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鬧翻

第175章 鬧翻

寧初抵達LKC集團后,直接上了頂樓天台,她坐在天台的長椅上,濕冷的風,吹得她的心更亂,更六神無主,低眸看著長椅的另一邊,曾幾何時,她與蘭煜也並肩的坐在那裡。

那時,蘭煜以為寧初是上來偷懶的,而其實她是故意上來偶遇蘭煜,為了接近蘭煜,她策劃無數個與他的不期而偶,在大堂,在海邊,在機場,在很多個不同的地方,每一次的相遇,全是寧初的安排。

那時的她,並沒有現在般的憂愁,那時的她,心裡只有一個目標,推翻蘭煜,而後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的心就開始亂了,節奏也亂了,所有的事情都因一個情字而變得失控。

與他相處的時間裡,蘭煜對她的柔情,蘭煜對她的霸道,早已讓她越陷越深,強制她自己不要被他所迷惑,卻發現她早已無法自拔。

寧初垂眸看看時間,她起身,該面對的事情,終要面對。

去到會議室,寧初找了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她與蘭煜是隱婚,股東們根本不知道她是總裁夫人,隨後,蘭敬與顧嘉抵達會議室,那些站在蘭煜那邊的老臣子,熱情上前攀談,當然那些以施落為首的股東,只是應付式的笑笑。

大部分的股東已坐在位置,現在只差施落與蘭煜,最後,蘭煜也來了,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給人強烈的震懾感。

蘭煜的視線落在寧初身上,他的淡定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其實他知道,此次的股東大會,寧初肯定會把票投給施落,所以施落與蘭煜應該是平票,到底是誰出任LKC總裁一職,如今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施落遲遲未來,在座的人已經有些浮躁,施落向來時間觀念重,如此重要的會議,他理應不會遲到。

寧初在桌下發了一件簡訊給候業:「你們在哪?」

寧初一直盯著手機,這次她卻等來毀滅性的八字:「師傅病危,速來醫院。」

寧初猛地站起,眾人紛紛向她投來眼光,沒有一句解釋,寧初匆匆離開會議室。

寧初前腳離開,蘭煜下一秒便收到了周躍的簡訊:「施落在路上突然發病,醫院搶救無效。」

蘭煜眸子一眯,對於寧初的突然離開,有了大概的想法。

醫院裡,氣氛沉重,等寧初趕到時,施落已安詳長眠。

寧初跪在病床,眼淚無聲落下,有些人註定等不到,盼不到,施落為了奪回權力,花了大半輩子,眼看就要成功,他卻沒有撐下去。

葬禮是三天後舉行。

施落是組織里的人,所有後事都由唐都來操辦,以施落為首的恆權勢力,悉數出席,其中也包括了寧初。

現場是憂傷的音樂,令在場的人極為沉重,蘭煜打量著一身黑衣的她,她的視線一直落在最前方的遺像,面容很是憔悴。

一道冷咧的男聲響起:「請家屬到靈堂左側就位。」

施落上無父母,下無兒女,與他最親近的人,當屬他的徒弟,候業,所以,候業走了上去,只是眾人震驚的是,站在第一位的人並不是候業,而是寧初。

寧初雖然承認了若里的身份,可她從未說過到底是施落的什麼人,如今她站在家屬列的首位,足以看出她與施落的關係決不簡單。

蘭煜那邊的人,有幾位是見過寧初的,如今他們也是一頭霧水,寧初的出席,他們還以為是蘭煜安排的,如今她站在敵人的家屬位,他們能不疑惑嗎?

哀樂響起,全體默哀三分鐘,致悼詞是候業發言的,恆權那邊的人比較憂傷,寧初一直維持著一種表情,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一連串的流程下來,追悼會結束,眾人陸續離開,唯獨寧初沒走,她站在遺像前看了很久很久,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可她眼眸里的傷,卻解釋了一切。

蘭煜坐在車裡,遠遠的盯著寧初,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寧初,她就像迷一般的存在著,一時是這個身份,一時又是另外一個,他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最真實的她,更不知道他愛的又是哪個?

