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眉梢

卡修斯被扔進一間牢房，重撞在牆上，掉在地上，咬著牙沒有喊出來。

獄友們湊過來手忙腳亂地扶起他靠牆。

卡修斯睜眼一看，是戰友們。

「卡修斯？你還好嗎？布萊克呢？」雷伊的手輕輕搭在他肩上。

卡修斯掃了一眼雷伊，眼神中有些慌亂，索性撇過頭不與大家對視，沉默不語。

雷伊有些疑惑，以為是他還沒有緩過來，「卡修斯……？」

卡修斯咬了咬下唇，「嗯……布萊克……他……」

「嗯……？！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真急人！」蓋亞有些意識到情況不妙，略激動了起來。

雷伊眼神示意蓋亞不要刺激他，然後看向卡修斯。

卡修斯抱膝，搖頭。

繆斯很著急地看著他，「布萊克到底怎麼了？」

他的眼中不覺間含了淚，朦朧著看著大家。

雷伊已經明白，但還不願往最壞的方面想，試探性問，「對……對啊怎麼了？」

「難道……」米瑞斯的雙肩有些發抖。

斯塔奧看見米瑞斯的神情也想象到了什麼，「不會吧……」

卡修斯將頭埋入臂彎，痛苦地抽泣起來。

繆斯也抱膝，低下頭，雙肩微顫。

雷伊一臂從他背後過去，搭肩，往自己身邊摟了摟他，「好，我知道了。」

米瑞斯的眼中滿含懷疑，「我配得解藥不對么！？」

卡修斯的聲音在黑暗的牢房中顫抖，「解藥……根本就沒用上……」

大家沉默了。卡修斯默默抽泣，無言。

蓋亞一拳捶在地上，地面微顫，「混蛋！」

「那……還有辦法救布萊克么……」繆斯捻了捻髮絲。

氣氛陡然安靜。

雷伊搖搖頭，沉吟幾秒，「精元呢，卡修斯？」

卡修斯靠在雷伊肩上，抬臂擋臉以遮住不爭氣的眼淚，「根本就沒留下精元！」

「你說什麼？！」繆斯眉頭一皺。

卡修斯雙手掩面，努力忍著哭聲，「毒素很快通過血液……侵入了能量，甚至直達精元，在最後……最後……最後他……嗚……」

雷伊撫了撫他的脊背，「嗯，別急，慢慢說。」

卡修斯啜泣著，「他突然看著我笑了，說要好好活著……然後……變成了紫色的光點，整個精靈都消失了！……到最後一秒都是痛苦的……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白，唇色越來越紫……卻什麼也做不了！我……我……」

大家無言。

雷伊拍拍卡修斯的肩膀，「嗯，我知道了。」

卡修斯一下一下地抹著眼淚，努力忍著，可那點堅強抵不過孩子氣的眼淚，和對戰友的深切的愧疚與思念。

「我們都知道……你和布萊克關係好……」斯塔奧微微撇下嘴角，半合眼瞼，「你哭出來吧，沒事的。」

卡修斯受不了了。他抱住離他最近的雷伊，失聲痛哭。

雷伊抬起胳膊輕輕撫了撫他的頭，「哭吧。或許會好受些了。」

再堅強也是孩子。三歲多的孩子。

繆斯不知怎的眼中也噙滿了淚，「我們還有希望么？」

「會有的吧。」蓋亞摟她入懷，理了理她耳邊的細發，「總要有辦法的，精元沒有，DNA總在的吧？！我們找譜尼。」

「卡蘭星系……離這裡太遠了。再說宇宙深淵的位置不好找……」斯塔奧的手指勾了勾下巴。

「行了。我們現在連出去都是問題。」米瑞斯有些頹廢，尾巴上的星星在地面上畫著圈，「嗯，總會有希望的。我們這輩子做了那麼多好事，創世之神保佑我們好運吧。」

「你還信這個？」蓋亞搖搖頭。

「……命運。」米瑞斯豎起一膝，單臂支於其上托臉。

「無需相信什麼命運，只需相信我們的雙手。」雷伊皺眉，他輕輕扶著有點意識模糊的卡修斯靠牆坐，讓他的重心靠在自己身上，「我們可是戰聯。」

「還好意思說，這都啥處境了。」蓋亞翻了個白眼，「戰聯。大敗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天涯海角，丟死人了。」

卡修斯猛地坐直，下一秒，門開了。

「我們來決鬥怎麼樣？給你們這個機會，我一個打你們一群。」暗魅抱臂，嫵媚一笑。

「你未免太自信了。」雷伊皺眉。

「嗯，是呢。」她眨巴下黑色的眼睛，「你們可愛的鏡像們會觀戰的。」

「什麼意思……？！」卡修斯心裡一緊。

「來吧。」暗魅轉身準備離開。

……

「你們也真是有膽量跟上來？」她無奈地笑笑。

空曠。荒涼。

暗魅拍了拍手，地面微晃，在場地旁邊，從地底冒出了四個柱子。

正是綁著暗聯。

「暗聯？！」

「蠢貨！跑啊！」艾辛格奮力掙扎了一下，咬了咬牙。

「行了，閉嘴。」暗魅一甩手，艾辛格周身瞬間騰起電流，他抽搐了幾秒后便垂下了頭。

蓋亞捏緊了拳，「你想幹嘛？！」

「你們要是打贏了我……」暗魅笑了，「我可以把你們所有人都放了，包括暗聯。我還會……把布萊克的解藥給你們——不過我猜用不上了，畢竟諾伊爾的傷勢不可能足以讓他憑空消失……噢呵呵呵呵！」

「你……！」戰聯幾個額角出現了十字，他們握緊雙拳，氣得只咬牙。

「可要是你們輸了呢……」暗魅笑了。

「你不用說下去了！」米瑞斯惡狠狠地吼道。

「怎麼，已經怕了？」暗魅聳了下肩。

「我們——根本不會輸的！不會！——是的！不會！」米瑞斯擺好了作戰手勢。

「你們當然不會輸，因為你們可以中途投降呀～」暗魅邪邪地笑了。

「我的詞典里就沒有投降這個詞！暗魅你已經囂張到足夠程度了，去死吧！」斯塔奧凝起藍色的能量，「銀河星爆！」

暗魅笑了，笑得囂張跋扈，「小孩子。」她甩手一道黑射線，輕鬆抵消了斯塔奧的技能，「小星靈王，帶傷戰鬥，你恐怕是連五分程度都達不到吧？！」她單手射出一道深黑色的能量直衝他而去。

大家支持起最強的防禦技能，硬是被擊退十幾米。

下一秒，奇怪的黑色結界拔地而起，將他們一個個分開罩住。

「你卑鄙！」蓋亞感受到能量的迅速流失，他怒視著暗魅，死勁掙扎著試圖爬起來。

「真好玩。行了迪恩大將軍，出來跟我介紹介紹你們的新玩意兒。」

「噢？暗魅將軍喜歡就好。你們的戰鬥呢，鄙人就不干擾了。」一旁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迪恩的電子屏上一雙暗綠色眼睛討好似的笑笑，「待君告捷。」

暗魅比劃了個OK的手勢，電子屏便關上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狼狽為奸！」雷伊撐著地想要爬起來，結果被一種莫名的壓力壓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滿天皆是暗魅猥瑣的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