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他偏偏是習慣將所有的心情都隱藏的人
江沅抬起頭看向他,他一臉的痛苦,似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江沅是明白他的心情的,她抬高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這樣……換個思維想想,或許這對爸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與其那樣一輩子躺在床上讓人侍候,還不如離開這個世界,要輕鬆得多。」
鞏子安看着她,那神色是接近崩潰的。
江沅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將鞏眠付和鞏玉堂都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他。
鞏子安聽見她的話,驚得是立即倒吸了一口氣。
「你說什麼?你說爺爺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想要害死他?!這怎麼可能?爺爺生前對人很好,從不與人結怨啊!」
對於鞏老爺子的那些事,鞏子安並不是很清楚,她嘆了一口氣,雖然只是她的假設,但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是,若鞏老爺子的確是被人害死的,那麼很大的可能,這是跟鞏老爺子舊時的風流債有關。
兩人就這麼地在走廊上交談了起來。
說到了最後,鞏子安搖了搖頭。
「不,我不相信這樣的事,若爺爺是被害死的,那樣就太可怕了!豈不是說,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就在我們之間么?……」
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本是無意。
但她聽來,卻是震驚的。
會有這樣的可能嗎?那個害死鞏老爺子的人,就在他們之間,也是因為離得這麼近,才會知道鞏老爺子的情況,清楚看護大概是在什麼時候會離開病房。
她還想說些什麼,沒想,從遠處傳來了鞏眠付的聲音。
「沅沅。」
她回過頭,鞏眠付正緩步地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瞥了眼鞏子安,隨即,就將她扯進了懷裏。
他的長指摸向她的眼睛底下,而後,蹙起了眉頭。
「我還是送你回去吧,這裏的事兒不多了,你該要好好休息。」
她本想拒絕,本來前不久就說好了要在這陪他的,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要說送她回去,可是,她還未說出口,他就摟住了她的腰,對着鞏子安開口。
「你先過去吧!二哥在那邊,我先送沅沅回去,等會兒回來。」
鞏子安只能點頭。
在送她回去這件事上,鞏眠付的態度是堅決的,她隱隱有些不高興,上了車以後,一直都沒有吭聲。
好不容易,黑色pagani到達了御庭門口。
他熄掉火,扭過頭來看着她。
「彆氣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江沅看着他,緘默著。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他才能覺得自己一直緊繃的心得到了鬆懈。
他自然知道江沅為什麼執意要留在那裏陪他,起初,他也是贊同的,但是現在,他是不同意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陰鷙。
「沅沅,」他喚着她,神色早已恢復成原來那樣。「你先進去休息,我回醫院去,我不是不願意你留在那裏,只是爸走得太急,這事也不是一晚上就能處理的。之後,還得安排很多事情,難不成,你要一直陪着我不休息么?我爸就只有你一個兒媳婦,很多事情,是我們男人做不得,而需要你來做的,因此,現在你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好,才能幫着料理之後的事。」
江沅知道他說得並不假,到了最後,只能妥協了下來。
在臨下車之前,他又問了一句。
「剛才你跟鞏子安說些什麼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江沅還是如實地告訴了他。
她是覺得,鞏子安也是身為楚家的一份子,那些事情,鞏子安也有權利知道,不曾想過其他的問題。
鞏眠付也沒說些什麼。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湊過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快進去吧!好好睡一覺,我應該明天白天會回來,公司那邊,我會暫時將事情交給別人來處理。」
她「嗯」了一聲,跟他道別以後,才打開車門走進屋。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邊,鞏眠付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做在車廂內,目光直直地望向了門口。
江沅的自由,他不能左右,也不會左右。
但是,他必須要做一件事情,來保證江沅的安全。
如此想着,他也顧不得現在是半夜,撥通了任子亦的號碼,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等到掛斷電話以後,他眯起了雙眸,眸底溢出了一絲危險。
有些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避過的……
那麼,就只能迎上了。
江沅睡了一宿,由於心裏記掛着,也是因為鞏眠付沒在身邊,她睡得並不踏實。
早早就起來,她本想到醫院去,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留在家裏。
鞏眠付的話不假,鞏老爺子的事情還需要很多的時間去處理,畢竟葬禮的事,也是極為重要的。
寶寶窩在她的懷裏,略有些抗議地看着自己的媽媽。
江沅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抱着孩子坐在沙發上,眼神不時會瞟向門口的方向。
她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可她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就等待了。
接近中午的時候,男人終於回來了。
她將孩子叫給了月嫂,快步地迎了上去。
他的臉色滿露疲憊,因為一夜沒睡,他的精神不是很好,就連衣服也略帶些凌亂。
她皺起了眉頭,一臉關切地看着他。
「你累壞了吧?我讓月嫂提前做好了飯菜,你吃一點,然後休息去吧!」
對於她的話,鞏眠付沒有拒絕。
兩人走進了飯廳,他低頭吃着飯,看上去應該是有點餓的,她好幾次想要問出口,但始終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飯後,便上了樓。
她想到浴室去給他放水,他卻阻止了她。
「我淋浴就好。」
說着,就走進了浴室。
江沅看着緊閉的門,在很多事情上,她根本就幫不了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陪在他身邊了。
她多麼希望,能夠跟他分擔一些內心的難過。
可他偏偏是習慣將所有的心情都隱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