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命

第三十七章 我命

烏鎮的夜晚,晚上的街道上,萬家燈火靜靜熄滅,白天里忙碌奔波的人安靜地睡下來,一切喧嘩歸於寂靜,有的只是三三兩兩的汽車笛鳴。

穿著睡袍及著拖鞋的的蕭鳳霖,踩在樓梯上踢踏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單調。

右手上端著用琉璃杯裝著,清澈見底的水,悠閑的晃著杯里半滿的水,樓道上明亮的光折射在水面上,泛著彩色的光圈,經過木凜的房間發現門下縫隙里透出光亮。

蕭鳳霖感慨:這是還沒有休息!

回來的路上,木凜那張好看的臉上冰雪籠罩,活是有滿腔怒火沒有發泄。

明明和符阿姨相談甚歡,蕭鳳霖不懂他的冰寒之前從何而來,只能想是不是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秋後算賬來了。

蕭鳳霖不敢靠近木凜,遠遠的跟著,提心弔膽回家就縮房間里了,直到阿姨叫他們吃飯,他才探頭探腦的從房間出來。

晚餐他一個人吃了五六個菜,木凜壓根沒有露面。

蕭鳳霖知道木凜昨晚上熬夜,白天又沒有休息,以為回來不吃飯是困的,現在想來並非如此。

蕭鳳霖心虛的叩著門,白天說的爽快,說完心裡一直揣揣不安,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家裡明明就他與木凜兩個人,他叩了門,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東張西望一番,似乎在觀察周圍的動靜,或者是讓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找點平衡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面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蕭鳳霖抬手又扣了叩,力度相比之前大了點。

門內還是悄無聲息,蕭鳳霖臉上掛著幾條黑線,他現在肯定一門之隔的人,指不定在憋什麼損招收拾人呢。

搞不好那個被收拾的人裡面他就是其中一個。

門內的木凜穿戴的整整齊齊,端端正正的坐在暗紅色的實木椅子上,目光眺望房子後面的方寸之地,目之所及都是昏暗,看不見色彩。

木凜人回來了,心還遺留在醫院,留在病病殃殃躺在病床上的符笑身上。

腦子裡思索的,與蕭鳳霖腦補的東西也相差十萬八千里。

在醫院遇見符笑家裡來的人,木凜單單和符媽在交談。

一部分原因是對符笑的哥哥沒有多少好感,一部分原因是符媽是符笑的母親。

還有一部分原因,木凜本來就是個清高的人,可以在符笑面前沒有原則,沒有底線,但是,那也只是針對符笑。

換成別人,讓木凜滿臉堆笑地迎上前,躬身哈腰地討好,簡直天方夜譚。

有上輩子記憶的符笑,要拿什麼樣的心情面對苛待過她的人,和符媽聊天時,木凜眼角一直有關注符笑的一舉一動。

她們相處的還算愉快,只是木凜沒錯過符笑抽回手,又重新覆上手時眼中的錯愕,還有隱在眼底深處的冷然。

回來木凜沖了涼,把睡衣換下,接下來他應該做的是躺在床上睡覺,心中始終挂念著另一人,又穿上了外出的白T恤,黑色休閑褲。

木凜的手在與椅子一個色系的桌子上輕輕的敲擊,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擱平時他想做什麼,早就付出行動,現如今,徘徊在去醫院與不去醫院的漩渦里。

正煩悶之際,門外有了響動,木凜沒功夫搭理他,也不想看見那張令他上火的臉。

木凜不想看見來人,來人像是與他幹上似的,鍥而不捨的叩著門。

大有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的氣勢。

木凜被吵的煩了,閉目靠在椅背上,疲憊道:「門沒有鎖。」

蕭鳳霖打開門的剎那間,木凜刷的睜開眼睛,剛才的疲憊之態看不見分毫。

微側首,目光定定地落在蕭鳳霖的臉上。

木霖嚴肅的審視帶給蕭鳳霖極大的壓力,遲疑的問自己是不是來錯了,來都來了,他委實做了出落荒而逃的舉動,太掉價,雖然,在這個哥哥面前,他就沒有值錢過。

「哥,你——你——你為何穿成這樣,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我還沒有找你,你倒送上門來了。」木凜的語氣里妥妥的威脅意外。

「哥,我——只是看不過去,你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不應該是這樣的,你——這樣我很心疼。」本來心虛的蕭鳳霖,聽到木凜這語氣,一下子控制不住又炸毛,聲音由低到高:「而且,她到底有哪裡值得你這樣作賤自己,京都想勾搭你的不知幾何,那些人無論是才情還是相貌,或者家勢都賽過符笑百倍。」

木凜聽見蕭鳳霖的話,又想起他在醫院說的話,指著門口,直接開口:「我的事情有你置喙的餘地嗎?居然聽不懂人話,你馬上就收拾東西給我離開這棟房子。」

蕭鳳霖倔強的表情,依然固執的盯著木凜的方向,固執己見:「哥,就算我不應該插手你的事情,但是我只是關心你。」

木凜從蕭鳳霖堅定的舉動中感受到他堅韌的性格,不知在什麼時候,從小畏懼他的男孩子開始學會了固執,學會了一意孤行。

木凜無法全盤否認蕭鳳霖的好意,換位思考。

要是換成他知道蕭鳳霖對一個女人單方面的好,那個人不好好珍惜,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那份好意,木凜可能會做點什麼,不會冷眼旁觀,也不會只是說幾句話那麼簡單。

只是,就算如此,他依然不打算放任蕭鳳霖打著為他好的旗幟,欺負他捧在手掌心,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木凜眉毛輕佻,壓抑著戾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前不久告訴過你,她是我的命。」

蕭鳳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睿智的哥哥,如今為了個女人變得___變得面目全非,理智全無。

說變得面目全非也不盡然,除了有關符笑的事情,他哥還是原來的他哥。

只是蕭鳳霖不甘心,他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居然比不過一個不知道木凜如何認識的路人符笑。

「哥,為什麼?」

木凜收回目光,聲音及其的低醇:「因為她是我窮極一生都在等待的人。」

蕭鳳霖沒有聽清楚,附首過去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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