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分離

第176章 分離

寧初在布草間找來一塊乾淨的毛巾摁著流血的傷口,傷口血流不止,再不止血的話,不用他們出手,她便血崩而亡,寧初硬著頭皮站起,估計是流血過多,一陣的暈眩感從腳底竄到她頭頂。

推開門,站在門外的清潔阿姨,看着寧初的血跡斑斑,立刻尖叫起來,寧初一手將那位清潔阿姨拖進布草間,那位阿姨顯然被嚇得不輕,尖叫聲更是一浪接過一浪。

寧初迫於無奈只能惡言相向:「想活命的,就給我做口。」

語落,那位阿姨瞬間停住呼聲,轉而變得兩行眼淚齊下,寧初將清潔阿姨關進布草間,隨後腳步腳浮的逃離。

在一個轉角的拐彎處,寧初迎面撲向了一個熟悉的懷,她本就頭腦昏沉,經這麼一撞,她瞬間分不清東南西北,蘭煜本能的去扶她,只是他沒猜到,他懷裏的人正是寧初。

等蘭煜惚過神來,他的雙手已經沾滿了寧初肩上流出的鮮血,懷裏的女人動也不動,顯然是昏迷了。

如此有衝擊性的一幕,蘭煜並不陌生,想起在S國的小島上,同樣是中槍倒地昏迷的場景,再一次的上演,蘭煜愣了半秒,寧初是想怎樣,同樣的手法,是要做兩遍嗎?

看着寧初沒血色的臉,和已經發白的嘴唇,他心裏很矛盾,救還是不救?

蘭煜想撒手不管,可又敵不過他自己的內心,最終,他彎腰將她抱起,送到了他的總統套房,並叫來醫生幫她清理中槍的傷口。

寧初安詳的睡在床上,蘭煜也陷入了沉思。

寧初麻藥未退,一直沉睡到天亮,而同樣,蘭煜也坐在她床邊,靜靜的呆了一晚。

等寧初再次睜眼,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熟悉不過的總統套房,簡歐風格的裝飾,無處不在都是富麗堂皇,這是誰的專屬總統套房,寧初再清楚不過了。

看着肩上處理過的傷口,寧初苦笑,人生總是愛開玩笑,她如此的傷他負他,到車來還是蘭煜救了她。

耳邊響起一陣馬桶沖水聲,寧初抬眸看向洗手間,此時,走出來的人正是蘭煜,兩人對望,有一種千山萬水的感覺。

看到蘭煜身上的血漬,只是記得當時她倒在了蘭煜的懷裏,他衣服沒換,這就說明,蘭煜在這陪了她一夜,寧初低下頭,慚愧地咽咽唾液。

頭頂突然有一道黑色的人影籠罩,蘭煜一句話沒說,就直勾勾的盯着她在看,如此不避嫌,反而讓寧初有點尷尬。

蘭煜的大掌不溫柔的將她的下巴抬起,他捏的力道並不小,而且帶着一絲憤怒,寧初本能的反問,「你想怎樣?」

蘭煜冷笑,語氣怪異的:「那時在S國的醫院,我記得你醒來的第一句話,也是問我想怎樣?」

蘭煜的手指又加大了幾分力道,語氣沒有過多的起伏,只是眼神尖銳的到把她剖開兩半:「你是打算同樣的戲碼,在我身上用兩遍嗎?」

蘭煜的冷嘲熱諷,讓寧初沉默,敢情蘭煜認為她昨晚又在故技重施,蘭煜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在看,寧初淡然的推開蘭煜的手,倔倔的回了三字:「我沒有。」

「是沒有嗎?我當年也是沒有猜到,你捨身救我的原來僅僅是個圈套?」

寧初沒有說話,他又說:「你設下陷阱,讓我一步步往裏面走,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如今你又可憐兮兮的在我面前,上演這麼一出的苦肉計,是不是又在密謀着什麼宏圖偉業,嗯,若里小姐,請你告訴我?」

