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事發突然

就在各方勢力在中國這個大舞台上表元的時候，陸振華和宋教仁就悄悄地潛回山西太原。陸振華在返回太原后就帶著宋教仁參觀自己正在建設中的一些大工程項目，特別是在考察太原鋼鐵廠時，大家都被幾十米高的鍊鋼爐給震撼了。宋教仁在了解到這個耗資近兩千萬元的鋼鐵廠有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掌握在山西的地主手中時，不禁有些驚詫不已。後來才知道陸振華通過閻錫山的叛亂，逼迫涉案地主出售土地，才能將地主手中多餘的土地分配給缺地和無地貧民，保證所有的人都可以解決最起碼的生存問題。

上海租界捕房在4月16日把刺宋案兇手應桂馨和武士英移交給上海地方檢察廳，4月24日武士英忽然在獄中暴斃，死得不明不白。

刺宋案的另一兇手應桂馨在獄中過著非常舒適的生活，他有吸食鴉片的嗜好，開始時還用手帕塗上嗎啡漿過癮，隨後竟公然要求抽鴉片煙，而法院方面怕他又來一個「死無對證」，也只好特准他在獄中公開抽煙。

1913年4月25日陸振華、宋教仁和張武抵達宣化地區視察張家口鋼鐵廠，張武是最近從北京到山西的。陸振華帶著張九齡和阮春橋兩個警衛人員，因為宋教仁的身份特殊，所以陸振華也就沒有大張旗鼓的帶著大隊侍衛。前天晚上宋教仁專門單獨聽取了張武的彙報，事後陸振華見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以為是因為各方都打著為宋討回公道而爭權奪利，心裡有些不痛快。所以也就沒問，只是顧著第二天的考察。

第二天陸振華一行人到宣化城外的礦區去考察從德國引進的現代化採礦設備的運行情況。陸振華和宋教仁張武擠在一輛德國進口的小轎車上，大家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遁初兄，不用不開心，你應該感到高興，最起碼你看清楚了所有人的面目。」陸振華試圖打破這沉悶的氛圍說道。

「是呀，各路牛鬼蛇神都出場了。我考察完西北四省的工業后就要出來收拾殘局了，到時候你來北京干陸軍總長怎麼樣？」宋教仁如無其事的問道。

「還是算了，我早就跟你說過，對政治我是個門外漢，而且我討厭政客，所以呀，我還是來好好的將西北四省建成中國的五大湖區。五到十年後人們一定會說這裡是亞洲的發動機，是中國的魯爾區。」陸振華說道。

「可是，你不來幫我，軍隊問題我始終是不放心的。到時中央不穩，你的地方經濟建設必然也會受到影響。」宋教仁繼續勸說道。

「你要知道，我現在手裡有八個師的兵力，雖然在外蒙古被俄國人牽制住了五個師，但是從全國來看我的軍力是最強的。如果我一入中央當陸軍總長，全國各地的軍隊都會反對。因為到時候肯定會淘汰戰鬥力不強的部隊，編練新式的中央陸軍。他們都怕我以合法的手段收編他們的軍隊，所以呀我當陸軍總長不但幫助不了你，還會給你帶來巨大的麻煩，我建議你將克強兄調到北京干陸軍總長，讓段祺瑞干參謀總長。」陸建華說道。

「那中央整編軍隊的時候，你的西北邊防軍整編嗎？」張武在旁邊小聲的問道。

「西北邊防軍不用整編了，你應該知道這支部隊的戰鬥力，特別是在同俄國人打過一仗后，整個邊防軍可以說是中國最有戰鬥力的軍隊，他們武器好，士氣高，訓練刻苦。如果中國有四十個這樣的師，我們就不會再被外敵入侵了，如果有一百個這樣的師，那麼我們就可以收復失地了，當然要有配套的工業設施以保障後勤供給。」陸振華笑著說道，的確他對自己花費了大量心血的邊防軍還是滿意的。

大家再也沒有說話，都一路沉默的到達了，鐵礦石開採區。陸振華他們一下汽車就見到了幾個軍官迎了上來。

「報告長官，卑職西北邊防軍下屬察哈爾地方守備大隊大隊長馮玉祥，歡迎長官來張家口鋼鐵產視察。」馮玉祥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

「你們是地方守備部隊，跑到礦山來幹什麼？」陸振華回了一個軍禮問道。

「是礦山上派人請我們上山來教會礦工設置炸藥的，他們說用炸藥可以加快礦石開採速度，同時也是為了確保安全，所以我就特地從地方守備部隊里跳了幾個技術好的工兵來給礦工上課，交給他們使用炸藥的基本方法和注意事項。」馮玉祥回答道。

「好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就自己轉轉，中午吃飯後再聊。」陸振華說道。

陸振華和宋教仁站在一處由被剝離的土壤堆積而成的小山丘上看著山下那個進入地下已經幾十米的東西長四五公里，南北寬三四公里的大型採礦作業區。大越一千多台機器轟鳴聲使得周圍成為一個巨大的噪音區，雖然離陸振華他們還有些距離，但是如果聲音小了，就會聽不見說話聲。

