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將軍與花魁（3）
簡鳶頂着一頭的露水，輕敲了兩下窗。
索性找了間無人的房間，從窗戶里進去。
摸索到季鎏玥的房間。
#論關好窗戶多麼重要#
#我們只窺美色，不打劫#
季鎏玥的門是鎖著的，因為他畢竟是個男人身，不方便，只有一位送飯的婆子按時送飯，也為的是不被看出她們這最炙手可熱的名伶實是男人，知道他真實性別的，這青樓大抵是屈指可數的。
簡鳶回到那間空房間，順着窗戶躍下，足尖輕躍在屋檐，不消片刻就找了處點心店落下，買了點難得的美味，又回他房門前。
取出懷裏的兵書壓在底下，點心置於其上。
別問她為啥有那麼多本兵書，還不是投其所好、對症下藥。
隨後，她飛奔向軍營。
因為時候還早，士兵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或討論軍事或討論誰家的女兒好看，語氣輕鬆，嘴角帶着一絲笑容。
一看到簡鳶來了，坐着的人立馬站了起來，精神地喊了聲：「將軍早。」
「早。」
簡鳶應了聲，後來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問好，她淡淡的頷首。
*
「一二三，齊步走。向左走，向右走，小碎步踏起來，稍息，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轉……」
調整好行兵間距后，簡鳶道：「今天我們練習陣法，所有人聽令，一字長蛇陣起。」
隨着重重的腳步聲響起，一字長蛇陣終於擺好。
「太慢，重來。」
「比之前快了點，再來。」
「可以，這遍完了休息。」
過了半個時辰，簡鳶召開副將，「你過來，麻煩你帶他們了，我去練箭。」
「是...將軍。」
*
簡鳶拿起一柄長弓，照着記憶里的姿勢，射了出去，剛好定在靶子的最外圈。
還好，看着練箭場的士兵被她找了個借口調走。
這麼菜的射箭技術會讓人起疑的，也不知戰爭何時到來，務必得操練好。
她站在十米開外，調整好姿勢，拉弓放箭。
這發居然擦過靶邊，她驀地沉了眸。
堅持不懈的繼續，直到一筐子的箭矢都被用完，她從射成刺蝟一樣的靶子上取下一支支羽箭。
接着新一輪的射箭，她眼光緊盯着靶心，可總是射在中圈……
半晌，她抬手抹去額上的汗珠，後來，她取了塊乾淨的毛巾，掛在脖子上。
練的最專註之際，汗水滑落下都未曾發覺。
用了三籮筐的箭矢，到底是有一箭射中了靶心，簡鳶眸光微閃。
她拔出箭矢，放到籮筐里，拿過木桌上的蛇皮水袋，仰頸喝了口水，放下水袋，深吸了口氣，甩甩手臂，再接再厲。
直到手臂酸澀不已，她才收手。
午休時，簡鳶換了身貴公子的行頭，入了青樓，交了幾張數額不小的銀票，指明要見紅蓮（季鎏玥藝名）。
「想要看什麼？」
「隨意，你讓我看什麼，我就看什麼。」
季鎏玥頷首，施施然在他面前跳了支舞，足尖輕盈旋地，素手或輕甩或輕搖，軟幔拋出又收回，美眸流轉，道不盡的緋麗魅惑。
「等等……」
「嗯？」季鎏玥停了下來，慵懶地嗯了聲。
「赤腳會感冒，而且容易受傷，我去給你拿鞋襪來。」
季鎏玥倏然眯著眸，毫不掩飾眼裏的防備和警惕，勾起嘴角：「為什麼？」
「將軍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奴家沒心思同你兜圈子。」
「喜歡你，追求你。」
簡鳶兀自垂眸，從床上拾來一雙襪子，抬起眸，直視他，眼裏只有赤忱和認真，半晌，他蹲下身子，「抬腳。」
季鎏玥扭過頭，心下不知為何有些惱意，眼底含着自嘲，任由她輕輕地抬起自己的腳，慢慢地套上襪子，套好后，「不舒服的話，自己做下調整。」
之後，簡鳶從床下找到一對精緻的鞋子，粉色的花繡球縫製於鞋面上，做工還是縫製上都好看的無可挑剔，但這不是關鍵……
這麼小的鞋子……
她拿自己的手掌與鞋底虛著比劃了下，面帶少許愕然。
隨即，放下鞋子。
想到古代的裹腳布和很小的鞋子。
簡鳶一把攬住他的腰身，抱到床上，放下。
季鎏玥好瘦。
「等我。」
「奇怪的人……」季鎏玥看着她從窗戶里出去，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苦笑不知何時爬上嘴角。
意識過來時，他嘴角微扯，笑容淡淡恬靜，無懈可擊。
睫毛緩緩地眨了下，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本兵書，專註地看了起來。
*
「你的鞋……」簡鳶飛身跳入窗內，放到他腳邊。
這是一雙女式鞋子，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只是樣式樸素的多，碼數正好。
穿小的鞋子人尚且都會不適，更別提為了維持美好的名伶假象，裹腳布穿小鞋有多麼束縛難受。
「你想離開這兒嗎？」
簡鳶緊緊地盯着他。
季鎏玥斂住眼裏情緒，抬手捋了捋自己的碎發，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連她看了都忍不住心思微動，老鴇調教人的手段有一套。
簡鳶把他的頭髮捋到耳後，「我尊從你的決定。」
「這挺好，有人陪，有事做，有錢賺。」
簡鳶聞言，垂下眸子，稍稍頷首。
「《xx兵法》好看嗎？」
「嗯……」
他的視線再次落在書上，漫不經心地答道。
「那好，快到練兵的時候了，你照顧好自己，我下次會來，蓮子糕吃嗎？據說不太甜。」
「嗯。」
簡鳶這回從大門出去。
自她離開房門，季鎏玥眸光落在鞋上許久，好半會兒，才把腳放了進去。
穿着很舒服，也輕巧，忍不住走了幾步。
放下書，抱起一角的琵琶，看了眼曲譜，接着練新曲。
拉了須臾，突然破了調，他放空目光。
「姑娘，薛員外來了。」
「身子不適，幫我推了吧。」
*
「將軍，西瓜國一路人馬在我國國境被殺，這好端端的，定是西瓜國的圈套，您看如何是好？」
「暫且按兵不動，看看他們有什麼計劃吧。」簡鳶手中的箭矢咻的一聲定入靶心，她放下弓箭，眼底閃著寒光。
原文裏這個男主臭不要臉，強制性要了男配，還帶男配回宮，做他的寵妃，男配知道他是滅自己國的罪魁禍首，而那廝又奸詐極了，仇人近在眼前卻想殺不能殺，最後香消玉殞。
這次一定要改變原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