良久,寧初離開禮堂,一出門便看到一架熟悉的車子,蘭煜搖下車窗,寧初卻沒有坐上去的意思。

看著寧初混身的敵意,蘭煜的嘴角似笑非笑,他從駕駛座走了下來,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輕挑的說:「上車吧,老婆。」

一句老婆讓寧初混身一震,她與蘭煜的確存在著夫妻關係,寧初掏出電話,不知道打給誰,蘭煜在一旁念了一句,「你不會是怕了吧?」

蘭煜的挑釁,成效還不錯,寧初將電話塞回包里,她沒表情的拉開後排車門並坐了上去,蘭煜也由著她,他淡淡的關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坐回駕駛座。

車內,兩人一語未發,過了很久,蘭煜才問:「這麼傷心,怎麼不哭啊?」

蘭煜這句話,既有關心又有諷刺,反正說得寧初內心極度的不舒坦,寧初沉默的沒有回應,而接下來的一路,兩人都是沉默無言,直到蘭煜將寧初送回酒店,寧初臨下車前,蘭煜才突兀的說:「明天,十點,民政局。」

短短七個字,意味的別離,這不就是寧初最初的想法嗎,為何經蘭煜口裡說出來,心會那麼的痛,等寧初回到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里,兩行眼淚已經蹦出。

翌日早上,寧初是被一陣急迅的鈴聲擾醒的,電話裡頭是一把陌生的男聲:「寧小姐,您好,我是蘭總的助理……」

周理所說的前半段都是客套的話,寧初也不記得他說了些什麼,可歸結一句話,就是打來提醒她,記得帶得好相關證件,免得跑兩趟,還有別錯過時間。

還真是貼心,有人如此貼心的提醒她離婚的事,心裡還真是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去往民政局的路,跟寧初的心一樣堵,原來真的要說再見的時候,心還是會疼的。

催人的電話繼續的響,依然是助理的聲音:「寧小姐,這天是周五,麻煩您快一點。」

又一個貼心的提醒,想必是蘭煜故意讓助理這樣說的。

這樣的蘭煜,才是她最初認識他的樣子,薄情寡義,速戰速決,從不拖拉,不過,這也不怪他,傷他負他的人是她自己,他對她這般薄情,也是於情於理。

路上大堵,寧初姍姍來遲。

一台嶄新的跑車停在入口處,車子應該是新買的,一如他主人的霸氣,辦理離婚手續,是寧初跟助理去的,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和助理結的婚。

每當要簽字的時候,助理都是匆匆的往門外走,寧初被丟下,只能一個人面對著屋內所有奇怪的目光。

等一切手續結束,寧初走到門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蘭煜,他換車,而且剪了一個新的髮型,他是要迎接新生活的意思嗎?

寧初將一本離婚證遞給他,他連了看也沒看,隨手拋給了助理,兩人前後腳離開,走到大門外,長槍短炮,架了一排,寧初微微看向蘭煜,他淡定,嘴角揚起絲絲的笑意。

一位記者問:「蘭總,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民政局?」

蘭煜一臉的輕鬆,他指指身後的寧初:「沒看到她手裡拿的什麼嗎?」

因為蘭煜的話,所有鎂光燈都打在了寧初的身上,有記者問她:「你兩人為什麼會離婚?」

寧初還為蘭煜留了一分薄面,她說:「性格不合。」

而蘭煜卻讓寧初難堪,他說:「我不喜歡與別的男人分享同一個女人。」

很好,想必明天所有報紙都會寫,是她出軌導致離婚的,寧初跟蘭煜比狠,終歸是弱了一絲,他輕鬆的一句話,就讓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寧初,如今是他的棄婦。

有了這一則報道,無論寧初跟誰在一起,都是一個錯,無論是寧赤藍還是騰玥,一個也別想跟寧初在一起,這是蘭煜的小心思。

蘭煜的第一個報復,初步告捷,第二天的報道,驚動了全城。

寧初這個啞巴虧,吃得實在難以下咽,兩人先是隱婚,讓人震驚,再到寧初的婚內「出軌」,讓人議論紛紛。

而寧家也因此次出軌風波,丟盡臉面,一向注重家庭形象的寧浩文,也因此事被氣昏住了院,寧初去到醫院探望,進門的第一時間便是火辣辣的一掌。

那是寧浩文打過來的一掌,頭頂是寧浩文的漫罵:「寧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那個你是丈夫,你怎能幫著外人?」

這一掌下來,涵蓋了過多的情愫,從收養到至今,寧浩文從未動手打過她,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反駁過一句,寧浩文罵了很久,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寧初都沉默接受所有的責罵。

寧浩文血壓一路飆升,寧赤藍拍拍她肩膀勸說:「爸的血壓過高,你還是等他消了氣再來看望吧。」

看著寧初脆弱的臉,寧赤藍再度補充:「有什麼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從醫院離開,寧初遊魂般的坐回車裡,一切的事情,也按原來的結果實現了,可她為何一點也不高興,以前她總是期盼結束這段虛偽的日子,如今終於不需要你瞞我瞞,可為何她的心裡會如此的落空。

