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秘境
貼身衣物？
蕭平之悚然一驚，撒腿就跑，剩風滄海站在原地，滿臉疑惑。
「不對，這小子絕對有問題，否則會跑這麼快？」風滄海眉頭一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立刻化作一道長虹，拎著蕭平之奔向山巔。
完蛋了，蕭平之緊閉著眼，內心崩潰。
「貼身衣物，哪來的？」風滄海綳著臉，瞪著弓著身子的蕭平之。
蕭平之大感後悔，剛才不如不跑，信口胡謅一番或許能夠騙過，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開口。
「我說我撿的，伯父你信嗎？」
「信，在哪，我現在就去撿一個！」風滄海捏碎手中茶杯，臉色鐵青。
「呃，其實，這個……」支支吾吾的蕭平之滿頭大汗，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可以說遺言了。」
風滄海見狀平靜下來，蕭平之立刻覺得空間被禁錮，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面色為之一白。
「伯父等等！告訴蘇瑤，我喜歡她！」
「啪。」
「啪。」
兩聲同時響起，風滄海身旁木桌化成碎渣，屋門外，蘇瑤一頭撞上了木門。
「你進來！」
風滄海一聲怒吼，嚇得蘇瑤步伐快了許多，她站在風滄海的面前，眼觀鼻，鼻觀心。
看到女兒微紅的臉，風滄海就已經明白，自己這寶貝丫頭八成動了情，不由得在心底唉聲嘆氣，但還是擺出一副生氣的面孔。
「丫頭，你信嗎？」
「信，酒後吐真言。」蘇瑤想也沒想，立刻回答。
蕭平之一愣，偷偷瞄了一眼蘇瑤。
風滄海同樣一愣，竟不知道接下來要問些什麼，如果女兒說出不信，他有成千上萬種方法讓蕭平之死的快樂，但……
他看著弓著身子的蕭平之，越看越來氣，有種珍藏多年的寶貝，被人一下偷了的失落感。
「說說從何時開始的！」
蕭平之聞言，思緒頓時飛回到大哥古一口的一口洞府，喃喃出聲。
「從那一抹雪白的風情時……」
「咳咳……不要在死亡的邊緣遊走。」蘇瑤紅著臉提醒。
蕭平之聞聲瞳孔一縮，連忙改口。
「于丹會初見師姐，我便心生歡喜，直至前日昏迷……總之，過往種種，我心中，有她。」
「至於貼身衣物，得於青雲洞府，原以為這只是女子的一塊手帕。我若知道，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下取出。」
說完，蕭平之感覺心裡輕鬆不少，大膽的望著風滄海。
「這貼身……這事兒你知道嗎？」丫頭已然成人，娘親又不在身邊，當爹的風滄海，有些羞於啟齒。
蘇瑤眨了眨眼睛，輕輕點頭。
「哼。」風滄海一瞪眼，臉色稍稍緩和下來。
心中大定的蕭平之，立刻直起了身子，但被風滄海一掌推出門外，昏了過去。
「爹。」
「瑤兒，你喜歡這小子？」風滄海沒有理會蘇瑤的驚呼，自顧自的問道。
「喜歡。」蘇瑤點頭，回眸看向門外。
「何時開始的？」
「重要嗎？」
風滄海沉默，目光中帶著思念望向天邊，許久輕輕一嘆后，化作長虹離去。
尺壁寸陰，一晃而過。
「這麼久，把這當自己家了？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蘇瑤笑吟吟的看著蕭平之。
「岳父家裡，自然也如自家一樣，你喜不喜歡我不要緊，我喜歡你就行。」蕭平之很認真的道。
「臭小子。」
聲音傳來，蕭平之和蘇瑤回過頭，便見風滄海的怒看著他，道：「秘境去不去了。」
「去！」
「我這不是被妖精迷了心智嘛。」第二句話，蕭平之望著蘇瑤，溫柔出聲。
「呸。」蘇瑤輕啐。
「拿著玉簡快滾！」
風滄海一揮手，蕭平之立刻向閣樓外飛去，而後重重的落在地上，他起身拍拍屁股，離去時一臉幸福。
棲霞殿是整個小靈宗最為隆重之地，殿內極廣，當中六尊巨大的先賢雕像分列左右，一派凝重肅殺之氣籠罩其內。
蕭平之走進后，數道目光瞬間凝聚而來，他立刻感覺呼吸困難，餘光一掃間發現風滄海竟先他到達，他連忙低頭。
殿內，與蕭平之年紀相仿的約摸二十餘人，身穿各色長衫，高矮不一，胖瘦有別，且神情肅穆，各個恭敬有加。
在他們正前方，分列端坐著八九個長輩，一個個均神情淡然。
正中間，端坐著一老者，身穿灰色長袍，仙風道骨，目光如電，其身後牆壁上刻有一副山水圖，紋路縱橫細膩。
「小傢伙們都到齊了嗎？」
立刻有一胖子中年笑道：「師兄，我太虛峰已經齊了。」
「雲海峰也齊了。」
「隱霧峰……」
古風聞言，環視一圈，沉聲道：「此次秘境修行，或多或少，必須要有成效，太上長老坐化前曾預感到強烈危機，或許已經不遠。」
「所以月前混戰，殘忍也好，無情也罷，你們踩著同門的屍骨站在這，說明你們足夠優秀，若他日宗門危機無可化解……」
