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佛祖保佑,阿瑪陀佛

祈求佛祖保佑,阿瑪陀佛

春光無限好,王希送來了上好的春茶,同時帶來了啟瑾的話。近段時間戰事吃緊,不能來頤和園陪我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

庄妃在湖對面被侍衛攔住了不讓過湖到頤和園來。路過的喜兒瞧見了,回來通報我。

「當初皇上下過禁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隨意進出。我搬過來這麼久,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這會兒跑來,定有問題。」

「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她在湖對岸待着吧。」

中午喜兒去看,庄妃還在那裏。

用過晚膳后喜兒再去看,就沒見着庄妃的人影了。

卻不想,第二日一早,庄妃又來了。

「她也是有孩子的人,總這樣跑不是事兒。喜兒,讓他們放人過來吧!」

喜兒親自去岸邊接人,庄妃跟着喜兒來到我這邊的庭院,我正在煮茶,她一見着我,就跪在了地上。我嚇了一跳,手裏的茶水都灑了。

「你這是做什麼?喜兒,快扶她起來。」

「不,娘娘,臣妾此番前來,是想問娘娘,可知西南戰事?」

這庄妃就是啟瑾當初西南征戰之時納的妾,她這樣說,那就是她家鄉出事兒了。

「當初皇上不是去西南平的亂么,我知道。」

「如今戰事再起,娘娘可知此次的主帥是誰?」

西南又戰亂了?

「不知。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跪着了。」喜兒再次上前扶起了庄妃,庄妃卻不落座,繼續說道:

「是娘娘的阿瑪,曾經的麟親王。」

我愣在了原地。

阿瑪早就被先皇除了皇室宗籍,貶為平民,如今西南戰事怎麼又會被啟用?而且還成了主帥?這事兒啟瑾可是一個字沒跟我提過呀。見我不說話,庄妃繼續說道:

「前日前線傳來戰報,麟親王率兵鎮守卻被敵軍圍攻,殺出重圍之後被敵方追兵逼入了山谷。西南多是瘴氣蟲谷之地,到目前為止仍沒有主帥生還的消息。臣妾來頤和園,就是要告訴娘娘這件事。」

「朝廷可有派兵營救?」

「皇上有意調兵營救,卻在朝堂上被國舅爺攔下了。」

我半晌說不出話。庄妃見我不說話,情緒頗為激動的問我:

「眼下可如何是好?」

我搖了搖頭: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賭就賭一個生死有命。你是當地人,可是有什麼法子可以幫我阿瑪?我定不會虧待你!」

一說這句話,庄妃又跪下了,她眼眶通紅,帶着哭腔:

「娘娘,此次戰亂,敵軍首領就是我的親哥哥。我正是知曉了我軍主帥是娘娘的阿瑪,這才特意來轉告這個消息的。娘娘,臣妾的阿爹就是在之前的戰事中離世的,實在不想娘娘也因為戰事失去自己的阿瑪啊!」

她的哥哥是敵軍首領!原來如此,她是擔心阿瑪如果出事,我日後報復她,所以才巴巴的來給我遞消息。

「你回去吧。」

庄妃擦了眼角的兩滴淚,站起身又朝我行了一個禮:

「臣妾告退。」

送走了庄妃,喜兒剛才裝作淡漠的樣子瞬間沒了:

「娘娘,若真如庄妃所說,如今王爺就是生死未知了,福晉這會兒定也是心裏萬分焦急的,您可得想想

辦法讓皇上調兵去就王爺呀!」

我一想到庄妃剛才說國舅爺攔住了啟瑾調兵營救,心裏就是一股怒火,手裏的茶杯被我砸到了地上。

「去乾清宮。」

馬車剛停下,我從裏面探出身正好看見剛從乾清宮裏面出來的啟織和啟齊。很明顯,他們倆見着我也很是詫異。

「念歡。」

「你怎麼來了?兒呢?」

我跳下馬車,快步走到他們面前:

「我就問一句,我的阿瑪現如今是不是生死未知?」

啟齊撓著腦袋低下來頭,啟織上前來拉着我的胳膊,開口就是:

「你先不要急,我們正在想辦法。」

那就是了。我掙脫啟織,快步就朝大殿走去。

「念歡!」啟齊要追上來,啟織在身後拉住他。啟齊不解的看着啟織,啟織看着我的背影說道:

「國舅主張以守為攻,不贊成調兵救人。你想想,這真的就是國舅的意思嗎?國舅可是太后的親弟弟。當初國舅推薦已經被削為平民的麟親王出征就已經很蹊蹺了,現如今主帥生死不明,國舅又主張不救人,太后就是想要王叔的命。我們一直瞞着她,是念在她自己的身子不好,不想讓她多操心。現如今她既然已經知曉了,由着她去為王叔爭一爭援兵,若是真能救回來,於她於皇上於我們,都是好事。畢竟她的阿瑪,是咱們的皇叔。」

門口的侍衛攔着我不讓進。我就在門口喊:

「臣妾求見皇上。」

門開了,王希笑着迎我進去。我大步踏進了大殿,啟瑾端坐在案桌前,正在批閱奏摺。

「你怎麼來了?」

他放下了手裏的筆,起身,朝我走來。我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啟瑾的面前:

「臣妾來求皇上,調兵營救臣妾阿瑪。」

原來,這句話能說口是這麼的不容易,因為話音還沒落地,我的眼淚就先落地了。啟瑾停在了半路,繼而快步上前來扶我。我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胳膊,淚眼看着他的眼睛:

「你之前說的兩個願望我都答應你,我的不離開你,我不再見二哥。我只求你,調兵營救我的阿瑪。」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問你,是誰舉薦已經被削為平民的阿瑪做此次征戰的主帥?又是誰主張以守為攻保存實力,不營救主帥?主帥一死,全軍的軍心都會渙散,這場仗不戰而敗,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以守為攻?啟瑾,你不覺的很荒謬嗎?」

「我已經讓人去蜀地調兵了。」

「不,蜀地雖離西南很近,但是蜀地多是崇山峻岭,援兵抵達定需要較長的時間。在兩廣調兵,援軍抵達戰場不過數日。」

「兩廣的軍隊多是你阿瑪曾經的部下,若此時調兵營救你阿瑪,他們定會全力以赴,但是同時又難免會有起兵造反之嫌。」

「你也擔心阿瑪會造反?要反他早就反了,怎麼會甘心被先皇削爵位?阿瑪戎馬半生,權傾朝野的時候都沒反,此刻命懸一線,身受重傷了會反?」

「你先別急,我會處理此事。不告訴你,就是怕你這般。」

「求你,救他。」

「好。」

以啟齊為首,提議從兩廣之地調兵營救主帥。以國舅為首,堅持主張以守為攻。朝堂之上兩撥人口舌爭戰激烈,啟瑾

聽的煩了,起身拂袖而去。

太后親自來了乾清宮。

王希進屋通報,啟瑾直接說了不見。

往日不見國舅有如此能耐,如今的勢頭不就是借了母后給他的膽子嗎?母后這會兒來乾清宮,要說的無非還是不調兵營救之類的話。一邊是自己的母后,一邊是自己的皇叔、還是瑾兒的阿瑪,這個選擇當真難做。

太后不理王希傳的話,強行進了正殿。啟瑾從奏摺中抬起頭,表情嚴肅的看着門口的母后。

「母后前來,所為何事?」

太后微微笑着,讓身後的嬤嬤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聽他們說,皇上近些時日都在為西南戰事煩心,哀家特意讓他們做了羹湯和棗糕給皇上送來。」

「謝母后體恤。兒臣這裏還有許多奏摺要閱,母后請回吧。」

太后笑着,轉身就往門口走:

「皇上政務繁忙,哀家就不打擾了。只不過,此次西南戰事的主帥,曾經統轄兩廣軍權。當初先皇削他的爵位就是因為他有反叛之心,該怎麼做,皇上心裏應該有數。」

啟瑾冷笑一聲:

「既是擔心皇叔會反,母後為何又慫恿舅舅極力舉薦他來做主帥?」

太后勾起嘴角,血紅色的唇輕啟:

「因為只有這樣,哀家才能除掉他啊。他一死,他的福晉恐怕也不會獨活吧。他們倆若是沒了,頤和園的那位本就體弱,只怕也會時日不多了。一箭三雕的事情,哀家何樂而不為?」

說完,搭著身邊嬤嬤的手,緩緩的走出了乾清宮。

啟瑾閉上了眼。

如何都沒料到母后是這樣盤算的。她恨瑾兒,恨瑾兒的額娘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要她們死,要她們傷心欲絕的死。

「王希。」

「奴才在。」

「傳廉親王。」

啟織讓人從宮裏傳來消息,皇上已經讓啟齊拿着兵符直接去了軍營,命禁軍都統快馬加鞭前去廣西調兵營救我阿瑪。從那天起,我便跪在佛前誦經祈禱,一如許多年前啟瑾去西南爭戰那會兒一樣的為阿瑪祈福。

祈求佛祖保佑阿瑪平安無事。

祈求佛祖保佑阿瑪能被順利援救。

祈求佛祖保佑,阿瑪陀佛。

每天都有戰報進宮,啟瑾忙的不可開交,乾清宮燈火通明。

我在頤和園跪佛,跪着跪着就真的迎來了一尊佛,太後來了。

啟瑾曾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闖頤和園。當太后施施然上了岸,施施然朝我走來的時候,顯然啟瑾的「任何人」裏面不包括太后。

我領着頤和園的所有人跪在地上請安:

「臣妾參見太后。」

在我十七八歲的年紀特意為我做過蝴蝶酥的太后此刻已然不再客氣,甚至是不留情面。我給她請了安,她小步慢移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力道之大,讓我霎時間就倒在了地上。耳鳴都被她給扇出來了,臉上也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識去摸臉,卻被她的手搶了視線。剛才打我的這隻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上還帶着金指甲!她看了看她金指甲,微微嫌棄的把手聲給了身邊的嬤嬤,嬤嬤小心的幫她取了下來,用手帕擦著。

手帕上有血。

我的手上也有血。

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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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小團寵,休想和朕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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