酒店頂樓的西餐廳里,寧初與郭林正坐一個靠窗的位置,桌子的位置很好,隨便一瞧,A市的一切盡觀眼中。

寧初俯視著這一切,有一種高高在上感覺,這像征著一種無形的權力,只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痛,而她這一次,摔得心力交瘁。

新一天報道,又是一出狗血的鬧劇。

寧初與郭林昨天就餐被偷拍,於是,出軌的新聞還沒未甩開,如今,寧初又惹上私生子的傳聞,這一條報道的奉獻,可是讓寧初的名聲更加狼狽。

醫院裡的寧浩文,最終,又再次被氣暈,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從今天起,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寧浩文向來說一不二,這一次,寧初是被掃地出門了,回到郭德集團,股東們的謾罵聲,更讓寧初頭痛欲裂,郭德的股票,已經狂跌多天,一片的綠色,讓持股的股民,人心惶惶。

如此被打壓,除了是蘭煜的所作所為,還能有誰?

不好的消息,接踵而來,讓寧初吐氣揚眉的懷城項目,也被叫停,那個陸子峰突然落馬,而寧初前些日子給他送禮的事也被曝了出來,於是,寧初的醜聞又再一次的「錦上添花」。

洪雲母子天天上郭德滋事,勢要奪回公司的大權,幾重壓力之下,寧初被迫辭去了總裁職務。

短短几天時間,無人不知曉寧初,而她的那些破事,也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好話題,而這些傑作,全部都是拜蘭煜所賜。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那是騰玥打來。

在全世界都拋棄她的時候,依舊有那麼一個人,不顧一切的在原地等她,騰玥的執著,寧初要不起,也還不起,她欠騰玥的實在太多。

不是因為她,騰玥不會與蘭煜交惡。

不是因為她,騰玥不會如此的執迷不悔。

寧初掛斷電話,不想讓煩惱施加在他的身上。

車子開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開著,寧初時而加速,時而減速,恰似她的心情,途中她接了一個陌生電話,隨後,她來到一家咖啡店。

約她之人是一位自稱是施落委託的律師,讓她去處理施落的遺產。

寧初來到咖啡廳,那位律師已在裡面等待。

「寧小姐,您好,我叫約克,是負責施落先生遺產分配的委託律師。」

約克與寧初商務式的握手,簡單一握,寧初便發現了端倪,那人的手掌很結實,虎口的肉更是凸出,一般常人的手不應是這樣,能有這樣手掌的人,只有一個可能,他是習武之人。

寧初把手收了回去,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那律師一直在解說著施落的遺產情況,寧初揚手打斷律師的話:「為什麼我們要約在咖啡廳,而不去事務所。」

「我們事務所正在裝修,為了不耽擱施落先生的案子,所以約在這裡碰面。」

好牽強的解釋,寧初越來覺得這律師有貓膩,寧初環顧四周,這咖啡店只有三四桌的人,而且每一張桌子都只有一個人。

離寧初最近的那桌,坐的是一個男人,他穿著斯文,鼻子駕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似一位公司的高管,此時正聊著電話,另外一桌是一名黑人,他隨著耳麥里的音樂在晃動著身體,最遠的那桌,他耳朵里掛著一個藍牙耳機,正專心的看著報紙。

很是平常的三人,可在寧初的眼裡卻一點也不平常,他們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耳朵里都使用了電子產品,雖有巧合的可能,可萬一不是巧合,那對面的三人極度危險。

如果寧初沒有猜錯,他們耳朵里聽的並不是音樂,也不是在打電話,而是在聽著某個人指令,寧初倒是希望是她太過敏感,為保安全,寧初還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律師條件性的站起並問:「寧小姐,您是要去哪裡?」

另外那三人也微微坐直身體,寧初微笑指著衛生間的方向,不著痕迹的說:「我去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沒等那男人回應,寧初已經走了過去,寧初走後,那個戴藍牙耳機的男人便跟了過去,因為有人跟在身後,所以寧初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來者不善,而且是沖著她來的。

咖啡館設在酒店內,寧初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她從安全出口一直走到後花園。

後花園裡面稀稀疏疏的停了幾輛汽車,此時,寧初身後的門突然打開,寧初沒有回頭,她通過汽車的倒後鏡,觀察著那人的神情。

那人是尾隨她的人,他嘴裡叼著一根煙,時不時從嘴裡吐煙霧,他耳朵依舊掛著那個藍牙耳機,他褲兜里裝的鼓鼓的,左邊的口袋,有一個很是明顯的矩形,裡面裝的應該是香煙,而他的右手則一直插袋,從它的形狀來判斷,口袋裡除了一隻手以外,裡面應該還藏著一把手槍。

有人要暗殺她,是誰這麼想她死?是蘭煜嗎?