「遁初兄，這裡就是的開採的鐵礦就是專門供給張家口鋼鐵廠的。現在還沒有滿負荷運轉，因為我們的鋼鐵廠產能太小了，等所有的鋼鐵廠建設完成才不到一百萬噸鋼鐵年產量。」陸振華說道。

「這還小，如果全部建成都快趕上日本了。你們為什麼不多生產鐵礦石出口呢？漢冶萍不就是每年往日本出口大量的鐵礦石嗎？」宋教仁問道。

「鋼鐵既國家。日本離我們太近了，我們不能只顧眼前利益而資敵。你說中國能不要東三省嗎？那日本能和平的放棄東三省的利益嗎？最後的結論就是都不能，既然已近註定要成為敵人，那麼給敵人送槍炮的事情我陸振華可干不出來。」陸振華說道。

「是呀，現在誰敢說不要東北誰就會遭到全國人民的唾罵。」宋教仁嘆口氣說道。

「據我所知，你們革命黨可是早就將東三省出讓給日本人了！」陸振華調侃地說道。

「那都是清朝的事了，為了推翻清廷不得已而為之。現在已經是民國了，我們不敢也不可能再次割讓東三省，不然我們和滿清政府有什麼區別。」宋教仁滿懷心事地說道。

「是呀，我們這代人的責任就是保衛祖國的領土完整和主權不受侵犯。如果讓這些地方在我們這一代人手裡丟掉了，我們就是民族的罪人，後世的史書上肯定會給我們留下恥辱的一筆。」陸振華說道。

「是呀，不知道後人怎麼評價我們這一代人？可是誰又能明白當時的那種情況了，千秋功過，留待後人評說。」宋教仁說道。

「走吧，不要在這裡感懷歷史了。我們回去吃飯，然後再等克強到來，他大概晚上七點就可以來了。我們再商量一下記者會的事情，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不然到時候善後都不好辦？我專門找了一個攝影師，我要將整個過程拍下來，將來可以自豪的對自己孫子說，我們挽救了民國。」陸振華說道。

中午吃完飯，陸振華就在張家口的一處臨時休息的同宋教仁聊天。大家聊一些國際的大事，期間宋教仁有兩次提出讓陸振華到中央任職，陸振華還是拒絕了。因為陸振華想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建設一個新的社會，陸振華不知道能否成功，所以就不能現在去中央。如果連試驗都沒做一下，就去搞全國推廣，搞不好又是一個大躍進式的好心辦壞事。而且時代的代溝讓陸振華有些不太適應現在革命者激情，或者說他們是太一廂情願了。

「先生，北京的客人都到了，他們想先見一下你們二位。」張武進來說道。

「需不需要我迴避一下。」陸振華說道。

「不，你還是和他們會會面吧，大家以後還會打交道的。對了你這個地方隱秘嗎？」宋教仁一臉平靜的說。

「放心吧，這裡狠隱秘，沒多少人知道。如果不是為了怕你的身份怕暴露，我才不會帶你來這個地方了。安全也不會有問題，雖然只有二十多個人，但是一般人是進不來的。」陸振華說道。

張武有些不敢看陸振華，他急沖沖的出去了，帶進來三十多個人。陸振華也沒說什麼，由於地方的然因，端茶倒水都由幾個侍衛負責。陸振華正想去看看最新從歐美進口的攝影機和錄音機準備好了沒有。他沒走幾步突然發現了坐在人群後面的一個人有些面熟，但是他一時也不知道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在極力避免暴露自己。陸振華不動聲色的打開了錄音機和攝像機，同時對自己的副官張九齡使了一個眼色。張九齡雖然是少林寺的和尚出身，但是這幾年跟在陸振華身邊也不是白呆的。張九齡慢慢地跟阮春橋努努嘴，阮春橋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他知道可能是張九齡發現了什麼。慢慢地兩個人就挪到了陸振華身邊，同時用身體阻擋一些可以用槍射擊陸振華的路線。

「大人，應該有好幾個，現在不清楚。等一會出事了，大人可以從後面的密道走，那裡直通城外軍營。大人去城外的駐軍吧，最起碼那裡安全些。」阮春橋裝作向陸振華彙報工作的樣子說道。

陸振華一聽到軍隊兩個字，馬上就想到剛才那個化妝的人是誰了。他就是馮玉祥，自己千算萬算還是沒有防住這個反戈將軍呀！陸振華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馮玉祥智指揮的察哈爾地方守備大隊有近二萬人，雖然他不能調動所有的地方軍隊，但是僅僅在張家口就有五千多人的一個守備旅。看來城裡是不安全了，城外的軍隊有沒有參加也不清楚。突然陸振華的心猛的沉了下去，該死的這事跟國民黨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