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進退兩難

梓馨像著了魔似的走到白靈面前。伸手便托起白靈及腰的一隻馬尾。左看右看。

嘖嘖！

「你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頭髮怎麼保養的這麼好？」

白靈神秘的一笑說。

「我的頭髮是天生的，不用怎麼保養。」

梓馨托起頭髮，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花香？你這顏色也是天生的嗎？」

白靈輕輕地從她手中，奪回自己的頭髮。

「是的，染髮對我的傷害很大。」

林楓提著搓斗嫉妒的看著他們。這兩人的親密程度讓他yy出一幅，鬧心的畫面。

「嗯，染頭髮簡直就是找死。」

梓馨相見恨晚的拉起白靈的手。

「能請你喝一杯嗎？」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的開到白靈身後，司機下車之後規規矩矩的打開車門。

「大小姐！董事長想見你！」

白靈不高興的瞟了他一眼。

「不了，以後有時間再來你們這裡玩。」

她上車之前最後看了一眼林楓。林楓就像傻子一樣，獃獃的看著這一切。直到白靈的車融入到街上的車流里，他還保持著那份傻樣。身邊的梓馨翻著白眼看了他半天了，他都沒有發覺。

「這姑娘叫什麼名字？」

「白靈。」

「你怎麼不跟她一起去？她把你的魂帶走了嗎？」

「沒，我剛回來。」

梓馨狠狠的給了他一腳。

「屋裡還晾著一個，出來這麼會兒又勾搭一個，你是種馬還是野驢。老娘非膳了你不可。」

林楓轉身便跑，梓馨一把抓住他手裡的掃把。

「你不想解釋解釋嗎？這個又是怎麼認識的。」

「你們這兒，是不是發生過槍擊案？」

一個瘦高的男人問，這人側身看了看林楓的臉。

他大概三十幾歲的樣子，短頭髮，白襯衫像是新買的，襯衫上的褶皺紋理清晰。瓜子臉，有幾分幹練中正的風度。

「您有事兒嗎？」

他一本正經的拿出證件，讓林楓看了看。

「我是刑事偵查科的，負責前天在這兒發生的那起槍擊案。」

「哦！」

林楓對他確信不疑，他身上有這樣的氣質，一般人是模仿不來的。

「我想找你了解點兒情況，方便嗎？」

林楓趕緊點頭，正好來了個救星。

「可以，咱去酒吧里說吧！」

男子把證件裝回衣服口袋。瞥了一眼旁邊的梓馨。

「不用了，就在這兒吧，就幾句話！」

林楓笑了笑。

「那好吧，你問吧，那天我親眼看見那輛車逃走的，除了我，還有我一個女同事也看見了。」

男子看了一眼酒吧門哪兒。

「槍擊案就發生在這個門口，你看清車牌號了嗎？」

「沒全看清，好像是558……後面的記得不是太清了，當時你們錄過口供的，我的同事她好像看清了。」

男人看著梓馨問。

「你當時也在現場嗎？」

林楓趕緊解釋。

「她是輕院的學生，現在不是上班的時間，她不在。」

男人拿出個小本子，裝模作樣的寫著。

「你說的輕院，是指輕工業學院嗎？」

「是啊，不都是這樣簡稱嗎？」

「哦！原來是這樣，這還有點兒麻煩了。」

林楓不敢問。靜靜的等著。

男人寫了寫，然後抬起頭說。

「小兄弟！能麻煩你跟我去一趟刑事科嗎！你們的口供有出入，我想再核實一下。」

林楓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梓馨。

「當時我們酒吧的人都做了口供，我現在說的和前天的一樣啊！還有必要去對嗎？」

男人第一次露出笑意。

「我是剛接手這個案子的，可能是我的辦案方法和其他人不同，再說，這件案子發生在你們酒吧門口，早點破案抓到兇手，對你們酒吧的影響也能早點兒解除。」

這個觀念林楓是肯定的，早點兒破了案抓到兇手，梓馨也就不怕住在酒吧了。

「好！我跟你去。」

他舉了舉手裡的搓斗和掃把。

「稍等一下，我把這個送回去，馬上跟你去。」

男人伸手攔住他。

「不用了，時間有點兒緊，我還要趕去下一個現場，現在就走吧。」

他抓著林楓的胳膊，轉身拉著就走。

林楓只好半推半就的跟著他，上了一輛老式的桑塔納。

「裡面的姑娘怎麼辦？」

梓馨追到台階下沖著他喊。

「你看著辦吧，紅燒還是白切隨你。」

林楓巴不得快點兒離開，趕緊關上車門。

這個時間街上的車比較多，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多。車子行駛的很慢，他顯得很急，一個勁兒的拍打方向盤，按喇叭。

