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節血戰煙台一

()9月11日早上七時，日軍在煙台芝罘灣登陸的日軍也在這時趕到了招遠的阜山鎮。這時候的日軍已經佔領了棲霞，現被第九師的施從雲部給攔在了招遠的寺口鎮外面的丘陵地區。可是第九師並不佔優勢，連帶第二重炮旅就兩萬人出頭，而日軍第五師團和第十八師團的第二十二炮兵聯隊有三萬兩千人。第十八師團的步兵第三十五旅團正在棲霞地區徵集糧草，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僅在棲霞一地，就逼當地人民5天內交豬、羊各1000頭，糧食500萬斤，小推車500輛，並公布懲斬令：「(1)妨礙日軍一切行動者斬；(2)切斷電線和傾損者斬；(3)知罪不舉窩藏匪徒，從重治罪；(4)村中一人觸犯，全村之人盡處斬刑。」

日軍的第十三師團也在蘭高鎮和石良鎮之間發起了進攻，幸好最近幾日山東地區因為颱風而洪水暴漲，黃水河雖然是一條小河，但是除了上游的幾個地方可以輕易渡河外，其餘的地方還是可以有效地阻擋日軍的進攻。而日本人今天凌晨就是從上游發起的襲擊，雖然未能成功卻給中**隊提了一個醒。肖耀楠現在正在準備防禦敵人的進攻，為凌晨被敵人一次性攻破第一道防線雪恥。

龍口的日軍也沒閑著第三師團的仙波太郎已經率領一萬餘人的殘部和近萬人的海軍陸戰隊開始在桑島附近的港欒村登陸，這裡已經超過了陸軍重炮的攻擊範圍無法實行炮擊。所以仙波太郎馬上就登陸成功，他沒有做任何停留馬上就往龍口市區前進，同時命令海軍陸戰隊往黃水河方向前進，襲擊我第一師的後路。

日軍的登陸成功並沒有出乎吳佩孚的意料之外，昨天的炮戰日軍已經可以大致推算出我軍的炮兵位置和大炮的射程，所以小鬼子換到別的地方登陸一點也不奇怪。他本來也想將重炮換一個地方重新設置炮兵陣地，可是一想到二三十噸的大傢伙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移動的，就馬上放棄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長官，你看是不是馬上將第一師位置後撤，日軍肯定會和第十三師團一起夾擊第一師的。」第一軍參謀長溫應星提醒道。

「是呀！第一師是要退下來，不然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我在考慮將他們往哪裡撤？」吳佩孚說道。

「撤到黃水河的源頭的山區，並且向下丁家鎮靠攏，這樣就可以可我們連成一片。再加上在招遠的第九師和重炮二旅，我們完全可以在這個400多平方公里的山區將敵人吸引住，然後再由濰坊和青島的部隊集中優勢兵力將日本狠狠地教訓一頓。」溫應星指著地圖上的位置向吳佩孚說道。

「計劃很好，可是你要知道我們的部隊趕到這裡最少要三天，這還是沒有考慮現在的天氣和路面情況。我們的彈藥足夠嗎？醫藥品還有多少？食品夠戰士們吃幾天的？這些都需要考慮。」吳佩孚問道。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些，這裡的物資儲備很充足。原本在參謀部的計劃里這裡就有一支二到三萬人部隊在這裡打游擊，襲擾敵人的後方。所以在戰前這裡的山裡就有足夠的物資供應我們在這裡大戰三個月以上的，就是重炮的炮彈不足。」溫應星說道。

「天呀！他們這是準備在這裡打一兩年的游擊戰呀，我說參謀部的這群傢伙真瘋狂。」吳佩孚拍著大腿說道。

「不是瘋狂，是準備的很充分，聽說這幾計劃在幾年前就開始制定了。你也看到了昨天第一師的戰鬥報告，這就說明日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昨天我們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就幹掉了一萬多鬼子那是因為他們太狂妄了，現在開始才是雙方實力的真實比拼。」溫應星認真地說道。

「是呀！我是有些飄飄然了，謝謝你的提醒。好了就按照你的計劃執行。同時上報濰坊的總司令部，請求配合作戰。我們就是全部都犧牲在這裡也要將敵人拖住，命令部隊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吳佩孚斬釘截鐵地說道。

