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交流
目視鐵鎚、馬超和龍森三人走進大廈，乘電梯一路向上。
賀小天優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
根本不擔心這三人會追查到自己身上。
他只是臨走前放了一枚蝙蝠飛鏢，示意身份罷了，又沒在辦公室里動什麼手腳！
畢竟，他動手腳的不是房間，而是人！
「馬超已經上鉤了……」
賀小天知道，馬超看似還站在龍森的陣營，但他根本沒說實話。
如果馬超跟龍森坦白一切，此時的龍森只會叫上電腦高手去破解自己給馬超的U盤，而不是第一時間叫來跟自己不和的鐵鎚，從現場少得可憐，幾乎沒有的痕迹去進行追蹤。
況且，以賀小天對馬超的了解，馬超絕不是甘居人下的貨色。
儘管馬超的半張臉都被紗布包住！
可賀小天仍能從那雙眼睛里看出火焰，那是他被野心包裹的內在世界。
兩個平行世界，兩朵相似的花，有著一樣的野心。
這並不奇怪。
說不定前世的馬超就是如此上位的呢！
按照賀小天前世了解到的八卦中，馬超黑白通吃，跟前世的某些社會邊緣人物，可一直保持著頗為友好的利益關係。
「龍森不是問題……」
賀小天摸了摸下巴，確定了一個事實。
他化身蝙蝠俠之後，對付龍森這麼一個普通人，就算其身邊全是保鏢，戒備森嚴，也不可能擋得住自己的襲擊。
要知道，陽城只是個小城市，最強大的超級英雄鐵鎚，也才是個C級罷了！
龍森在這座小城市，即便手眼通天，也很難請來超限的進化者助陣。
除非龍森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
而這，極有可能是龍森負擔不起的。
總之，賀小天現在之所以不直接對龍森出手，是因為眼下重要的不是龍森本人，而是龍森的犯罪證據。
只要馬超能提供這些犯罪證據，賀小天便能長驅直入，不費吹灰之力，以擒賊先擒王的方式，瓦解碼頭幫。
否則，即便以雷霆之勢震殺一個龍森，也無法展示出蝙蝠俠的正義。
只能留給陽城人民一個「耀武揚威」的印象。
這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陽城人民根本不了解真實龍森，只認為他是一個有錢的商人！
因此在殺龍森之前，必須要破除龍森只是一個有錢商人的形象！
賀小天思索之際，見到眼前大踏步掠過一個身影。
是鐵鎚！
這就出來了？
他目視鐵鎚半步不停，坐上自己的車，點火起步，一溜煙的消失在街角。
而龍森和馬超並無動靜，估計仍在頂樓商談什麼。
遲疑一下，連忙又捂著肚子，把保安室大門的牌子翻過來，假意朝廁所跑去。
很快，廁所一道黑影竄出。
三木大廈的某個漆黑巷道內，一輛炫酷的摩托車奔襲而出，如同一道飛馳電掣的閃電。
……
「龍森，哼！」
正在開車的鐵鎚從鼻腔里蹦出一個極端不屑的音節。
他心裡很清楚，蝙蝠俠是跟龍森杠上了！
而蝙蝠俠跟自己不同，作為野生超級英雄，蝙蝠俠不受規則的束縛，自由自在，大可不受拘束的懲惡除奸，跟自己完全不同。
因此，龍森面對蝙蝠俠，跟面對自己，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難度。
自己可不能隨便潛入陽城富豪的辦公室竊取機密。
從方才龍森難看的表情來分析，這個碼頭幫的掌控者，顯然被蝙蝠俠知道了某些事情。
這般情況下，自己大可甩手不管，任由龍森倒霉。
雖然上面的要求是，他必須藉助龍森追回被搶的綠色之光藥劑，但不要忘了，這裡是陽城。
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尊嚴。
或許有些命令不得不遵守，不得不執行，可如果他的確做不到，那別人也沒辦法過分的苛責他。
鐵鎚心裡清楚，哪怕自己不插手此事，也不會怎樣。
頂多被罰掉幾個月「工資」。
價值幾千萬的能量晶石——撒手不管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雖然心疼，但跟龍森垮台相比，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威脅我？」
鐵鎚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對龍森嗤之以鼻。
「你還不夠資格！」
轟隆！！
突然，熟悉的摩托車聲在耳邊響徹。
鐵鎚心中一驚，下意識踩下剎車，就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橫在車前。
坐在車上的人，正是他昨天做夢都想逮住的蝙蝠俠！
「是你！」
鐵鎚拉開車門，來到蝙蝠俠面前，沒急著動手。
他知道，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來，那絕對不會一言不發的離開。
「真是讓我意外，堂堂陽城之光，居然跟碼頭幫的龍頭攪到一塊兒。」
賀小天緩緩開口。
他語氣低沉，用緊貼在盔甲喉部的變聲器改造后的聲音，一字一頓道：「如果讓陽城百姓知道這個消息，大家一定跟我一樣，很樂意唾棄你。」
「如果你是來說風涼話的，那就趁早走吧。」鐵鎚冷冷道。
「哦？」
賀小天語氣一變：「我以為你應該是除了龍森以外，最想抓我的人。」
「的確如此。」鐵鎚道，「但我也是除你以外，最想逮捕龍森，消滅碼頭幫的人。」
「我明白了。」
賀小天點點頭，證實了心中的猜想，也確定了鐵鎚跟龍森的碰面只是做做樣子。
換言之，在利用自己剷除龍森，一切塵埃落定之前，這貨絕不會插手此事。
「等等！」
賀小天騎上蝙蝠摩托，準備離開，卻聽鐵鎚叫住了他。
鐵鎚目光鎖定了他，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沉聲道：「你問了我幾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賀小天語氣平靜。
「你跟瑪姆教是否有關係？」鐵鎚問。
「沒有。」
「你怎麼知道陽城總部不幹凈？」
「西郊事件跟你們自己人有關。」賀小天側面回答，直言不諱，「不過，他不是主導者。」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鐵鎚追問。
知道是知道，但我認不出來啊！
賀小天思忖一下，道：「我只知道他可以修改聯盟內部網路，實時犯罪界面里的信息。」
鐵鎚瞧見他的沉默，認定賀小天比自己知道更多。
「還有……」
「就到這裡吧！」
賀小天言罷，扭動摩托車把手，轟然前行，轉眼便消失在鐵鎚的視野中。
鐵鎚沒有去追。
能修改聯盟內部網路，實時犯罪界面的信息！
這說明此人必定是聯盟高層！
有極高的許可權！
這樣的傢伙一定是自己原本信任的人！
「瑪姆教……」
鐵鎚停留在原地，沉吟好久，腦中閃過所有高層的信息，臉色難看。
直到一陣風吹過，將他驚醒，這才駕車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