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偷瞧

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面。周圍是這幾天男生送來的禮物。什麼A班的**，B班的**。

不過一個都沒有拆。因為，只是想讓陳亦回心轉意，看看他，究竟會不會為這個而自責。但是，我知道，我錯了，失去了，就是再也回不來的。是啊，不是我說的訣別嗎？

抱膝坐在床前，讓頭髮順著落下。現在，我回來了嗎？回來了嗎？回到那個不認識陳亦的傾雨了嗎？那個孤傲的，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我嗎？

不知道，只知道，我會把他忘記。

走廊上的偶爾遇見也只是將眼神移到別處，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無視他的存在然後默默擦肩而過。

那孤傲的嘴角，其實就是無奈到最後的苦笑。因為，還愛你。只是，帶一點點恨。愛過恨過，才會明白失去的最後是無盡的悲傷與無奈。因為，我還知道，曾經的你其實一直生存在我的夢境里。

那個空蕩蕩的房間依舊藏在我的家裡。裡面被打掃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是為了抹去最後的屬於你的溫存。太多的回憶太多的淚水融化在這個米黃色的房間里。裡面的格調是你曾經的最愛，只是現在的一切都變了。不管是床單，窗帘，亦或是床頭柜上那一盞小小的檯燈。

我曾將這裡面的每一個細節捧在手上流淚過。在失去你的每一天都是他們讓我進入夢境。後來，只是將他們送到再也回不來的深淵，一併退還到了你現在的家。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有節奏的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我將手機放在耳畔。

「那個……你還是不答應我？雖然冒昧給你打電話……」

「你是司徒莫辰？」我問了下電話那旁的他。

「嗯！」

「有什麼事情？」

「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啊！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想讓你慢慢了解我。我喜歡你。」

「沒有人會像你這樣直接！」我冷冷一句頂了他回去。

「會有。只要是你會愛上的人，就會在你出其不意的時候向你溫柔的告白。傾雨，我喜歡你！」

「可是……」

「現在的我，只是告訴你。我不會放棄每一個喜歡你的機會。等到他們慢慢升華到最高的境界，我不希望聽到你的可是，因為我只要你對我最滿意的答覆。我喜歡你。」

手機里穿來嘟嘟嘟的忙音。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那個號碼。喂喂，哪有這樣的？還有，什麼叫做升華到最高的境界？

「做我女朋友！」

那個秋天，給了我太大的遺憾。我已經無能為離去接受新來的幸福。因為過去的種種讓我失去了被愛與再愛的機會。所以，我選擇逃避現在的世界。用忙碌來忘記所有的悲傷。眼前，依舊是你。我的初戀，真的是諷刺。

周圍的世界開始下起了迷濛的小雨。窗戶玻璃被雨珠畫上完美的波浪線。順著時間的流逝完美逝去。因為沒有太大的遺憾，所以我選擇遺忘。忘卻最美的回憶，對於任何人，都是困難對不對？

你又為什麼要出現？將我的生活時鐘打破，讓我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

一個微弱的聲音打破了我寧靜的思維。我拉開被割裂的窗戶，看到了細雨中的巍子澔。與我只有一個窗檯，但是卻感覺隔了一個銀河系。因為我與他，好像不是一路人。只是他的溫柔讓我更加感到寒冷。

「你為什麼不帶傘？淋成這個樣子，感冒了怎麼辦？」

「只是想看到你為我著急的神情。」他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好熱，熱的讓我感到自己似乎被灼傷了。與這個煩悶的天氣形成鮮明對比。

我似乎想起什麼，回頭拿了一把傘。

「這麼著急把我轟出去？我好不容易爬上窗檯！看你冷冰冰的臉，我心寒了呀！」子澔開始抱怨我的直接。

我和我弟弟說了好多謊才可以來見你。爬山涉水翻山越嶺的，還遇到了書記校長，結果卻見到你冷冰冰的面孔，我心寒了呀！

我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你不這樣說，我還可以接受你的溫柔。但是，現在你的語氣，似曾相識。只會覺得你是他的替身。

