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刺頭
「那是初二的事情，剛好趕上十月一號放假回來。上課的頭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來上課符笑臉上就長的滿臉痘痘，那痘痘有的比符笑食指的指甲蓋還大，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仔細看看符笑的指甲蓋，我們班找不出來第二個指甲蓋比她還小的人來。」
蕭鳳霖拍著錢多肉乎乎的肩膀敷衍：「相信，後面呢。」
錢多回憶起那個吵吵鬧鬧的早晨，眉飛色舞的開始把他看見的說給蕭鳳霖聽：
「符笑那天上學遲到了，江燁上課的時候才回教室，一眼看見符笑密密麻麻全是痘痘的臉，嚇得臉都變成青色，拎了書就跑到後門口站著，嚷著符笑得了傳染病，他不要和符笑坐一起，不想英年早逝，那節課是班主任胡老師的課，江燁掃了教室一圈，就挑中他現在的位置。」
蕭鳳霖沒想到，符笑在班上還是個風雲人物。
他沒見過那場鬧劇的畫面，根據錢多的話腦補當時的情景，認為江燁就是個敗類。
那樣對待一個女孩子，符笑當時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老師就任他胡鬧，不管？」
錢多搖搖頭，有的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被偏愛：
「老師答應了，後面這個位置就一直空著，直到你來。」
蕭鳳霖心裡歪歪著江燁，嘴上卻在關懷錢多：
「那你怎麼沒有走。」
錢多唉了一聲，像軟體動物攤在位置上感慨：
「我沒有那等任性的實力，上小學六年紀他轉到和我們一個班，不知道幹了什麼，他爸拿著棍子追著他滿學校跑，反正班上沒人敢惹他。」
蕭鳳霖從錢多嘴裡聽出來名叫羨慕的味道，直言不諱道：「你羨慕他？」
錢多笑了笑，他羨慕江燁隨心所欲的性格，不會瞻前顧後考慮很多：
「羨慕吧，他做人講義氣，不囂張跋扈，很多人都願意跟著他玩。他在班上是刺頭，以前一個同學與他可以算得上是一山不容二虎，後來轉學走了。不過，以前他和我加符笑上小學也是像這樣坐的，那時候我們一起吹牛打屁，也會聊一些新聞，不像現在，初一那次之後基本上不說話，最近他們不知道怎麼又聊天了。」
蕭鳳霖灌著心靈雞湯：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不用羨慕別人，可能你羨慕的人也在羨慕你。」
「聊什麼呢？」走回來的符笑好奇的問。
錢多擔心蕭鳳霖會問符笑發生的事情，又不想符笑知道他嘴碎，搖頭晃腦的道：「沒什麼，我們在聊上課的知識，果然很難。」
符笑只是問問，錢多嘴裡吐出關於上課的問題，怕不是被刺激了吧，成績比她還渣，考試都是她抄別人，他抄她。
「覺悟了就好好用功。」符笑話有點虛，自己成績一塌糊塗，半斤八兩，她好意思叫人家好好用功。
說說笑笑間課間休息時間又過去了。
帝都。
梧桐苑的大宅里。
木凜拿著手機放在耳邊，懶洋洋的站靠在卧室窗口，剛洗過的頭髮蓬鬆垂下。
幾縷碎發搭在額前，看上去溫潤清和。
眼裡一閃而過的銳利讓人知道，這些都只是表像。
「待會到。」
木凜掛了電話，拎著手機直接下樓。
段瑜從沙發上站起來擋在他面前：
「怎麼剛回來又要出去？」
木凜清冷的回答：
「媽，我約了人，有什麼事情我回來再說。」
段瑜拉著兒子的手，心裡堵的慌，最近她老覺得她兒子和她生疏了：
「你都一個星期沒有回來，前幾天你們學校說你請假了，打你電話又不接，媽好不容易看見你，現在天都黑了，吃了飯再出去吧。」
木凜從烏鎮回來一直很忙，抽了今天時間回家看看。
看了一眼震動的手機，是蕭鳳凜，按掉，很快又響起來，手機一晃，放到段瑜跟前搖了一下，無奈道：
「媽，今天要請他們吃飯，我吃了飯就回來。」
段瑜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像所有母親一樣，細心叮囑：
「是楊書他們嗎？那你去吧，記得開車慢點。」
木凜恍惚的想，現在的母親是個溫柔又關心他的人，遠遠沒有像上輩子那樣不可理喻，是什麼讓她最後變得那麼陌生，讓他厭惡。
也許他可以找個機會讓媽媽見識一下，她後來奉信的商業聯姻後面到底隱藏著什麼。
御閣。
帝都有名的百年老店。
御閣只有五層高，在高樓雲集的城中心還有這麼一座建築物，實屬難得。
御閣是百年前的古宅。
古色古香，畫梁雕棟的建築，加上現代化低調奢華的裝飾，潔靜寬敞的大廳被燈光照得星光璀璨。
御閣門前沒有停車位，有地下停車場，來用餐的客人只需把車鑰匙交給門口的接待，接待會把車開到停車場。
三樓，雅間，楊書左右兩隻手各拿著一支手機來回看。
「還在打呢，他說了過來肯定會過來的，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喬遷看著楊書氣急敗壞的表情，覺得楊書就是撞了南強也不回頭的那種人。
剛才喝茶時，楊書情深義重看著他身後，嚎了句：該死的木凜。
喬遷一口茶被他忽然的大嗓門嚇得進了氣管，從鼻子裡面流出來。
喬遷接著一陣猛咳，取了紙巾壓在鼻子下，神色慌張的去了洗手間。
他去洗手間之前，楊書都開始打電話，把他手機拿過去換著打，他都回來了，期間至少過去七八分鐘了，楊書還在打。
楊書沮喪的揮揮手，招來一個穿著短裙，白色短襯，打著酒紅色領結的女服務員。
服務員走過來，露出標準的笑，側身輕問：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楊書點開平板，在排列精緻的菜單上邊翻邊一通亂點，手指忙碌的同時，沒忘記問旁邊的服務員：「你們這裡是不是只要是顧客的特別節日，都會免費送本店的定製禮品。」
服務員有聽同事偷偷摸摸的嘀咕，三樓來了兩個帥哥，叫自己過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另外一個人，應該就是坐在那裡當旁觀者，一臉嫌棄看著和自己說話這個男孩吧。
不明白楊書問話的意思，來這裡消費的顧客非富即貴，都不會是缺少一份禮物的人。
不明白她也不問，保持著標準的微笑有禮貌的回答：
「是的，先生。」
楊書又問：「禮物可以自己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