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試卷

飛機上。

被暗罵沒有眼光的舒應雪從沒被人這麼當面沒臉過，在這架飛往南方的飛機上她丟盡了臉，羞愧極了。

一口氣哽在了喉嚨里，哽得她難受，目睹發生事情經過的人，若有視無的目光讓她火冒三丈，偏偏有氣無處發，只能撕扯手裡的皮包泄憤。

木凜倒是沒有再關注她氣不氣，回了條信息關機閉目養神。

飛機飛了三個小時降落，木凜下飛機都十一點多了。

去烏鎮沒有直達的飛機，下了飛機不想轉乘，蕭鳳霖去烏鎮時，木凜讓他買了一輛車停在機場，鑰匙儲存在櫃檯，他直接去取就行。

木凜拿到鑰匙，買了個麵包填肚子，開著車直奔烏鎮，到了烏鎮已是下午三點。

把車開到附中，想進去看看，鼓不起勇氣。

進去與不進去之間徘徊，木凜從來不曾這麼優柔寡斷過，思來想去還沒得出答案，盯了他好一會的保安過來敲車窗。

車窗降下來，保安見是這麼年輕的男孩子，還開著一輛看著就覺得不便宜的車。

好在他沒有忘記職責所在：「你是過來找人的嗎?」

長的好看的，大概都有優待，保安五大三粗的漢子都壓低了聲音。

「我是過來找接我弟的，之前忘記看時間，現在發現還早，待會再過來接他。」

現在去找太顯眼，等學生放學再過來，人多還可以打掩護。

「現在才三點多，他們五點才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你要是沒有事情，可以再這裡等等。」

「謝謝，我呆會再過來。」木凜有禮的與保安道別，這個學校和帝都的比，外形上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素質倒不錯。

木凜調了車頭直奔在烏鎮的房子。

從早上到現在，木凜餓的前胸貼後背，沒好好吃飯，現在早不早，晚不晚，不想做飯。

掀開冰箱門，裡面空蕩蕩的，就剩下一瓶水。

他就不應該指望從小養尊處優，沒有吃過苦的蕭鳳霖。

未來的時間蕭鳳霖飯不會做，菜不會炒，要怎麼活，大廳里的沙發上堆滿蕭鳳霖從家裡帶過來的行李。

過來兩天連衣服都沒整理，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之前一直有請鐘點工，每個星期過來打掃兩次。

找到鐘點阿姨的電話，報了一大堆名字讓她看著買，再買份可以既吃填肚的吃食回來。

學校里，符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坐在符笑左上角的錢多背緊緊的貼在周會英的桌子上，歪著頭小聲問：

「這節課不是自習課嗎？老班跑過來幹什麼，手上拿的不會是試卷？。」

符笑當然知道老班手裡是什麼，看著錢多胖乎乎的身材，苦中作樂的回他一句：

「你見過那麼點試卷，一個組一張都不夠分的，難道要每個人撕個角捏手裡。」

「可能是他們前幾天考試的試卷吧。」

周秀英不苟同，手指頭從一指到三數給錢多看，挨得近的緣故，符笑榮幸的成為第一個被數的。

蕭鳳霖初來乍到，不明白全班怎麼只有三個人有怎麼份試卷，鬱悶了一天的心情，讓他問出到班上來的第一句話：

「難道他們三個學習成績是班上的翹楚，所以被優待去考試了。」

蕭鳳霖真相了。

蕭鳳霖悅耳的低音，別人聽沒什麼，扎到周會英的痛處了，她認為自己比符笑成績好，只是在上次考試中失手了，成績是自己一筆一劃做出來的，符笑最少抄了三個人的試卷。

符笑憑什麼去參加考試，憑什麼排名在她前面。

周會英搶在前面答到：「你這話不錯，他們是班裡前三被選去參加學校舉辦的數學考試。」

明明是好話，符笑聽著刺耳，錢多聽老班說過周會英可能代符笑考試，沉默了，蕭鳳霖不知道裡面的是非曲直，望著符笑贊了一句：

「原來你這麼厲害呀！」

符笑覺得他少根弦，他這是明晃晃配合周會英來諷刺自己。

老班發試卷三個人都沒念分數，可能是想到符笑的分數。

試卷拿到手上，符笑看到試卷上的個位數，有點牙疼，這臉丟到全校的老師面前去了。

符笑上去拿試卷，頭都不敢抬，拿了試卷就往回走，經過蕭鳳霖身邊時，蕭鳳霖鬼使神差的伸手扯了一下試卷，試卷馬上易主。

「我看看你考了多少，考的好我給你送禮……」物，蕭鳳霖看著試卷上的分數，差點爆笑出聲，咬著舌頭才讓自己沒有笑出來，這豈止是不好，簡直慘不忍睹。

符笑站在他旁邊，沒有說好與不好。

蕭鳳霖見符笑不言不語，以為她生氣了，自知理虧，話語一轉：「考不好你請我吃飯。」

符笑自己成績不好，被人看見也無妨，牽怒人實屬不是她的愛好，從善如流點頭：

「請你吃飯也行，不過我錢不多，你別坑我，不嫌棄便宜就行。」

周會英等了一會，見沒人說分數，著急的問：

「符笑，到底多少分呀。」

「對呀，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呢？」錢多純粹是關心，探頭去看，蕭鳳霖用手擋住了，伸手去拿，他壓得死緊。

錢多納悶了，「捂那麼好乾嘛，符笑都讓你看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們看?」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個外來人口都看了，還不讓關係比他好的人看。

「看了會自卑，我是在拯救你。」蕭鳳霖臉不紅氣不踹的撒謊，確實怕他們自卑，自卑這樣的成績代班出賽，他們反而落選，得多傷心，換成誰都不會超過符笑的成績。

符笑知道他拿著試卷不給，是為她好，這不是值得渲染的事情，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做都做了，剩下的就是面對，拍著蕭鳳霖的背，好言道：

「蕭同學，給我吧。」

「你不會忘記我的名字了吧，我姓蕭名鳳霖，剛轉學過來，想摸自己的底，你應該不介意我做一下這些題吧。」蕭鳳霖不理解老哥真正的目的，沒有妄下結論去定義符笑的好壞，他不討厭這個娃娃臉的女孩，他也答應過老哥，會護她。

一節課下來，符笑在發獃，前面的蕭鳳霖忙的不可開交，放學時，蕭鳳霖給了符笑一個本子，讓她拿回去看。

符笑嗯了一聲，隨手放在摟著的英語書上，身後，有人拍她肩膀，符笑扭頭，微微一笑：「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