遇到老奶奶過馬路，他也不文明的按著喇叭響很長時間，經過幾個路口之後，車速快了起來。

林楓看了看窗外，高樓大廈漸漸的少了，車子好像在向城外行駛，而且車速越來越快。

「你們刑事偵查科，不是在城裡嗎？」

他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座上的林楓。

「是，現在城裡的交通太堵，咱從這邊繞過去。走一段東外環。」

「哦，那要繞很遠的路。」

林楓對這兒的環境不是很熟悉，現在接近晚高峰，城裡的車確實很多。

又走了一段路，車子直接拐進一條小路，明顯不是回城裡的路。

林楓又問。

「這是去哪兒，這樣繞不回城裡吧？」

他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表。

「時間來不及了，你和我一起去現場吧，可能要耽誤老弟你的時間了！」

「哦！」

儘管林楓不太滿意他臨時改變決定，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他也只能聽之任之，反正離酒吧營業的時間還早著呢。

對方發現林楓不怎麼高興。又插了一句。

「回頭我給你們老闆打個電話，不會影響你工作的。小兄弟做什麼工作呀？」

「調酒！」

「哦，這工作很前衛呀！」

他說這話的內容沒什麼毛病，只是他說話的腔調，不經意間帶出很強的外地口音。

林楓有些意外。能負責刑事案件的，起碼也得是個大隊長老警察什麼的吧。怎麼感覺他很緊張，變貌變色的。

林楓還想問他點什麼，路突然變得很顛簸，他抓緊旁邊的扶手。向窗外看。

路的兩邊全是高高的蘆葦，林楓剛要問他要去哪兒。車子停住。他從車裡出來，打開林楓的車門。

「前面的橋壞了，車子過不去了，我們只能步行過去。」

林楓下了車，前面有一座小橋，橋板確實塌陷了一塊。

「這地方是哪兒，應該快到海邊了吧！」

「是的，兇殺現場就在海邊的一座房子里。」

林楓不自覺的走到車前。剛要邁步上橋。

脖子一把被人勒住，這人勒住他脖子拚命的用力。突如其來的危險，讓林楓意識到這人想弄死他。林楓拼著命的反抗，有多大力氣用多大力氣，抓著這人的胳膊向前一摔。

結果雙雙掉到橋下，橋下面沒有水，都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摔到鵝卵石上，林楓受了點輕傷，對方也摔得不輕。好在林楓擺脫了他的扼喉。

站起來轉身想跑，這人從小腿上拔出一把短刀。撲上來對著林楓的後背惡狠狠的一刀。

林楓早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向旁邊的蘆葦盪里一跳。

對方一刀撲空。林楓不想和他糾纏，他徹底明白了，這人是來殺人滅口的。

怪自己早沒發現這傢伙的真實身份是，還被他騙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四周連個人都沒有，求救無門。

蘆葦盪里全是爛泥，向沼澤一樣，向前走一步都很艱難。他跑了沒幾步，鞋子便被爛泥扒掉一隻。

顧不上找鞋子，他在蘆葦盪里向前鑽了一會兒。身後的殺手沒追來。往後看全是蘆葦，什麼也看不見。

他站在原地靜靜的聽著。

突然！

砰！

一聲槍響。殺手大聲的喊叫。

「你跑不了的，趕緊出來吧！誰也不用怪，就怪你小子命不好。你小子任命吧！」

殺手等了一會兒，又喊。

「你出來。」

砰砰！

連著又開了兩槍。

林楓躲著一動不動。聽聲音知道和他之間的距離已經不算近了。有這麼密實的蘆葦作掩護，指著他亂開搶，多好的運氣才能打到自己。

「好！你躲著吧，我早晚會抓到你的。到時候我一刀刀，割你三千六百刀，折磨死你。」

殺手不敢進來抓，他只盼著快點兒天黑，天黑了或許可以偷偷的溜出去。

想給梓馨打個電話，摸了摸手機沒在。出來扔垃圾的，沒打算離開酒吧。所以他沒帶手機。

這時，聽見嘩啦嘩啦的撥動蘆葦的聲音，林楓緊張的看著面前的蘆葦，難道殺手真敢闖進來？

他仔細聽了聽才知道，殺手是在打草驚蛇。想讓他動起來。

知道林楓在哪兒，開槍打到他的幾率也就高了。

林楓沒那麼傻繼續以靜制動，仔細的聽著。

咣當一聲，殺手關上車門。發動車子，向後倒車了一段距離。然後又把車子停住。對著蘆葦盪里又開了幾槍。

「你他媽的給老子出來！」

林楓好笑。老子就他媽的不出去，氣死你個鱉孫。

殺手撥開蘆葦剛向里趟了一步，估計一腳踩進爛泥里了。馬上退回去，沒好氣的跺著腳。

「靠！早他媽的在城裡弄死，何必脫褲子放屁！」

有摩托車的聲音，由遠漸進。一會兒的功夫來到殺手車旁。

林楓聽見摩托車停下熄火。一個老人問。

「你在這兒幹什麼？」

殺手說。

「沒事兒！出來透透氣。」

「我聽見剛才有槍聲，這一帶可是候鳥保護區，不敢打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