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九章 勤王
當看到潘明傑被殺，那些兵士更是面面相覷。
幾個潘明傑的親兵為主報仇心切，更是大吼一聲，沖了上來。
可是惱怒於被林沖搶了風頭的白勝，劉唐豈能再次讓林沖搶功？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就將這些個傢伙給殺了。
看着躁動不已的人們，齊慕羽怒吼不已：「諸位，本大學士今日殺這潘明傑，並不是因為本大學士桀驁，而是因為這潘明傑根本忘記了自己還是大宋子民的事實。」
「諸位，如今我汴京的子民正遭金人的蹂躪，但凡我大宋的子民，但凡良心未泯者，就應該知道自己到底該幹什麼。」
齊慕羽拔出寶劍，朝前一指：「本大學士如今就要去解救我大宋汴京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縱然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那種寧願眼睜睜看着他們被金人屠戮，蹂躪，縱然能苟活下來，也是行屍走肉，也將世代受子孫唾棄。」
「凡認為自己是大宋的子民，凡認為自己還是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話，就跟隨本大學士一起，前往汴京勤王。」
「前進！」齊慕羽一聲怒吼，而身下的駿馬也是發出了長嘶，奮勇向前。
「前進！」看着一往直前的齊慕羽，林沖，白勝，劉唐更是熱淚盈眶，緊隨齊慕羽而去。
「前進！」齊慕羽的五百將士齊齊怒吼，緊隨他們的齊大學士而去。
「這……這……」看着義無反顧，直衝而去的齊慕羽他們，潘明傑的士兵本徹底傻眼了。
他們這些人本來是因為畏懼金人的強大，才不得已而脫逃的，可如今，齊大學士的一席話讓他們羞慚不已。
沒錯，倘若這樣逃了的話，縱然能苟活，也是行屍走肉，也將世代受子孫唾棄。
「他娘的，老子不逃了。」一個健壯的士兵臉紅脖子粗，怒吼不已。
「齊大學士說得對，老子是大宋的子民，是堂堂的爺們，怎麼能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父老鄉親慘遭金人的蹂躪，這不就是一個死？老子縱然死，老子的兒子也能驕傲地抬起頭，因為他的老子不是孬種，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宋好男兒。」
「齊大學士，小的這就追隨您！」
健壯的士兵擦擦眼淚，緊跟着齊慕羽他們而去的方向追去。
「齊大學士，我們願意追隨您！」無數的怒吼聲響起。
一個個的大宋好男兒撒開腿丫子就朝着齊慕羽他們追去。
在這一刻，死亡，恐懼都他娘的見鬼去吧！
因為我們都是大宋的錚錚好男兒，該死的金人，我們要讓你們知道，我巍巍大宋不可辱！
……
那血紅色的『勤王』大旗迎風飛揚。
這一路之上，齊慕羽他們也曾遇到無數的敗兵。
而這些早已被嚇破膽的士兵們，在看到齊慕羽之後，終於再次恢復了勇氣，終於再次找回了自己身為大宋好男兒的尊嚴。
在無數的敗兵加入進來之後，齊慕羽的隊伍已經由從登州出發時的五百名變成了三萬。
而齊慕羽更是從中挑出兩千騎兵隨自己先行，而其餘的大部步卒隨後而至。
……
黃文炳威風凜凜：「黃某奉恩師齊大學士命令，傳檄天下，如今我汴京大宋子民正遭金人屠戮，大凡我大宋仁人志士，極速入京，解救天下萬民，不得有誤。」
「諸位，聽明白了嗎？」
下面，頓時，鴉雀無聲。
許久之後，一個官員戰戰兢兢道：「黃大人，雖然下官也異常崇拜齊大學士，只是陛下已經下旨不許我大宋軍民前去勤王，齊大學士此舉，分明是違抗聖旨，乃是重罪，還望黃大人三思！」
「三思？」黃文炳冷冷地看着這個傢伙：「這位大人，這倘若是平時，這趙桓的命令，本官縱然再厭惡，也不會違抗，只是如今乃國難之時，豈能由趙桓那個蠢貨胡鬧？」
這官員急了：「黃大人，藐視當今陛下，乃是大罪！下官勸你最好還是收斂些！」
黃文炳咬牙切齒：「蠢貨，我再問你最後一句，願不願意聽從家師齊大學士的命令，進京勤王，解救大宋百姓？」
那官員氣得直發抖：「黃文炳，你這個佞臣賊子，我告訴你……」
這話還沒說完，黃文炳已經是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而另一隻手則是拔出一把短刀，狠狠地刺了進去。
黃文炳緩緩鬆開手：「諸位，黃某再問你們一句，你們是想做大宋的忠臣去解救我大宋的子民，或者是做那趙桓的臣子，世代遭人唾棄，遺臭萬年？」
……
大宋夔州。
那身材肥碩，起碼有兩百斤不止的夔州知府鍾賀幾次想爬上馬背，都從上面摔了下來。
見到這，鍾賀的正室實在不忍：「老爺，你這種身材，是根本騎不上馬的，還是算了吧！」
「算個屁！」夔州知府氣喘吁吁道：「如今齊大學士傳檄天下，號令大宋忠義之士，進京勤王，解救大宋子民，老爺我身為夔州知府，豈能不去？」
「不就是爬不上馬嗎？沒關係，來人，將老爺我捆在馬背上，我看這畜生還能不能將我摔下來！」