若里,這還是蘭煜頭一次稱呼她為若里,寧初沒有接話,其實,她還能說什麼呢,他們兩人的關係,註定要背道而馳的,又何必浪費唇舌去解釋。

蘭煜的咄咄逼人,終歸得不到寧初的的一句解釋,這樣的沉默,只讓蘭煜更為惱火。

此時,一陣門鈴聲打斷響起,那是蘭煜叫的客服服務,他隨手扔了一袋衣服到寧初床上,而他卻走到浴室換衣服,等他再出來時,已經換過了一身乾淨衣服,頭髮也稍微整理過。

一身的帥氣在他身上渾然天成,大抵世界上,只有這麼人一個人,讓寧初百看不厭,但是蘭煜的眼神早已沒有了以往的溫度,他冰冷的遞來一張購物清單。

寧初接過小票,草草的看了兩眼,上面羅列的清單,正是蘭煜身上所穿的西裝,還有她手上拽著的衣服。

他說,「你昨晚弄髒了我的衣服,賠我一套也是應該的。」

嗯,好,賠你,寧初的心裏是這樣想的。

「你手上的衣服,當然是你自己付款了。」

對,你說的對,我的衣服當然自己付。

「至於房費嘛,就算了,要一個女人出房費,好像也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

寧初仔細想想,這還是蘭煜頭一次對她這般吝惜,想當初,這麼值錢的地皮,說給就給,連眼都沒眨,如今他的吝惜,讓她心裏落空。

人啊,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回不去了。

蘭煜這樣做,也於情於理,兩人已經離婚了,難道還要對她這般好嗎,算清楚一點也是應該的。

寧初拿起手機,才發現手機的電早已經耗光,寧初揚揚手機,「手機沒電了,等會我轉賬給你。」

蘭煜低頭整理着他的袖口,他好平靜的提了一句:「既然離婚了,就麻煩你有空,把結婚戒指還我一下。」

寧初沒有說話,蘭煜又補充了一句,「你應該沒丟吧!」

「沒丟,不過沒在身上,改天我還你。」

蘭煜擺擺手,「反正你留着也沒用,你記得還我就好。」

客房又陷入了沉默,兩人均沒有說話,良久,寧初下了逐客令,「昨晚的事,謝謝你,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我想休息了。」

蘭煜搖手,「不用謝我,你若死了,股份轉讓的事,也不好操作。」

寧初臉部微微抽搐,蘭煜冷言冷語:「那股份可是我爸留給他兒媳婦的,這婚都離了,你覺得還在臉面,拿這麼一大份禮嗎?」

還以為蘭煜會念及舊情,才會出手救她,沒想到蘭煜是怕她死了,股份不好操作……蘭煜的薄涼,是她造成的嗎?

那股份本來是拿來給施落作籌碼的,如今施落已死,這股份也毫無意義。

她說,「等我傷好了,我就去辦理手續。」

蘭煜起身冷笑,「今天一別,都不知道何時再相見,我看你還是趕緊把名字簽一簽,免得大家都麻煩。」

蘭煜從身後抽出一份協議,「這是股權轉讓書。」

直到寧初簽下名字,蘭煜滿意一笑,「謝謝你的配合,那我就祝寧小姐,早日康復。」

寧小姐,早日康復,這幾字聽得好不舒服,隨着套房的關門聲響起,寧初倒頭睡回床上,空氣里飄蕩著蘭煜離開前說的話:「這套房,你可以選擇繼續留在這裏,不過,接下來的房費,就麻煩你到前台結一下。」

寧初心裏好像缺失了什麼,連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的感覺。

接下來的幾天,寧初依舊留在了套房裏養傷。

不是寧初不想走,而是這裏是蘭煜的地盤,候業那邊的人不敢在此滋事。

此時,房門有人敲響,騰玥派人送來了一份快遞,寧初拆開快遞,盒子裝着的是一大串玫瑰,玫瑰里有一隻錄音筆。

他說,「十四年的等待,只要你願意,我永遠在原地等你。」

騰玥的執著,讓寧初有一秒的觸感,他的深情理應得到更好的愛。

記得騰玥第一次表白時,他的話仍猶言在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時他說:「我會保護你,愛着你,直到永久。」

時過境遷,他從未改變,只是寧初卻心有所屬,寧初握緊手中的錄音筆,心頭滿是複雜的情緒。

施落死後的第七天,寧初去墳墓上香。

那天,雨下得很大。

寧初撐著一把黑色雨傘,沿着彎曲小路向上走着,施落的墓碑前,矗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那人是候業。

寧初一路走到墓碑前,她將候業送來的一束白菊花輕輕挪開,將她手中的鳳仙花放到了墓碑前,聲音淡淡的:「師傅不喜歡白菊花,下次過來換別的。」

滂沱大雨中,兩人各撐一把雨傘,靜靜的站在施落墓碑前,均沒有說話,良久,候業說,「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有什麼話,就當着師傅的面前說。」

