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撒潑
歐陽照歌看著一臉純真的羽令,無奈地一聲嘆息。伸手彎腰,將踏凳拿起放在馬車上。
「歐陽先生這是?」羽令有些不解地看著歐陽照歌的舉止。
歐陽照歌無力地搖了搖頭,跳上馬車坐好。
「歐陽先生不進去嗎?」望著坐在外面的歐陽照歌,羽令更加的不解了。
歐陽照歌看著一臉不知所以的羽令,微微搖了搖頭。又看了看放好的轎簾,輕聲地說道,「坐在外面許能長壽些。走吧。」
羽令撓撓頭,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拿起馬鞭,跳上馬車,「好嘞。駕!」長鞭一揮,馬車開始緩慢地行駛著。
……
邊際的天慢慢地暗了下去,一些混雜的顏色漸漸地渲染了整個天邊。似在潔白的宣紙上,潑墨一般。
楚離歌拖著快要散架的身子慢慢地走近院子里,將手中的鋤頭輕輕地靠在牆壁上。兩間瓦舍內,只有一間里閃著昏暗淡黃的光。楚離歌上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走了進去。
「阿姐,你回來啦。」木子河一天都沒有見到阿姐,此刻分外的高興。張開兩隻手臂撲在了楚離歌的懷裡。
全身酸痛的楚離歌,被阿弟這麼結結實實地一撲,眉頭不禁一蹙。全身的酸痛更加的清晰。
「阿爹,阿娘,阿哥,阿嫂,阿妹。」楚離歌看著堂內圍桌坐著的幾人,依次分別喊道。最後低頭,伸手摸了摸懷裡的木子河,嘴角莞爾一笑,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木子河的鼻尖,「還有你,阿弟。」
「嬋兒,快,快進來,累壞了吧。」木母心疼地朝著楚離歌招了招手。
「她累什麼!」
不等楚離歌開口,春玲搶先奪了發言權,「讓你刨個地,刨這麼慢,想偷懶也別偷的這麼明顯!」
「阿玲,阿妹她身體剛好一點……」木子柱伸手輕輕拽了拽春玲的衣服。
「你!」春玲一使勁抽出自己的衣服,怒指著木子柱,「你長能耐了是不是!她是你妹子,我就不是你婆娘了嗎!你們,你們一家人這是合夥起來欺負是嗎!欺負我一個外姓人!這日子,這日子沒法過了!」春玲將手中的抹布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阿玲,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木子柱一時間束手無策,只能撓著頭干著急。
「他阿嫂,我們怎麼會欺負你呢。」木母趕緊上前想要扶起坐在地上撒潑的春玲。
「你走開,死老太婆,別碰我!」春玲手臂一揮將木母摔倒在地。
「阿娘。」
「他阿娘。」
「阿娘!」楚離歌看著摔倒在地的木母,心頭一緊,想要上前,奈何懷裡的木子河將她抱的太緊,讓她寸步難行。
「阿娘,你沒事吧?」木子柱趕緊上前扶起木母。
「你扶我幹什麼,還不快把阿玲扶起來。」木母伸手便要打木子柱。
「阿娘,我知道了。」木子柱挨了一通打,趕緊上前扶起春玲。
春玲望著自家男人低聲下氣的樣兒,高傲地揚起頭,在木子柱的攙扶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