不管是誰,寧初也不會讓他們得逞,想到至此,寧初的逃生意志,特別的強烈。

男人邊抽煙邊徘徊在大門出口,顯然寧初想從大門往回走,已經是不可能,後花園的監控很多,不遠處也有幾個保安在巡邏,估計也是這個原因,那男人才沒有出手。

寧初微微抬頭,一棟熟悉的建築物映入眼帘,那是韻莎酒店。

沒想到這咖啡讓竟與韻莎酒店,只有一牆之隔,若能翻過此圍牆,便可以逃出生天,只是兩米多高的圍牆,並不容易翻越,還有身後的男人一直盯著她在看,寧初想翻牆也未必能成功。

寧初淡然的走到那男人面前,伸手問:「先生,可以給我一根煙嗎?」

男人的右手本來就夾著一根煙,如果他要給寧初一根煙,要麼就是把手上的香煙熄滅,要麼就是將那隻握著手槍的手取出來,而寧初倒是希望是後者,最起碼他的手脫離手槍,她還有還擊的機會。

可很遺憾,那人熄滅了手中的煙,並從手袋裡掏出了一拿香煙。

寧初接過香煙,從香煙里拿出一個打火機,他所用的打火機品牌是一個奢侈品牌,她對這個品牌並不陌生,騰玥用的正是這個品牌的打火機。

以前,騰玥總是在她的面前,玩著各種花式打火的玩法,寧初看了十幾年,雖然沒有精通,但隨便露兩手的本領還是有的。

寧初抽出一根香煙,五個手指靈活的一伸一縮,花樣的轉動著火機,並帥氣的將火機的蓋子打開,吧啪一聲,香煙被點著,火機隨即又被她熄滅,整個動作帥氣靈活。

寧初朝他一笑,將整盒香煙還給了他,那男人伸手去接時,寧初又突然把香煙故意藏於身後,男人撲了個空,便立刻瞪了寧初一眼。

寧初故意湊近了那人些許,口嚨里發出曖昧的語氣:「一個男人吸什麼樣的煙,能彰顯他的性格與身份,顯然,你很適合我的胃口。」

說此話時,寧初的手,還在男人的胸膛轉著圈圈,兩人的身體很是靠近,而且寧初還做著如此撩人的動作,看著男人喉結滾動,寧初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應該是個正常的男人,也經不起這般誘惑吧!

她那隻玉手隨著他的胸膛慢慢移她嬌嗔的問,「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寧初的話夾帶著絲絲氣息,讓男人產生了一秒的恍惚,等他反映過來,寧初已按下了他皮帶的卡頭,隨之抽了出來。

男人回過神來,朝她沒表情地吩咐:「還給我。」

寧初嘟起小嘴故意裝作調皮:「跟你玩玩而已,幹嘛生氣?」

寧初把皮帶放在手裡遞給男人:「還你。」

就在男人伸手去拿的同時,寧初以最快的速度,用手上的皮帶朝他的脖子一勒,她的整個動作迅速,沒有半點的遲疑,讓人防不勝防。

男人意識到中了寧初的圈套時,他一手扣住脖子的皮帶,另一手則掏出手槍,寧初一腳將他手槍踢飛在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男人的脖子勒住,直到男人倒地,寧初才將男人放至地上。

摘下那男人藍牙耳機,裡面有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問:「Paul,你那邊還好嗎?」

寧初五雷轟頂,這聲音不就是候業的聲音嗎,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言而喻了,想取她性命的人,正是候業。

寧初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槍,活動一下筋骨,靈活的翻牆逃到韻莎酒店,突然一聲槍聲,接著便是寧初的一聲低吟,沒想到裡面的人,這麼快便追了出來。

寧初中槍前已經蹲在圍牆的頂部,她肩上中槍,一個沒站錯便從圍牆滾到了韻莎酒店的地面,這回好了,不單隻是肩上受傷了,她的手腳更是慘不忍睹。

寧初忍著傷痛,以最快的速度逃進了韻莎酒店,她的肩上一直在滴血,寧初怕嚇壞路人,也怕驚動了酒店的安保,她忍著痛逃到了一間布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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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名而來,總裁專治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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