吱」的一口拔光了手裡的煙,皺著眉頭對著嚴明說道:「你這整天都想什麼呢?以後少看點日漫,容易腦抽。」

冼所就跟嚴明細細的講了是怎麼回事。死者名叫王偉,是外地來到本地務工人員。媳婦懷孕之後在本地無法享受醫保,就帶著大寶和婆婆一塊回了老家生孩子。懷孕加上生孩子,讓王偉一素就是幾個月,這可把王偉憋壞了。那天買了海鮮喊熟人一塊整了幾杯,這一幫子老爺們都知道懷孕是個怎麼回事,席間講了不少葷笑話,在加上酒精和酒精的刺激,讓王偉起了慾火。

等到大傢伙走了之後,王偉就迫不及待的自己解決了一發,可是感覺不過癮,於是為了追求快感,就把自己吊了起來,通過半窒息的狀態來刺激自己,以增強自己的快感。如果是平時的話,王偉肯定會在窒息之前及時的停下來,可那晚在酒精的刺激和麻醉之下,一個沒把持住,王偉就把自己個玩死了。他的這種死法雖然少,但是並不罕見,法醫學上管這種死法叫「性窒息」。

嚴明還是第一次聽說「性窒息」這個說法,不由得追問道:「什麼叫性窒息?」冼所解釋道:「性窒息,國外也稱自淫性窒息或自淫性死亡。是指性心理和性行為變態者,獨自一人在偏僻隱蔽的地方,採用縊、勒頸項等控制呼吸的方式,造成大腦的缺氧狀態,刺激增強其**以達到***。由於實施過程中很容易發生意外,這種行為有很大風險會導致窒息性死亡。」

「在國外,早在1948年對性窒息就開始有研究了,同時國外相關的報道也較多。在國內,法醫學家李德祥1980年首次對性窒息死亡進行了報告,近年來時有此類案例的報道。由於性窒息患者常打扮異常,死亡現場較為特別,易被誤認為是他殺。」

聽完了冼所的介紹,嚴明想了想問道:「他這麼饑渴,為什麼不去找失足婦女解決一下呢?」冼所聳了聳肩:「這事現在除了王偉自己能回答,咱么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了。」嚴明又問道:「那他家人怎麼看?」冼所回答道:「這個性窒息,一般認為一種變態性行為,可能與某種性格特徵突出或某種人格障礙有關。」說到這裡,冼所頓了一下,反問嚴明道:「這個不是突然就有的習慣,你說他家裡人怎麼看?」

嚴明心下大奇:「你是說他家人知道他有這個習慣?」冼所又點上了一支煙,點了點頭:「他媽和媳婦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來了,看了現場的照片和視頻也沒什麼疑議,倒是他媽哭著說『早說你早晚死在這個上頭,你就是不聽』,別的也沒說什麼,簽了字火化了屍體,帶著骨灰就回去了。」

聽完了冼所講完了情況之後,跟冼所道了個別,出了冼所的辦公室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嚴明想到這件事情又讓自己增長了見識,知道了書本上學習不到的知識。他不知道的是,他所經歷的事情,在日後的刑警生涯中,都成為了他寶貴的財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那年那夜天正藍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那年那夜天正藍
上一章下一章

第31章 這麼離奇的自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