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心插柳

聽了莫汀音的話，衛昭驚訝得面都不吃了。

「你是說，他把什麼東西養在了柜子里？」衛昭覺得莫汀音說的不無道理。吳孝奎屋子裡的那個大柜子，就算是養上幾條大狼狗都不在話下。

「可他柜子中養東西，跟孩子得怪病有什麼關係呢？」分析了半晌，衛昭又覺得自己說的沒什麼道理。

莫汀音搖了搖頭，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那可不一定，這個世界很神奇的，只有咱們想不到，沒有不會發生的。也許他那裡面養了什麼妖怪，要專門吃孩子呢！」

「妖怪？」衛昭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世上，怎們會有妖怪！我辦了這麼多案子，還沒見過那件案子的罪魁禍首是妖怪呢！」

莫汀音無奈的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我以前也覺得沒有妖怪。」

「你見到過妖怪？」衛昭好奇的問道。

莫汀音點點頭，卻不打算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對方，她很清楚，就算是她將自己的來歷說了，衛昭也只會把她當成神經病。

「妖怪是什麼樣子的？跟咱們人一樣么？它們有沒有現原形？」衛昭一連串問了好多個問題。

莫汀音覺得眼前的衛昭簡直就跟小林一個樣子，可她並不打算回答衛昭：「看，吳府有人出來！」

天還沒有黑，可是吳府卻有人出來了。

出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跟吳孝奎有幾分相似，身後跟著好幾個小廝，一臉的意氣奮發。

「他是誰？」莫汀音問道。

「他是吳孝奎最小的孫子，叫做吳成。」衛昭對鎮上的人都很是了解，「據說吳老爺子最疼這個孫子。」

「這麼晚了他去做什麼？」莫汀音好奇。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暗示還是什麼，莫汀音覺得吳宅的一切都奇奇怪怪的，「咱們要不要跟去看看？」

衛昭搖搖頭，道：「咱們還是等吳孝奎吧。」畢竟他們最懷疑的還是吳孝奎。

「要不然我跟蹤他，你在這裡守著？」莫汀音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穿越前順風順水的，現在總有一番要干大事的感覺。

衛昭看看莫汀音柔弱的樣子，搖頭道：「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莫汀音並沒有堅持，自己有幾分幾兩她還是清楚的。

過了有半個時辰，吳成就帶著下人回來了。

麵店的老闆娘看衛昭跟莫汀音坐在這裡不走，以為兩個年輕人是在談情說愛。

她端了兩碗湯放到兩人面前，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衛大人會選在這裡跟姑娘吃面，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店裡也沒茶，喝碗麵湯吧！」

一聽這話，莫汀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胖乎乎的老闆娘可真是個妙人。

衛昭倒是十分不好意思，他雖然成過親，可跟前妻也算是盲婚啞嫁，現在這樣被人調侃還是第一次。

「我們兩個沒什麼事情，出來坐坐。」莫汀音怎麼說也是個甜甜小美人兒一個，追求者還是不少的，這種情況她沒少遇到過，處理起來也得心應手，「這位姐姐，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關於咱們鎮上的？」

被莫汀音的一聲「姐姐」叫得通體舒泰，老闆娘一屁股坐在莫汀音身邊，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一邊觀察著吳府的動靜，莫汀音跟衛昭一邊聽老闆娘講興隆鎮的新聞。

衛昭開始的時候聽得漫不經心，他可是堂堂捕快，興隆鎮的什麼事情都知道，還用聽別人說？可聽了一會兒之後，他的神色就嚴肅了起來，原來興隆鎮上這麼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老闆娘沒一會兒就說到了吳宅：「要說吳家那個老祖宗，可真是喜歡小孩子。他每天都派僕人到大街上叫孩子來吃糖。」

「什麼孩子都叫么？」莫汀音好奇問道。

「對啊。」老闆娘一臉佩服的說道，「就街上那些小乞丐，一個個的髒得都看不出樣子來，平時來乞討我都嫌棄，可那他家那個老祖宗卻都讓下人領了進去。」

「乞丐也給糖吃……」莫汀音想了想，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有小孩把糖拿出來過么？那糖是什麼樣子的啊？」

老闆娘搖頭道：「我沒留心過，好像是從來沒見過小孩子拿糖出來。糖那麼貴，應該都在宅子里吃過了吧？」

「姐姐你知道的事情可真多。」莫汀音鼓勵老闆娘繼續說。

衛昭看看莫汀音自然無比的管比她大三十歲的老闆娘叫姐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越來越覺得，莫汀音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

一聽「姐姐」兩個字，老闆娘又一臉興奮的接著往下八卦了。

「對了，你們知道吳成出去做什麼？」老闆娘神秘兮兮的問道。

莫汀音跟衛昭的眼睛一下亮了。他們沒法跟蹤吳成，現在有人知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他是去墓地了。」老闆娘低聲道，「每次有孩子死了，吳成就會帶著僕人去看著下葬。」

「看著下葬做什麼？」衛昭皺著眉頭問道。

在興隆鎮，若是看望過世的人，都是去靈堂看，哪裡有去墓地的？

「我也不知道吳家這是什麼規矩，」老闆娘道，「是吳家的一個僕人到這裡吃面跟我說的，他們每次去都會給那家失了孩子的人家一筆錢，很是大方。」

老闆娘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這吳家人挺好的，有錢了還知道幫助人。」

正說話間，吳成帶著人回來了。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麵館也要關門了。莫汀音跟衛昭二人若是再坐下去就不好了。

倆人只能出來。

沒有地方去，倆人就找個街角坐著。

晚上很冷，衛昭要脫下衣服給莫汀音穿，莫汀音連忙制止了：「別別，我有衣服。」

她站起來在原地伸胳膊伸腿，對衛昭道：「我們那裡，男女都是一樣的，女人沒有那麼柔弱，倆人若不是兄妹或是情侶，不會做這麼親密的舉動的。」

衛昭倒也沒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有什麼尷尬的，只對莫汀音口中的「那裡」很好奇。

莫汀音剛要開口，就看到吳宅又有人出來了。

這次只出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吳成，另一個人遮擋的很嚴，可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吳孝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