候業沒有說話,寧初轉頭問:「還是你根本不敢當着師傅的面,說出那些醜惡的事。」

「是沒錯,那些人是我派去殺你的。」

候業面不改色,就在當施落的墓碑前供認不諱。

「為什麼?」

以往十餘載,候業總是處處維護寧初,他如今突然翻臉,寧初着實找不到理由。

候業情緒波動過大:「因為我不甘心。」

候業溫怒的將手中雨傘扔掉,寧初手中的那把也飄於風中,大雨淋在兩人身上,可沒有半點熄滅候業眸中的火,他指著墓碑上的照片,很是憤怒:「我呆在師傅身邊的日子比你長,我盡心儘力地為他打理一切工作上的事,生活上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候業用兇狠的目光掃向寧初,他厲聲質問:「可你呢,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活得瀟灑自在,無論你犯了什麼事,只要跟師傅賠個笑臉,天大的麻煩事,他都幫你解決,而我呢,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你在師傅心裏的位置。」

候業激動的搖晃着寧初的肩膀,「憑什麼繼續遺產的人最你,而不是我。」

寧初算是聽懂了候業的話,原來他是怨恨施落,沒有將遺產分給他,寧初從未想過要繼承施落的遺產,若不是候業說出來,她都不知道此事。

寧初揚起了一抹苦悶的笑,「原來你就是為了一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將我們十幾年的情分,忘得一乾二淨。」

寧初的質問,換來了候業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緒,他的話更加直白與痛恨:「是,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那些苦的事情,就由我來擔,而做所有的財富都歸你,這麼多年來,或許師傅對我公平一點,我也不至於把你逼上死路。」

候業說此話時,一步步逼近寧初,他手指用力的戳著寧初受傷的傷口,剛癒合的傷口,又被他戳出了一些鮮血。

寧初咬着牙,沒有逃避也沒有反駁,原來這麼多年,侯業對她的怨氣,竟然這麼大?

話已掀開,侯業也不掩飾:「你如今有兩條路,要麼放棄繼承遺產,要麼是死。」

寧初難以置信的看着候業,以前那個半夜幫她去買宵夜,幫她處理一切麻煩事的哥哥,如今卻要她的命,寧初好無力的問:「侯業,你是瘋了吧?」

「是,我是瘋了,我是瘋了才容忍了你這麼多年,事到今日,我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的廉價?」

兩人僵持之下,一把熟悉的男聲打斷兩人的對峙:「事到如今,你才意識到自己的廉價,還不算晚。」

來者是騰玥,他走了過來,並把將寧初拉到他的身後。

候業警告:「騰玥,我奉勸你別多管閑事。」

「你們之間的事,的確與我無關,可寧初的事就與我息息相關了。」

這話才落,騰玥迅速掏出手槍,寧初還未反應過來,耳邊就聽到槍聲還有侯業的哀吼聲,寧初當即一愣,騰玥竟在候業的肩上開了一槍,而且位置就在寧初受傷的部位。

騰玥厲言訓斥:「你應該感謝,你的手下打中的是她肩膀,而沒取她的性命。」

寧初小力的扯扯騰玥的衣袖,示意騰玥放候業一馬,騰玥點點頭,隨後把話撂下:「她日後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都算在你頭上。」

最終,騰玥扶著寧初離開,而候業依舊蹲坐在暴雨中。

車內,郭林已在車裏等候:「姐,你還好嗎?」

被大雨洗禮過的寧初有些狼狽,她眼裏的水,已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寧初擠出笑意,裝作沒事,「姐沒事。」

郭林坐在車子的最後一排,寧初與騰玥並坐在一起,寧初混身淋濕,騰玥吩咐司機將暖氣調高。

兩人對視一眼,寧初開口:「剛才謝謝你。」

騰玥笑笑,鼓起勇氣握住了寧初的手,他提議:「下周,我和爺爺回國,郭林也想回去,不如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以後我們四個人,永遠在一起。」

騰玥的執著,讓寧初很觸動,或許這幾天,所有掛心的人都紛紛離開,這讓她更加想珍惜眼前人。

寧初默默點頭,回了一個字:「好!」

語落,騰玥的眼框濕潤,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盼來了寧初的點頭,雖然他知道寧初心裏愛的是蘭煜,可那還如何,他會一生的時間,將寧初的心慢慢填滿。

兩人終於走到一起,郭林拍掌稱好,並急着打電話給騰玥的爺爺報喜,車內是郭林愉快的聲音,寧初轉頭看着外面慢慢退去風景,感慨良多。

離開這裏,或許於寧初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壞事,忘記這裏的一切,重新開始,從此平淡是真。

騰玥緊緊握著寧初的手,生怕寧初又從他的指縫中溜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能見度也越來越差。

此時,前面的司機,突然發出驚叫的聲音,耳邊是一陣急切的剎車聲,接着是震耳欲聾的碰撞聲,此刻,時間好像靜止了,所有的動作好像也變得緩慢。

加速朝他們撞來的車,司機正是候業,他的車速之快,似要同歸於盡的節奏,最終兩車慘烈的相撞,車子瞬間撞翻,事出突然,後方的車子來不及剎車,於是接二連三的汽車,紛紛撞向寧初的車。

