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各方反應

第四十四節各方反應

陸振華審理完三個人犯后什麼都沒說,只是連夜和宋教仁、黃興商量善後事宜。黃興將剛才的審訊記錄交給了宋教仁,他在仔細的看著三人的供詞。黃興說道:「我看明天就可以將這事給捅出去,看他袁世凱還有什麼說的。」

「克強兄,不要衝動。這上面不好的消息太多,會給民國政壇帶來太大的動蕩,而且到時候就是南北雙方都會牽扯在其中。他們如果反咬一口,我們根本就解釋不清楚,因為我們的行動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們要繼續等等看,看看雙方的反映,同時也要好好看看遁初兄的國民黨。」陸振華說道。

「但凡一個政治人物,身邊就會有一堆人,上有好焉下必甚焉,有時候領導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下面的人就推測其意,身先士卒要替領導出力。袁世凱也好,孫先生也罷,也許都無殺宋某或立刻殺宋某之意,但下屬立功心切,爭先替領導分憂,終於釀成『血案』。而且興中兄說的不錯,我想看看到底那方是要獨裁。」宋教仁說道。

「那我就將三人放出去,看看各方的反映。他們一定不敢亂說的,我會派人盯著他們。讓他們按照事先跟各方約好的說,到時各種政治勢力就會全部露出水面。另外這也是我選擇合作夥伴的一次考驗,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歐洲各國大戰在即,這是我國發展崛起的一次大好機會,如果錯過只怕是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陸振華說道。

「是呀,歐洲大戰肯定是要爆發的,我國如果能趁著列強忙於內戰,逐步收回列強的在華特權,那我國就會好多了。」宋教仁說道。

「遁初兄和克強兄,我在德國呆了近七年,在歐美呆了近二十年。現在同盟國和協約國的實力差不多,一旦打起來就不是一兩年可以結束的,我估計最少要打個四五年。而且估計就在明年下半年爆發,歐美各國的軍費開支都達到了財政收入的七成了。你們要知道這個比例意味著什麼,如果不打就都會被經濟給逼死。」陸振華說道。

「是呀,戰爭一起。歐美各國就會在中國收縮勢力,到時正好方便我國火中取栗。」宋教仁說道。

「好,就這麼辦。等明天幫遁初大殮了,就不用遁初在這裡躺著。到時后我在這邊瞧著,遁初就去北方看看,我要看看我黃克強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黃興說道。

「克強兄,今天沒有外人。我就直說吧,1907年開始克強兄因為不同意孫先生把陸皓東生前所設計的青天白日旗充當未來的新國旗,兩人之間發生激烈衝突。我就看出其實是孫先生素日不能開誠布公、虛心坦懷以待人,作事近於**跋扈,令人難以相處。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宋某一心想在全國大選之後,代表國民黨出任議會政黨責任內閣總理職位,便採取以陽奉陰違、架空虛置的方式撇開本黨理事長孫先生,一方面與克強兄商議一切的黨內合作;一方面與袁世凱的北洋展開在憲政框架之內架空虛置的分權合作。」宋教仁說道。

「你真的要撇下孫先生單幹?這不行,你會分裂革命實力的。到時革命派一分裂,就再也不能擋住北洋的壓力了。」黃興說道。

「我沒有要單幹,只不過是讓孫先生管理黨務,我管理政務,黨政分離互不干涉。我們建黨是為了民主,不是為了一黨的獨裁**,即使是國民黨也不行。你再看看按照孫先生的方法就是先讓同盟會獨裁訓政,然後才實行民主政治。」宋教仁說道。

「好了,克強兄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看看各方的反映吧。我們只要看看各方反映,就可以知道他們是要民主還是**。只要是要民主的,就是我們的朋友,**的就請他們走人。」陸振華說道。

當天晚上陸振華就將三人的傷加以醫治,同時將三人放了出去。應桂馨和武士英回到原來的住處,洪述祖一被放了就覺得上海不安全,自己就馬上坐火車去北京了,畢竟那邊是自己的老窩,哪像這邊被人抓了還不知道是誰。

首先做出反應的就是陳其美,他和黃興就聯名致電上海的閘北警局和上海租界總巡捕,請其加緊偵探,緝捕兇手。當時上海電報局局長吳佩璜,是奉陳的命令擔任情報工作的同志,陳令吳詳查各方來往電報,發現了不少線索。同時有一個買賣古董字畫的河南人王阿發前往四馬路中央捕房報案,遂使這一駭人的政治謀殺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王在捕房說:「十天前我在文元坊應桂馨的家裡兜賣古董,因為應是我的老主顧,平素很熟,應這天拿了一張照片叫我在某時某地把這個人暗殺掉,許以事成之後給我一千元作報酬,我因為只懂得作買賣,從沒殺過人,因此不肯承擔這件事。當時我並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誰?今天我在報上看見宋先生的照片,正是應桂馨叫我去暗殺的人,我相信如果找到了應,便可找到兇手。」

上海捕房根據王阿發提供的線索,於3月1日派偵探到湖北路迎春坊228號妓女胡翡雲(原名李桂紅)的家中捉到了應桂馨。第二天繼續搜查文元坊的應宅,又在宅內捉到了正凶武士英,就是他在車站開槍狙擊宋的,同時又搜出應桂馨和內務部秘書洪述祖往來的密電本及函電多起,五響**一支,還有其他證據多件。從這些證件中證明:

殺人的主使者是大總統袁世凱,同謀犯是國務總理趙秉鈞,擔任聯絡的是內務部秘書洪述祖,布置行兇的是上海大流氓應桂馨,直接行兇的是失業軍痞武士英。

北洋方面反應也不慢,袁世凱在北京作成毫不知情狀,他於21日得知宋被刺消息,表示非常意外,馬上發電報表示慰問宋教仁,同時命令江蘇省和上海的官員懸賞緝查兇犯。

宋教仁被刺事件發生時袁世凱可能不知實情,乃下令查察,查明之後,發現確是自己的人乾的,如是又企圖為犯案人隱瞞,因為犯案者皆是袁世凱的心腹。人家本為你犯法,你現在要執法以徇,倒打一耙,豈不令忠貞之士寒心哉?總統想為自己人隱瞞,因為政敵太多,愈要隱瞞,愈瞞不了,知法犯法,袁世凱大總統就被逼的沒有退路了。

22日午後4時,袁方午睡初起,秘書等奔告宋教仁去世消息,袁世凱還愕然說:「有這等事嗎?快拿電報來。」秘書捧了一堆電報來,是陳貽範,黃克強,江孔殷等人發來的電報。袁世凱做出極惋惜的樣子說:「這怎麼好呢?國民黨失去了宋遁初,少了一個明白事理的首腦,以後越難講話了。」這時他還命秘書草擬電報,草擬優恤命令,處理宋身後事,他假惺惺地想借這些來沖淡宋的慘死。

宋教仁案發生時,孫中山正在日本訪問。3月21日孫中山收到電報,就中止訪問,立刻回國,於3月25日返抵上海。當晚便在黃興寓所開國民黨高級幹部會議,以商討對策。在眾人極度悲憤的情緒之下,孫中山便力主起兵討袁。但是與會高幹,除戴天仇(季陶)一人隨聲附和之外,其餘多力主用法律方法解決。黃興尤其主張慎重。因此黨中乃逐漸形成孫、黃兩派,反袁之目的相同,而手段互異。孫中山主動武,並說『若有兩師兵力,當親率問罪』云云。但是國民黨那時連兩師軍隊也沒有。縱有,亦絕非袁之對手。袁此時兵多將廣,哪是兩師軍隊就可打得倒的呢?國民黨此時雖號稱擁有皖、贛、粵三省地盤,然中山用武的號召一出,三省都督柏文蔚、李烈鈞、胡漢民立有回電,皆以絕無實力可以宣布獨立,反抗中央。中山還有個想法,是親自去東京向日本乞援,聯日倒袁。這著更是屎棋。日本那時對華正虎視眈眈,欲乘虛而入沒個借口,來了個吳三桂豈不正好?國民黨那時要聯日倒袁,就自棄於全國人民了。

黃興主張法律解決,雖也未必能立竿見影,但那畢竟是解決暗殺兇案的正當途徑。國民黨那時究竟還是國會之內的絕對多數。袁世凱投鼠忌器,背個全國皆知的殺人主使犯的惡名,至少他還不敢對全國第一大政黨動武,加以毀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像二戰時的羅斯福捨得太平洋艦隊,就是不開第一槍。結果逼得日本人沒辦法,鋌而走險,雖然幾乎滅了整個太平洋艦隊,但是最終卻賠上了整個日本。

不幸的是孫中山也是個造反成性、認為造反有理之人。他和楊衢雲於一**五年,密謀在廣州起義時,就曾主張『四處放火』虛張聲勢。後來在鎮南關起義時(一九○七),中山亦曾親上前線,親手開炮。其後孫大總統被陳炯明叛兵趕上永豐軍艦(即後來的中山艦)時,他要向廣州市區發炮反擊叛軍,炮手不願誤傷舢區平民,婉拒發炮,孫公大怒,乃親自拉線開炮,還擊叛軍。孫公那時在炮火中作戰之勇猛,後來竟嚇得在一旁發抖的蔣夫人陳潔如女士小便失禁。所以中山先生的個性,並不是我們平時國父長,國父短那副謙謙君子的形象呢。本質上他老人家也是一條『砍掉頭,碗大疤』的梁山好漢呢。

因此在這『二次革命』時期,國民黨和戰兩派並沒有一致的政策,黃興等主張法律解決,曾由江蘇都督程德全向國會要求組織『特別法庭』,公審宋案,卻為司法總長許世英所駁回,許認為不向地方法院起訴,而另組法庭,是干涉司法獨立。可嘆的是,在宋氏生前大力推動之下,為組織『政黨內閣』,這時北京的國務員,自趙秉鈞總理而下,當然包括許氏,都是國民黨的黨員。黨員對宋案都各有不同的意見,當然也就授入以柄,讓袁總統也有更多的借口了。

至於中山的動武一派,那就更是小兒科了。他們沒有大兵可調、地盤可據,卻在武漢市內搞一些不必要的地下活動,被黎元洪破獲,說他們是『謀刺黎副總統』,報入中央,而大開殺戒,國民黨人寧調元、熊越山等被捕,後來都被槍斃了。總之,國民黨內議論未定,袁世凱的兵已渡河。在南北戰爭的空氣正瀰漫全國之時,袁氏也早就調兵遣將,著著進逼,準備動武了。

至於在中國有著極大利益的列強宣布嚴守中立,可是日本鬼子卻在袁世凱和孫中山兩邊左右逢源,獲取各種好處。六國銀行也獲得了極大的好處才同意借款給袁世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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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洋新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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