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

雷伊運起體內的能量，使電流波動起來，很快乾擾了周圍的機械氣場，率先逃脫。

「雷神天明閃！」他張手一大片閃電瞬間覆蓋整個場地，暗魅猛一驚後撤幾步，但還是被電得渾身發麻。

一個個結界被打開，能量也保住了沒有流失，大家運功重新凝聚起能量來緩和受傷的精元，蓋亞的返璞歸真和卡修斯的山神之力也幫了大忙。

「要是布萊克在就好了。」卡修斯半合眼瞼，「他會引領我們鬥志復燃。」

「等我們先逃脫，再幫他想辦法。」蓋亞拍拍他的肩膀，忽一轉頭，「雷伊！」

「極電千鳥！」雷伊的掌心之間旋轉起藍色的能量，閃電在之中碰撞成型，他胳膊一翻，一隻水藍色的鳳凰展翅而去。

「瞳之神能·升！」繆斯的紅髮突然被氣場掀開，深紅色的眸子像要滲出血來。

那隻藍色的鳳凰猛然染上了紅光，它凄厲地長鳴一聲，帶著閃電扇動起翅膀。

暗魅眉頭微皺，抬手釋放出黑色的射線以抵擋。

那鳳凰忽然轉了方向避開了那道射線，然後呼嘯著沖向了暗魅。

速度快得來不及反應，暗魅猛地一驚，下一秒被吹開了遮臉的黑髮，露出一隻深邃的藍眼睛。

誰會注意這個？

Boom——

「快救暗聯！」雷伊在呼嘯著狂風的氣場中點地而去。

……

回到賽爾號，一片狼藉，大家都忙碌著，處理一些零落的機械零件，還有傷員。

暗聯基本上都控制住了傷勢。

「雷伊！諾伊爾，諾伊爾他……」伊蘭迪雙手抓住他的肩，著急地看著他。

「……布萊克中了黑魂的毒……他……」

「所以諾伊爾就給他陪葬了是不是這個意思？！」伊蘭迪還沒說什麼，艾辛格先站了起來，「你們戰聯怎麼就這麼自私啊！你們把不把命當命啊！混蛋！」

你們把不把命當命啊……

這句話用來指責戰聯，雷伊聽完以後整個精靈都崩潰了，他愣愣地看著艾辛格深紅色的眼睛，嘴角抽動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也不能怪布萊克……」伊蘭迪拍拍艾辛格的肩膀叫他冷靜。

「……是，我們之前是沒有想到你們……我們自私……」雷伊這句話中的每個字都哆嗦著，他轉身背對大家跑開。

蓋亞想攔被繆斯拉住，「他是該自己靜靜。」

「這都什麼事！」蓋亞猛擊了一下桌子，雙肩微顫。

整個桌子都塌了。

格萊奧不語，坐在一旁，拿起一根棒棒糖塞進口中。

「嘿，你不是戒了嗎？」卡修斯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邊。

「嗯，戒了。」格萊奧口中的糖被嚼得嘎吱嘎吱，就像心碎的聲音。

「那你怎麼又……你這樣沒恆心噢……」卡修斯聽著那咯嘣咯嘣的聲音，心裡很苦，很冷。

「我從來都不喜歡吃糖，」他把那硬硬的棒棒糖嚼得碎碎的，伴隨著那令人難受的聲音，「從來不喜歡甜食。」

「那你……」卡修斯微皺眉頭，心裡澀澀的。

「因為，它是甜的，它可以，稍稍地，緩解一點，我的不開心。」格萊奧拔出那快被咬斷的糖棍兒，看著它，眼中含了莫名的苦澀。

格萊奧吃得哪是糖。

他吃得是憂傷。

「……這樣嗎……」卡修斯的眼中不覺間噙滿了淚。

格萊奧看著他的藍眼睛，和他眸中自己絕望的紅眼睛，兩行清淚滑下臉頰。

他咽下那苦澀的悲傷，站起身飛快地跑出了賽爾號，不多久，周圍便環繞起那凄厲的回聲：

「諾——伊——爾——！」

一個一個的字，一滴一滴的淚，一聲一聲的抽噎，直刺他們的心。

繆斯和凱兮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她倆互相搭過對方的肩，沉默著互相安慰。

雷伊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已經待了多久。他站在破碎的防彈玻璃旁邊，注視著硝煙瀰漫的惡魔星。

下冰雹了。

格萊奧的肩上很快落滿了一片片冰渣，就像一條別具風格的披肩，只是並不溫暖，還冷得刺骨。

沉默許久的斯塔奧合上了雙眼不願繼續看下去，孤獨已久的他也很難重新理解那深邃的友情，但這樣看著他們，也真讓人難受。

伊蘭迪走出去站在他旁邊，「行了，小奧。」

格萊奧轉身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

伊蘭迪也迎合上去，抱住他的腰，另一手摸摸他的頭，「你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那你就別要我了……！嗚……」格萊奧的雙臂有鬆開的趨勢。

伊蘭迪一驚，迅速摟緊了他，「不，怎麼會不要小奧呢？！暗聯是一家！就像一張拼圖，少了任何一片都不會完整。」

格萊奧抱緊伊蘭迪，「……諾哥就是那最重要的一片啊！……嗚……」

「……嗯。」伊蘭迪微嘆一氣，「好了小奧，諾伊爾該不高興了嗯。」

「伊隊……」「在，小奧。」「……疼……」

伊蘭迪憋回眼淚，「忍忍吧，小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吧。」他猛一用力把格萊奧橫抱起來，「別哭了。時間長了眼睛也會疼的。」

格萊奧偎在他胸口哭得昏死過去。

再怎麼說也是個重傷未愈的孩子。

他，還不是暗聯里最小的一個。

「兮兒，別哭了。」艾辛格伸出手準備拉她起來。

「艾哥。我沒力氣。」凱兮靠在繆斯旁邊，昏昏沉沉。

「你休息會兒。別太累了。我們還要找辦法幫布萊克和諾伊爾不是嘛。」艾辛格彎下腰看著她，許久，輕嘆一氣，坐在繆斯對面，單手支臉靠著桌子睡著。

「雷伊，你聽說過麒麟的交易么。」米瑞斯忽然搭上他的肩，「螺旋星系的聖獸，正是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