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騙局

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個盒子。當這個沉甸甸的木質骨灰盒抱進懷裡的時候，我卻拒絕承認它了，「這呆板方正又冰冷的東西怎麼可能是我的阿呷——她怎麼可能是這樣？」我堅信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她絕不會這樣的——絕對不可能這樣不明不白扔下我們不管！」我想，並堅信這幾天所經歷事情都不是事實，「肯定又是一場騙局！」我對二哥說，「我們絕不要被眼前的幻覺給欺騙了！」我這樣告誡他，「你想想——」還回那個盒子，我將二哥拉到一邊，「你看那些人，」我掃了一眼那些個看起來不是發愣就是賊眉鼠眼正盯著我們看的所謂工作人員說，「你以前見過這些人嗎——你認識他們嗎？」我悄聲說，瞟了一眼那些人，「你看他們哪點像好人？」我望著二哥的眼睛，「哼，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我將二哥又往遠里拉了拉，「這些人，他們和『它們』是一夥的！」我將嘴巴湊到二哥耳邊說。

「你說——誰——誰和誰是一夥的？」一直呆愣看著我的二哥終於發話了，他結結巴巴說，同時望了一眼站在遠處的人們。

「你是不知道——」我拉著他將身體轉了過去，「後面這些東西會使障眼法，它們會經常『變這變那』的！」背對著那些人我說，「哼，不過不管他們怎麼變化，嘿嘿，總也是會被我給識破的！」我悄聲說，不無得意的樣子。

「妹夫！」似沒有聽懂我講什麼，二哥瞪大眼看著我，「你這是講什麼呀——你不會是糊塗了吧？」他大聲說，眉頭皺了起來，「人家那些人可都是機場的工作人員！」

「小聲點、小聲點！」我趕緊抬手將他嘴巴捂住，「你這樣大呼小叫，可別讓它們聽見了！」我提醒說，「如果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麻煩什麼？」二哥瞪著我。

「那樣的話我們也走不成了！」我說，回頭瞟了一眼那些人。

「誰說我們走不成了？」二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人家還巴不得我們走呢——他們巴不得我們馬上走！」他轉過身去大聲說。

「你小聲點好不好！」我狠勁拉了他一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早就不該帶你出來！」我蹙眉說，有些不耐煩了。

「你！」二哥楞了一下，「妹夫，你是不是病了？你沒有事吧？」他擔心的問，滿臉悲痛和驚恐。

「我又什麼病？你可別胡說！」我瞪了他一眼，「我看這樣——」頓了一下，我將他又往遠里拉了拉，「我是這樣想的——」我悄聲說，回頭望了一眼那群人模狗樣的東西，「我現在呢，先想辦法將他們拖住。你呢，馬上就走——馬上去找你妹妹！你告訴她要提防著點、叫她不要到處亂跑！」我說，「另外呢，呵呵——」我笑了一下，「你叫她不要擔心，你就說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就回去，什麼事都沒有！」我笑望著二哥。

「你！」二哥用紅腫又驚恐的眼睛看著我，「妹妹她——她不是——不是已經沒了嗎？」他說，說完下意識轉頭往四周掃視了一圈。

「誰說她沒啦——誰告訴你的？」心裡感覺特別不高興，我說，「你就喜歡聽別人說話。你說：你是不是聽那些東西說的——你說！」瞪著他，我心裡卻想：「這二哥就是糊塗。」

「我！」被我這樣一說，二哥愣在了那裡，他望著我沒有說話。

「是吧——我說得沒錯吧？」見他無言以對我有些得意，「二哥你記住：」我看著他，「『這些東西』最靠不住了！」我用頭示意了一下站在我們身後遠處的人們，「他們說什麼都是假話、都是騙人。他們最壞了！」我咬牙切齒地說。

「你！」二哥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他望著我。

「別你吖我的！」我說，感覺馬上就沒有耐心了，「你馬上快去找你妹妹——快點！」我用眼神示意他快走，並輕輕推了他一把。

「可——」二哥看著我，「你——」他還想說什麼。

「可什麼？你什麼？」心裡更加不耐煩了，「——你到底走不走？」我開始威脅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