陸振華這時正在濰坊地區和參謀長一起看地圖，陸振華指著地圖說：「這回得仗可不好打！你看日本人想三面夾擊吳佩孚的第一軍，然後迫使第一軍後撤趁勢掩殺。日本的算計可真是不錯！」

蔣百里說道：「是呀！吳佩孚的第一軍的部隊還是太少了，以八萬人對抗日本十萬人要吃虧的。我看還是將十二、十三兩個師調到平度準備接應一下，或者可以將濟南所有的部隊再加上青島守軍的一部分軍隊一起北上，吃掉日軍一兩個師團再後退至平度地區與敵人對峙。」

「這樣的話吳佩孚的第一軍就會損失慘重呀！」陸振華說道。

「沒辦法，戰爭就是在比較兩個民族的韌性，看誰最後忍不住了就會倒下。不管怎麼樣趕快往第一軍輸送一批重炮的炮彈，那邊本來就沒有多少重炮炮彈儲備，到時候撤退那些大傢伙只能炸掉。我們想現在我們就廢物利用，讓他們多殺些小鬼子！」蔣百里開玩笑說道。

「你可真是崽賣爺田心不疼，那可是我花了真金白銀從德國人手裡買來的。你當是蘿蔔白菜不想要就扔掉，你知道那一個營的重炮都快趕上一個師的價格了。」陸振華假裝生氣地說道。

「你就別裝了，自從你將這些岸防炮送到龍口地區，你就沒打算給再弄回來，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蔣百里說道。

「是呀！然本準備給日本海軍一個大驚喜的，哪知道日本海軍這麼沒種，才打了幾發炮彈就被嚇跑了，現在給吳佩孚去當重炮轟步兵。」陸振華沮喪的說道。

蔣百里大笑著說：「日本人又不全都是瘋子，本來口徑就沒有你的炮大，現在還來進攻岸防炮，不跑才怪了。」

「報告，第一軍來電。」一個參謀送來了吳佩孚的計劃。陸振華和蔣百里看完后就相互對視了一眼，陸振華說道：「去回電：同意作戰方案，前線事宜由吳佩孚先臨機決斷，不必上報貽誤戰機。」

「司令是想跟日本玩場大的？」蔣百里問道。

「是呀，沒辦法呀!人家太給面子，我不得不兜著。他們十二萬人馬，我們不如他們就只能多調一些人過來。我已近命令張家口新組建的二十一到二十四師全部開過來了，估計明天就到濟南。這可是我們將北方几省的守備部隊組成的部隊，二十五師以後的全是新兵蛋子，我不敢用呀！」陸振華說道。

「好，我就按照這個方案開始去布置和調配軍隊了。」蔣百里說道。

「去，我要去召開新聞發布會了，等一會兒還要去見一見上海和天津的工商業代表，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你就按照這個把命令傳達下去！」陸振華說道。

陸振華很快就在高級參謀蔣雁行陪同下向新聞會議室走去，陸振華對著蔣雁行說道：「賓臣兄，你可願意屈就到我邊防軍中去帶軍隊呀？」

「這個……」蔣雁行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

「不用急著回答，你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你不可能馬上就能去帶領一個師，你要先到各軍去擔任參謀的職務，最後在軍長的舉薦和參謀部的同意下才能主掌軍隊。這並不是說你們的能力不夠，而是我們邊防軍跟國內的其他軍隊有些不一樣，要你們去適應一下。」陸振華說道，因為軍隊擴充的太快，現在各級幹部都很缺，陸振華就將主意打到國內所有的軍隊上去了。估計老袁的保定軍校一期生是保不住了，現在已經有大批的一期生開始往山東跑。他們向上戰場，用自己的鮮血來保衛國家最少現在他們還沒有軍閥思想。陸振華也很樂意要他們，最少他們可以充當中下級軍官，同時也可滿足一下陸振華的虛榮心，你想以後功成名就后一大堆一期的中**閥見到陸振華就集體敬禮喊道：「長官好！」，這該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呀。就在陸振華和蔣雁行都在想自己的問題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了會議室。