「你笑什麼？」

「笑你很可愛！」

「我們冷傲的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這麼油腔滑調了？」

「因為你的樣子很有意思。」

「當我女朋友好不好？看在我為你爬山涉水的份上。」

「不好。只是我還不喜歡你。」

「我不會放棄的！」

我將手輕輕抽回，「你喜歡我哪一點？」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我的感覺只留下孤寂。謝謝你，謝謝你的不需要理由。我微笑的靠在牆壁上。灼傷的不是我僵硬的手，而是我火熱的心。

謝謝你，子澔。

翌日

我撐起一把粉色的傘在校門口徘徊。那把白色的回憶，我將他撫摸一遍又一遍，隨後，決定拋棄在那個回憶的房間。只是因為我不想再睹物思人。

在座位上練習習題。好無聊哦！

打開小小的上網本，在網上沖衝浪。靜謐的時光將這個世界染上彩色。

「傾雨，看。」蘇沫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朝著她的眼光看去。

「是彩虹！」是風雨過後的彩虹。我微微笑，這個彩虹，代表的是我風雨後的心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會依照，繼續我的生涯，將最後的思緒拋入遠遠的一邊。

拿起手機，拍下了窗外的故事。

啪！

啪！

按下了確認，那道美麗的彩虹將我的思緒點亮在最後的夢境。

陳亦望著手機上的那道絢麗的彩虹，毫無表情的苦笑一聲。

「小雨，如果有人可以給你真正的感情，就讓他陪你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太多的苦衷讓我傷心。我還愛你，你會信嗎？有一天，我會將事情全盤托出，然後再卑微地祈求你的原諒。如果我將你傷害得太深，那就以後吧！以後，你可以將它們全部甩到我的面前。是我罪惡累累的證據。你恨我嗎？我只期待你可以忘記我。與你分開我有太多的苦衷。但是你流淚的雙眼是我最大的悲傷。因為，我愛你。」

他的手放入衣服的口袋，那是一個銀色的鏈子，陽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輝。上面其實還有一顆分割的無懈可擊的鑽石。另外，還有forever的字樣。只是，略微，帶了些泥土的芬香帶了些哭泣的無奈。

「你記不記得？你將它氣急敗壞的扔在我的餘光下？隨後轉身離開。就再也退出了我的生命。我想將它好好地洗濯，但是怕清水會洗去你所有的香味。只好用紙張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它是我最美好的回憶，也是我流淚的傷痕。小雨，謝謝你帶給我的溫柔。我愛你。情人節快樂，將我遲遲的祝福送給現在的你。」

看著手機上的彩虹，不知何物，讓我的心裡漾出一圈漣漪。天邊的夢52。這是第五十二張，手機里存了好多。記載了天空在眼前的點點滴滴。她臉紅的表情，她微笑的神情，她哭泣的無奈。

或許是看戀空后的後遺症吧！但是，美麗的天空你讓我注意到了你的蔚藍，我還是感謝你給了我一個美麗的祝願。

陳亦，謝謝你。至少這段純潔的初戀，是我最美好的回憶。這片天空下的所有，就化為昨天的一縷青煙好不好？讓我們遺忘彼此，邁入新的生活吧！感謝你！

「小雨，現在的你，在幹什麼？是不是嬉笑的與同學討論？還是，冷靜的面對如山的作業？將自己的內心隱蔽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最無助的我，你或許不會想到，那是與你擦肩卻無法說出一句話的瞬間。你的溫度，就這樣，成為你我人生中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們之間，怕是已經失去了最美的時間。挽不回你的笑容，只有失去的份嗎？為什麼？難道，我連自己的心都無法告訴？只好面對一個自己要多恨有多狠的人嗎？」

眼睛有些算了呢！我將電腦放回教室後面的柜子。拿上了飯卡。到了吃飯的時間，自然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胃，要不然就太對不起疲憊的大腦了。