看着鍾賀執意的模樣，幾個僕役不敢違抗，唯有將這胖乎乎的鐘賀綁在這馬背上。
看着自己的婆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鍾賀呵呵一笑：「夫人，為夫為官這麼多年，這搜刮民脂民膏，這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的事情一樣也沒少做，這『鍾扒皮』的名號可謂是實至名歸！」
「夫人，咱尋思著，咱壞事做得已經夠多了，眼下也該堂堂正正做回人了。」
「夫人，等為夫半年，倘若為夫能活着回來的話，咱繼續欺男霸女，做那該死的『鍾扒皮』，倘若為夫回不來的話……」鍾賀的言語之中隱隱有些傷感。
「夫人，你就尋個好人家，再嫁了吧！」
鍾賀一聲大吼：「你們這幫王八蛋，平時跟隨老子，這欺壓良善，作威作福的事情沒少做，如今，本老爺想做個頂天立地的大宋好男兒，想陪老爺我的話，就跟上，貪生怕死的話，就到賬房那去領些銀兩，他娘的給我滾得遠遠的。」
「駕！」鍾賀張嘴就朝駿馬一口咬去，而那駿馬吃不了痛，更是狂奔不已。
「老爺！」那鍾夫人氣急攻心，直接昏厥了過去，而一旁的丫鬟們更是手忙腳亂地前來相救。
怎麼辦？看到自己的老爺走了，他手下那幫狗腿子也傻眼了。
片刻之後，這幫曾無數地為非作歹，魚肉百姓的狗腿子們也是嚎叫不已。
「老爺，等等我們！」
……
在得到齊慕羽的檄令之後，江寧知府，同時也是齊慕羽岳父的崔蒲率先響應。
那郭源郭虞候面露難色：「老爺……」
崔蒲大怒：「郭源，你要怕的話，就在家獃著！老爺我也不差你這一人！只是老夫我做夢也沒想到，跟隨老夫這麼多年，更是被老夫器重不已的郭虞候居然是個孬種，我呸！」
郭源也急了：「休說老爺對我恩重如山，就說如今進京勤王乃解救我大宋子民，乃大義所在！郭源縱再不是東西，也不敢膽怯！」
郭源直接拔刀剁下自己的一隻手指：「老爺，小人願追隨老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到這，崔蒲怒火慢慢平息了：「郭源，你既然不是害怕，那為何如此慌？」
「老爺，那是因為郭源將老爺的命令傳下去之後，有幾個大人不願，故而郭源發愁！」
「不願？」崔蒲面露凶光：「他不願可以，叫他痛快地將人馬交出來！否則的話，郭源，你讓他知道，你的鋼刀可不是用來砍柴的！」
「郭源明白！」郭源的眼中也出現殺機。
……
在崔蒲準備進京勤王之後，那揚州知府楊善以及治下江都縣縣令柳懷冰也是迅速響應。
而對於反對的人，一向和藹模樣的楊善終於讓天下人知道，惹怒他楊善，也是會殺人的。
……
鄆州，祝家莊。
祝龍看着祝虎，淡淡道：「二弟，準備好了？」
祝虎重重點頭：「大哥，我祝家莊所有能戰之士皆已準備完畢，明日就啟程！」
「好！」
扈家莊。
看着帶着眾庄丁毅然而去的扈三娘和扈成，那扈太公更是嚎啕大哭：「你們這倆個不孝子，難道真的要我這個糟老頭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而那美麗的程婉兒也早已經是哭成了一個淚人。
……
在齊慕羽的檄令傳遍天下之後，大宋各州郡，無論忠奸賢愚，但凡良心未泯，還知道自己是大宋子民的，無比慷然響應。
這一時之間，這少至幾人，十幾人，這多至百人，千人，趕赴汴京的勤王之師無數。
大宋汴京。
完顏宗翰冷笑不已：「什麼？這宋庭湊不出我大金所需要的寶貝？沒關係，去告訴趙桓那蠢貨，原定犒軍費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須於十日內送到，不得延誤。」
「倘若實在湊不齊的話，也無妨！告訴趙桓，以帝姬、王妃一人各抵金一千錠，這宗姬一人抵金五百錠，這族姬一人抵金二百錠，宗婦一人抵銀五百錠，族婦一人抵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抵銀一百錠。」
「對了，告訴那蠢貨，本帥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倘若敢磨蹭的話，休怪本帥大開殺戒了。」
「是！」傳信金使傲然而去。
片刻之後，完顏宗望和完顏宗弼匆匆進來。
完顏宗望面色凝重：「宗翰，你知道嗎？那齊慕羽已經傳檄天下，遍招勤王義師，直朝汴京而來。」
完顏宗翰冷笑不已：「當然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這完顏宗望還沒說話，那完顏宗弼已經是搶過話頭：「族兄，雖我大金勇士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但那齊慕羽乃是天下奇才，小弟以為還是小心提防一點為妙！」
「提防？」完顏宗翰狂笑不已：「提防什麼？我承認那齊慕羽是有大才不假，但是這大宋的脊梁骨都已經被我大金的勇士敲碎，他齊慕羽縱想回天，也是有心無力！」
「好！該死的齊慕羽，你既然自不量力，想來尋死！我就在汴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