寧初只感到在強烈的顛簸中,有一雙強有力的臂彎緊緊的護着她,那氣息屬於騰玥,她認得,此時,寧初覺得混身都覺疼,好像連呼吸都不能控制,眼皮不受控的往下垂,視線產生了重影,好睏,前所未有的困。

這一聲巨響,響遍了A市的天空,警車救護車紛紛趕來,前面是慘烈的相撞,後面側是多台汽車的連環相撞,整條道路團團封死。

寧家人與騰家人紛紛趕到醫院,狹長醫院的走道里,每個人都好安靜,寧赤藍攙扶著臉色蒼白的趙雅如,而寧浩文則在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騰家人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他的爺爺與騰玥的表哥,騰漢斯,他們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隨後,第一個噩耗傳出,候業與那名司機不冶身亡,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片刻,又一間手術室的門打開,那醫生說:郭林的腦袋受到了重創,能不能蘇醒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騰玥的爺爺一度覺得呼吸困難,郭林在車禍前,還在跟他通著電話,一旁的騰漢斯立刻攙扶着他,並撫着他的後背。

漫長的等待,醫生宣佈了第三個噩耗,隨着醫生的話落下,騰玥的爺爺瞬間倒地,最壞的結果終究還是發生了。

趙雅如在聽到騰玥的死後,更是接近崩潰,當時寧初就坐在騰玥身旁,她一時情緒波動過大,便昏了過去。

寧初的手術還在繼續,寧家人沉默不語,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良久,寧初的主冶醫生走了出來,醫生臉上沒有過多的喜悅,結果如何,大家也猜到一二,不過是生是死,還是想從醫生的口裏親耳聽到。

「病人暫時沒有無生命危險,只是還未蘇醒過來,還有……肚裏的小孩沒能保住,很抱歉……」

寧初是在第二天夜晚醒過來的,她全身都不能動,病房內,只有寧赤藍一人,她虛弱的問:「郭林他們怎麼樣了?」

寧赤藍裝作沒事,「郭林昏迷了,騰家人在照顧他。」

「那騰玥呢?」

寧赤藍故意轉過身去裝水,「他很好,你不用擔心。」

寧赤藍的謊話,寧初一言便看出了端倪,他之所以會說謊,寧初心中有數,寧初兩行眼淚齊下,她好不容易才決定要和騰玥在一起,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自從得知騰玥的后,寧初便活在自責當中,她常常在想,一定是她自己做了太多錯事,才讓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不是她,候業不會記仇他,就不會開車與他同歸於盡,騰玥也不會離去。

她是一個罪人,她深深自責,這些天來,寧初基本都是沉默寡言,臉上也沒有笑容,經過一個月的卧床,寧初基本可以下床,只是骨子傳出來的疼,讓她舉步維艱。

寧初想幫自己端杯水,才發現她的右手連勁也使不上。

杯子落地,引起護士的推門而進,看着滿地的玻璃,還有赤腳在地的寧初,護士心疼的說:「小產後最忌諱受涼了,你怎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小產?

原來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又一個晴天霹靂。

寧初摸着她肚子,自言自語的呢喃:「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不跟我打招呼,也不跟我說再見,連你也嫌棄我嗎?」

淚無聲的落下,一場車禍,失去了太多的人,想親口說一聲對不起,想你了……卻成了世界上最困難的事。

人生就是如此,等失了那個人後,才後悔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

寧初強忍着傷痛離開醫院,等寧家人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寧初已不見蹤影,寧家人都急瘋了,他們將醫院裏裏外外搜了一遍,均找不到人影。

墓地附近,寧初瑟瑟發抖的坐在公園涼亭里,修長的身影來到了她的身邊,那是騰漢斯。

「我送你回醫院,你哥他們都快把A市掀過來了。」

寧初搖頭,聲音只有飄渺:「再過一個小時是騰玥的生日,我想在這裏陪他。」

騰漢斯握緊拳頭,他的話尖酸刻薄:「騰玥生前追你的時候,你沒答應,他死後,你還裝什麼深情?」

騰玥與騰漢斯的感情深厚,騰玥這些年是怎樣追寧初,他看在眼裏,如今就因為寧初,騰玥從此不在了,騰漢斯壓抑不住內心的傷痛,想對寧初惡言兩句。

寧初突然變得哽咽:「我本來是想上去墓園陪他的,可是我好沒用,我的腿根本爬不上去,這裏已經是我離他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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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名而來,總裁專治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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