走在陽光下，地上有些泥濘。我白色的球鞋很快就忍受不住骯髒的周圍快速變得灰灰的。低頭朝前緩緩的走著。這裡是學校比較安靜的角落，但是周圍的植樹造林是學校最密集的地區，所以，因為泥土會比較不幹凈。水泥的地上多出了一些淺淺的腳印。

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只顧低頭走路的我，完全沒有看到前面的人。摸了摸頭。

正要摔倒，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小心！」

我抬起了頭，倒真的是吃了一驚，「陳亦？」。是屈指可數的一次，在他面前，我說的是陳亦不是亦。既然要斷的乾乾淨淨，所以，就要連稱呼都要改變。

「謝謝！」我毫無表情的低著頭。隨後，我選擇離開。

「小……傾雨……」陳亦的話變得稍微停頓了，但還是說出了口，「以後可不可以，好好的微笑？至少這樣，我才會安心的離開。」隨後，我已經聽不到他的話，只是眼淚已經控制不住。

「難道你當時的離開就沒有安心？你放心，帶給我傷害的人我會一輩子記著，永遠不會原諒。我的微笑，不屬於你。」我終於狠下心來說這一段話。

手裡緊握住最後一絲沒有逃跑的空氣，我狠下心，轉身離開。

「如果有人可以代替，我會選擇離開。但是，我依舊會呆在你的身邊，默默祝福……」陳亦說完最後的話，離開了我的身邊。

你的感覺，對我，太過於虛偽了吧！當時真正提出分手的，不是你嗎？

密密的小雨又下了，剛剛的彩虹，你究竟為什麼要出現？只為了，綻放你最後的笑容嗎？那太虛假了！

我漫步在校外的街道上，手裡撐起一把傘。沒有目的，只想好好的體會雨帶給我的快感與帶給空氣的濕潤，其他的，抱歉，只有無盡的無奈可以解釋。

陳亦，你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卻又會把我拋棄在黑暗的街角。日記里，電腦里，手機里，腦海里，都是充斥要忘記你的念想。但是，真正要忘記，才是真正困難的事情。因為，忘記你，真的很難。總是不經意間就會想起你。難道，我就真的會如此頹廢下去嗎？

不會的，對不對？因為我的笑容，不再屬於你了。所以，只要不想起你，我的笑容就不會頹廢。

可是，如果我連自己的心思都難掌控，又怎麼會把你遺忘在腦後？

我自嘲的笑了一笑，不知道在別人眼中那笑容多麼嫵媚。

「小雨！」子澔在後面輕輕喚住了我。雨中的我停下徘徊不定的腳步，朝著他轉身。

「還在想他？」

「沒有。只是有些無聊了呢！好歹，今天也是情人節。怎麼可以在家裡揮霍這麼美麗的一天？」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陪你！今天，作為我們的開始，我陪你，知道晚霞落盡。」

想想當初，陳亦的山盟海誓讓我多麼高興？但那只是不起眼的沙粒，隨著時光流逝就這樣飛走了。再也不回來了。當時的我只沉浸在他最溫柔的瞬間，卻不知真正的永遠是在永恆的思念中落定？

我只知道，孤獨無助的我只想找到一個可以寬慰我心裡的人來好好發泄心中最脆弱的空虛。

「好？那我們去哪裡呢？」

周圍是淡淡的花香味，四周是陳舊卻不失莊重的牆壁。這是一件新開的酒店，但是由於地處市中心也必須擁有會員卡才可以進來，所以人不多。

「來飯店幹什麼？」我不識羅曼蒂克，問著表情有些囧的子澔。

「當然是度過情人節！」他的回答理所當然。

服務員將菜單放在我的面前。我將它打開。因為價目表讓我目瞪口呆半天。「很貴誒！」

「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了討好美人，花多少錢都沒關係。江山如畫，也敵不過笑面如花啊……」

「可是這個真的好貴啊……」

「我告訴你啊，這裡的迷濛之雨很好吃的。是草莓布丁哦……」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布丁？」

「還用得著知道嗎？一看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小傾雨~~~」

外面的雨下著，傾盆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