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發現端倪
李忠點點頭，他一臉愧疚的道：「我管不了我媳婦，她非要來，我這就帶她回家。」
就這樣，李氏被李忠連拖帶拽的拉走了。
莫汀音跟衛昭不怎麼熟，可她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道：「你還是捕快呢！沒看到我都要被揍了么，還不幫忙！」
衛昭第一次正眼看莫汀音，他挺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一臉媚態的輕狂樣子，而是圓臉大眼睛、一副沒經歷過什麼苦難的單純模樣。
「你自己能對付三個李氏，要我幫忙做什麼？」衛昭一臉無辜道，「以我習武多年的經驗看來，你剛剛那一腳，就算是個壯漢也承受不住。」
莫汀音傲嬌的一仰頭，道：「那是，我可是練過的。」
遙想當年她還在讀書的時候，有一次坐公交遇到了咸豬手，就是這樣一腳，那個老男人坐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半天，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景莫汀音都覺得解氣。
她雖然很理智，可也是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主，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
像是今天這樣，本來她還滿心同情李氏，可是李氏一動手，她絕不慣著。
要是她毫不反抗，李氏不一定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衛昭覺得這樣的莫汀音十分可愛，可是一想到莫汀音的職業，他趕緊移開了眼睛，這樣的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莫汀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衛昭的情緒變化，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衛昭道：「你不是要去李家么？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總覺得這個所謂的怪病有些蹊蹺。」
衛氏擔心的說道：「汀音，你還是不要去了，若是你沒法治好那些孩子，再遇到李氏這樣的潑婦可怎麼辦啊？」
莫汀音搖搖頭，正色說道：「我就是去看看，真的毫無把握。可是我不試試，怎麼能知道有沒有辦法？至於再遇到李氏那樣的潑婦……」她頓了頓，笑著道，「天下人這麼多，壞人總是會遇到的，可是壞人只是少數，我不能因為這少數的壞人，就不做好事了吧？」
衛昭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又想要鼓掌了。
衛氏還要出言阻止，衛昭勸道：「娘，莫姑娘在咱們家住的事情，估計已經人盡皆知了，你就不要阻攔我們了。」
小林一聽莫汀音要出門，也非要跟著。
衛昭無奈，只得領著他。
因為鎮上很多孩子生了怪病，雖然大夫都查不出病因來，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眾人都說這次的怪病是傳染病。
所以生病的孩子一死去，就要馬上入土。
莫汀音跟衛昭到李家的時候，李家眾人已經將孩子裝進了棺材，馬上就要去墓地埋葬了。
李氏抱著棺材哭得死去活來，圍觀的眾人也一臉悲戚。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的厄運會降臨到自己的孩子頭上，也沒有辦法應對，所以只能惶惶不可終日的熬著。
小林盯著棺材看著，他一臉懵懂的說道：「我最喜歡狗子哥了，他怎麼躺進那裡了？」
「他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莫汀音還不想小林這麼小就明白死亡的意義，「再過一百年你們就能見到了。」
小林點點頭，轉頭問衛昭：「爹，一百年過得快不快？」
衛昭一愣，想了想說道：「一百年過得快不快，要看你怎麼過。若是你做了些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好事，時間沒有蹉跎，日子自然過得快。」
「那我要做好事！」小林攥緊小拳頭，像是宣誓一般的說道，「我以後都不去吳家老祖宗那裡吃糖了！」
「吳家老祖宗是誰？」莫汀音怕小林受不了這裡壓抑的氣氛，低聲跟他說話。
一聽莫汀音問，小林高興的說道：「老祖宗就是老祖宗啊！他的鬍子跟頭髮全白了，他最喜歡給我們吃糖了！」
「給你們？」莫汀音的神色嚴肅了起來，這回連衛昭都被小林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對啊！」小林搖晃著自己的大腦袋，掰著手指頭挨個數，「王雙、狗子哥、栓子哥……還有好多人，我們都吃過老祖宗給的糖。」
莫汀音低聲問衛昭：「小林說的這些孩子現在都怎麼樣了？」
「有一半得了怪病，好幾個已經死了。」衛昭低聲道。
倆人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異樣。
「咱們去小林說的那個吳家看看吧？」莫汀音低聲提議道。
衛昭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將小林送回家，莫汀音跟衛昭就往吳家去了。
倆人為了行動方便，都穿了一身黑衣。
穿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是一走到街上被人一注視，莫汀音就覺出了彆扭來。
倆人都是一身黑衣，倒是有些情侶裝的感覺。
莫汀音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跟男人穿情侶裝呢！
衛昭沒有多想，而是跟莫汀音講起了小林口中的「吳爺爺」來：「此人叫做吳孝奎，是興隆鎮的老壽星，鎮上沒人知道他確切的年紀。」
「那他得上百歲了吧？」沒想到古代也有百歲老人，莫汀音很是驚訝。
「嗯，他最少得一百二十歲了。」衛昭道，「這個吳孝奎是個與人為善的，所以在鎮上聲望很高。不管是誰家有什麼糾紛，都喜歡請他去主持公道。他雖然家財萬貫，可是卻毫無富人的架子。」
「那你還懷疑他？」莫汀音不解。她懷疑這個吳孝奎還理所應當，衛昭也懷疑就說不過去了。
衛昭搖搖頭，道：「你接觸的壞人少。有的人，越壞偽裝得越好。」
莫汀音點頭，道：「你說得對，我的中二病又犯了。」
她明明才被張途陷害過，才這麼幾天就又相信人性本善了。
「中二病是什麼病？要不要緊？」衛昭下意識的問道。
莫汀音一臉懵，這才意識到她跟衛昭之間不僅有代溝，還隔著一條鴻溝呢。
衛昭看莫汀音不吱聲，很是有些懊惱，明明要跟眼前這個女人拉開距離，怎麼又嘴欠。
「這個吳孝奎唯一讓人詬病的地方，就是他十分愛納妾。」衛昭繼續道，「他除了一個正妻，還有十幾房妾室，最小的只有十八歲。所以他子女很多，有三十多個。」
莫汀音驚訝地張大了嘴，如此好、色的人能好到哪去！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吳孝奎准跟這個怪病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