那我們就是活著的希望？蕭平之心中暗想，他輕輕抬頭看了一眼古風，老者面色深沉。
「如今此舉，是未雨綢繆。從今日開始，你們進入秘境提升修為，期間不可鬆懈，都記住了嗎？」
真有這麼玄乎？蕭平之心中一凜，眼見其他人應聲允諾，他低著頭連忙稱是，聲音突兀。
古風略微點頭，目光掃過蕭平之後，笑道：「那麼開始吧，諸位師弟。」
包括古風在內的其餘八人，伸手一指，一道白光從他們指中激射而出，直指牆壁上的山水圖案，白光順著細膩紋路遊走，剎那便布滿了整副山水。
「去。」
隨著古風一句低喝，圖案白光閃爍，轉眼間變成一道巨大光幕，將蕭平之等籠罩在內。
蕭平之眼前一花，身體泛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再清晰時，駭然的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湖面上。
通靈期也能站在湖面上？
惶恐間蕭平之目光一掃，發現所有而來的同門皆面露驚訝，不敢妄動，左右掃視個不停。
這時候，平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從中飛出一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中年，看似平凡，但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怎麼一代比一代差？」
中年自語一聲，他冷峻的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你等既然來了就抓緊時間修行，否則，別怪我將你們扔出去。」
霸氣直接的話語，讓所有人心頭一凜，都靜靜地看著面前這一身釣魚翁打扮的中年，等候吩咐。
「都有什麼想問的？」中年取出釣魚竿，一屁股坐在湖面上，隨著漣漪陣陣緩緩開口。
一陣沉默后，有太虛峰的胖弟子率先開口，道：「前輩，這湖裡有靈魚嗎？」
「沒有。」
「那前輩在釣什麼？」
「心境。」
有人開頭，問題也就多了起來，又有御獸峰的弟子開口道：「前輩，山間靈獸能夠捕獲嗎？」
「山間無獸。」
「那林中有靈株嗎？」景丹峰弟子如是問道。
「林中無株。」
這……既是秘境，為何什麼都沒有？有弟子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的好奇毫不掩飾。
「湖中無魚、山中無獸、林中無株，那麼前輩，為何四下連靈氣都沒有？」蕭平之疑惑開口。
眾多弟子聞言一驚，只一瞬就知蕭平之所言非虛，心中的好奇也無限放大。
「還不錯，有人發現，否則再過一會兒，我將你們全部扔出去。」中年收了魚竿，起身嚴厲道：「我輩修士，根基在於天地間的靈氣，沒有靈氣，如何御獸煉丹？」
話音落下，蕭平之等人只覺眼前又是一花，清晰時，卻還是站在剛才的湖面上。
只不過此時，魚兒於湖面翻騰，飛禽走獸蹄鳴吼叫，空氣瀰漫著靈株的芳香，充斥在天地間的靈氣，濃郁無比。
「看腳下！」
中年一聲低喝，眾人紛紛低頭望去，正不明所以間蕭平之突然駭然出聲。
「這倒影……鏡像空間！」
「沒錯！足下空間竟沒有魚兒翻騰，沒有飛禽飛行！」有弟子附和出聲。
「那我們現在所在……」有弟子不敢確定。
「是現實世界！」也有弟子異常肯定。
「一樣的空間，不同的事物，既是鏡像亦是平行，一切皆是虛妄。」蕭平之被震驚的喃喃開口。
「此地，是開派老祖發現，並花費百年時間布置，專門為通靈期弟子開闢的修鍊之地，靈氣遠非境外所比，好好珍惜此次機會。」
「至於修鍊之地，我已然心中有數，這些玉簡能將你們各自帶去。」中年環視一圈，隨即略一揮手，二十餘枚青色玉簡出現在眾人面前。
「去吧。」
陸續有弟子接過玉簡，恭敬一拜后，灌入靈氣，向著指引的方向四散而去。
蕭平之深吸口氣，看著一個個弟子都面色激動的離去，他接過玉簡，同樣恭敬一拜后，轉身離去。
「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
喊了兩遍，蕭平之才腳步一頓，轉過身恭敬道：「回前輩，晚輩蕭平之，是小靈宗雲海峰外宗弟子。」
「天資一般，不過心思細膩，這才是修士之路的關鍵所在，戒驕戒躁，好好努力吧。」
蕭平之連忙點頭允諾。
「去吧。」
「前輩，此地靈氣比之靈泉如何？」
「五倍有餘，且秘境一月，境外一年。」
什麼！蕭平之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顫聲道：「晚輩該如何稱呼前輩？」
「釣魚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