「給位新聞記者朋友，我現在向大家公布一下昨天的戰況通報。我想有些記者朋友已經有所耳聞，我第一軍將士在吳佩孚將軍的帶領下昨天上午以微小的代價將日軍的第一次登陸部隊趕回海上，同時我軍殲滅日軍第三師團超過一萬兩千人。等一下大家可以獲得一部分照片和到給隔壁放映室去看一下我前方隨軍記者拍攝的戰鬥影片。下面大家有三個可以向司令官閣下提問題的機會，因為軍務繁忙所以請大家諒解。」蔣雁行說道。

就在蔣雁行發言的時候，底下的人都嗡的一下喧鬧起來了。原因很簡單，雖然他們也知道中**隊在第一天的戰鬥中，取得不錯的成績，但是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這時《大公報》的記者站起來問道：「請問司令官先生，我軍將士的損失到底有多大？日軍真的死傷有一萬多人嗎？」

「好了，這位漂亮的記者小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日軍死亡人數是一萬兩千三百餘人，這個誤差不會超過五百人，如果大家不行就可以想辦法去問一下仙波太郎中將。我軍的損失是一百一十七人陣亡，六十五人受傷住院治療。另外我作為一個中國人，希望大家能夠相信自己國人的話！」

「你好！我是《泰晤士報》的記者莫理循，我想問一下將軍閣下。中**隊取得了如此大的成績是否就意味著中國馬上就會取得勝利？還有就是日本人是否馬上就進行了報復？最後我想作為隨軍記者去採訪你們的軍隊。」

「莫理循先生你想隨軍採訪我軍的作戰這個沒問題，但是我們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你的安全，所以這個問題你要慎重考慮一下。我們雖然在兩天里殲滅日軍近兩萬餘人，但是我們還是不可能迅速取得勝利。現階段的勝利是日軍的狂妄自大送給我們的，所以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日本國力比我們強大，軍隊戰鬥力也比我們強，但是我們的國土面積巨大，人口眾多，只要我們不停地抵抗，日本一定是打不贏我們的。大家都知道，亞洲只剩下三個獨立的國家中國，日本和暹羅。有人曾經這樣說過這三個國家為什麼沒有成為殖民地：中國太大，日本太強，暹羅太巧。我還是一句話，中國只要在抵抗就不會亡國。日本人的報復的確很快，他們今天凌晨就在煙台和蓬萊兩地登陸想包圍我龍口地區的第一軍，現在我軍正在同日軍激戰在龍口和招遠地區。」

「你好，我是《申報》記者，我想問一下將軍閣下現在邊防軍已經在山東有十幾個師，再加上綏遠外蒙的軍隊差不多有二十個師的兵力了，那麼北疆地區是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養軍隊？在沒有中央命令下隨意擴軍是不是有些軍閥割據的意思在內呀？那麼將軍是不是也想派軍隊搶奪更多的地盤？」

一下子會議室的聲音都靜了下來，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見。陸振華笑了笑對著記者說道：「你是邵飄萍記著？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呀，一來就是一個下馬威！好我來回答你的問題，第一北疆六省的經濟完全可以養活這麼多軍隊，別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是綏遠地區我很清楚，它今年上半年就有稅收差不多三千萬元，再加上其它省份估計一年的收入在九千萬銀元以上。我們北疆一個師一年要300萬元，二十個師就是六千萬，我想邵記者不會再懷疑我出賣了國家的主權。第二，我們擴軍確實沒有經過中央同意，因為我們擴充的新軍大多數是外蒙地區和黑龍江省的武裝移民，戰爭一打完就會扛著錢回家去種地。第三，國內從民國到現在，你們誰可以舉出我邊防軍直接入侵國內其他省份嗎？我們只是在外蒙和黑龍江地區和老毛子在不停地戰鬥，就是在現在我都不敢將外蒙和黑龍江的十萬大軍調回來，寧願從新招兵，畢竟這是新兵不如老兵強呀！我也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是的我沒有向中央交過那麼多稅，但是中央從民國元年到現在也沒有向我北疆支付過一分錢的軍費，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可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