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啊——唔——啊」

又是近半個小時的慘叫聲在病房裡回蕩。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只能在精神病院里煎熬著，期間我也試圖偷跑過兩次，但我發現這精神病院的安保人員可能比監獄還厲害，我幾次天衣無縫的逃跑計劃都以我被「滋滋滋」后拖回病房告終。直到我所有的褲子都尿濕了，已經沒褲子再更換的那天，我搶了一條謝波的褲子換上以後，我才最終放棄了我的逃跑計劃。

放棄逃跑計劃后，我反而坦然了，我坦然接受了這裡的生活，鬼知道我要在這裡待多久，也許明天，也許一年———我只希望王衛這傢伙早點想出辦法來救我出去。想清楚以後反而覺得這裡的生活也挺好。

餘下的日子，我過得挺好。

陽光明媚的上午，我就在醫院裡接受各種各樣的檢查，參與各種各樣的心理輔導，吃各種各樣的葯，其實所有葯都被我悄悄扔掉了。有空的時候我會組織謝波等病人把謝醫生等人的私人用品給丟進衛生間或者往他們得辦公桌里放一些青蛙，蛇，之類的小東西，調劑調劑他們無趣的生活。

午覺后，我會到活動室聽聽各位大神講講他們的故事，我最喜歡聽的就是自稱北派三叔的那位哥們講他盜墓的故事。當然我也喜歡和哪位號稱天下第一象棋高手的人對弈兩局，雖然他下的更本不是象棋，而是五子棋，有時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

當然我最期待的任然是夜晚的到來，因為夜裡有我最開心的活動項目，那就是k謝波。

同樣的劇情每天都在上演，上半夜我狠k謝波，下半夜他變另一個人來狠k我。打著打著，我發現我倆竟然成了朋友，有時我倆也會聊聊天，但謝波仍然會時不時的占我便宜，當然，我會狠狠的k他一頓，但他不介意，他告訴我，不管我怎麼打他，羞辱他，他都喜歡我。

可他身體里的另一個他卻不這麼想，謝波告訴我他身體里的另一個人叫謝東，只要他出來，他就會把我k謝波的原樣還給我。

我也試過反抗，但這傢伙實在太強了，試了幾次以後我發現，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護住臉。

半個月後，我發現我竟然愛上了這裡的生活，無憂無慮，簡單，快樂，還有期待。

天那，我是不是真的瘋了。

我要不要聽從錢醫生的建議吃點葯試試？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天了，慵懶的午後，不知是謝波，還是謝東，我，還有另外幾個病友正在下棋。

上午趁大家吃午飯的檔口，我把院長的一副象牙象棋給順了出來。我一定要教會這些天天下象棋的傢伙下真正的象棋。

「哥幾位，看清楚了啊，這才是象棋，記住嘍。這個車走直路，這個象飛田字，這個炮打翻山———」半小時后，「哥幾位？聽清楚沒？」

幾人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又看看象棋，然後抬頭堅定的向我點了點，這整齊劃一的動作，不認識的還以為他兄弟幾人心靈相通呢。

「那好，誰？誰先來」

謝東，還是謝波高高舉起了手，一副興奮的表情。象棋高手也當仁不讓的高高舉起了雙手。

「好，既然你倆這麼積極，第一局就由你倆來下，來，紅方先手」

你還真別說，這幾位神經病學習能力超強，就剛才我簡單培訓那一會，兄弟幾人還真學會不少，光看起頭這幾步還真有點架勢。

「謝波，吃他的車」實在不想謝東浪費一步好棋，我提醒謝東，可我沒想到的是，是我高估了他們的學習能力。

謝波指了指對方的車后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用炮吃他的車啊，炮打翻山啊—急死我了」

謝波拿起手中的炮，看了看對方的車，又轉頭疑惑的看著我。你倒是打啊，吃啊！

謝波仍在看著我，用手比劃了一個仍炮的動作。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理解錯了，最後我真的知道是我錯了。我繼續指揮他「對，炮打翻山，吃他車，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

「砰，砰——啊」謝波一用力，手中的炮，真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象棋子砸到地面后又彈飛起來，竟然向著我飛過來，擦，速度太快了，對剛才那聲啊，是我叫的，現在我確定，和我們在一起的是謝東。

「葉天！你死定了！」這是院長的咆哮聲，我急忙起身去藏象棋，可現在那來的象棋，那幾個哥們正人手一個象棋子捧在手裡用力的啃呢。

見象棋收不回來了，我轉身準備往房間跑，拜拜了各位，兄弟先走一步了。剛走沒兩步就聽砰的一聲，我肩膀一吃疼，接著就是熟悉的「滋滋滋」的聲音。

擦，竟然有***。我又尿了，擦。

頭好疼啊，

這東西比電棍厲害。

我起身，竟然在院長辦公室，模糊間聽到有人在說話，很大聲，有點熟悉。

「誒。院長，您能不能長點心？做事能不能機靈點？讓你去請葉先生上來，你電他？你看看現在這個樣，我怎麼帶他出去？你看看這抽抽的，你看這尿的，誒呀，這一褲子拉的，什麼啊？院長，你來看看怎麼解決？———」

「王兄弟。我這不是見他想跑，才出此下策的啊，他如果不跑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對他啊，誤會啊，全是誤會啊」

這不是王衛的聲音嗎？今天那來這麼大膽，喝酒啦？敢和人這麼說話，難道院長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雖然能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被電之後身體暫時沒有恢復。

這王衛和院長討價還價，最後好像院長同意給王衛100塊算私了這件事。

王衛收起院長給的一百元后把我扶上輪椅，推著我就向門外走去。這個時候我已經能睜開眼睛了。路過休息區時，只見謝波趴在鐵絲網上看著我，待我們從他身邊走過時，謝東開口了。

「姐姐。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精神病院的電動閘門緩緩打開，我彷彿感覺一束柔和的陽光透過緩緩打開的大門向我射來，隨著大門的緩緩開啟，陽光越來越溫暖，伴隨著清新的空氣向迎面向我撲來。此刻我只感覺到自由在向我招手，我張開雙臂擁抱溫暖的陽光，不這不是陽光，對此刻的我而言這是聖光。

對，我要擁抱聖光，伴隨著大門的開啟，我也緩緩抬起雙臂，擁抱聖光，擁抱自由。天哪，剛剛飛過了兩隻鴿子，這畫面感實在是太強了。

忽然耳邊傳來「滋滋滋，滋滋滋」的聲響。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這大門又短路了」看門老頭一邊道歉，一邊跑過來推開了大門。

大門外，停著一輛某某品牌豪車，車旁站著一高大的胖子，戴著墨鏡正看著我微笑。

丁達韓？天，我可不想現在見到他，現在我什麼人也不想見，我只想回家。

剛才的「滋滋滋」的聲音讓我條件反射的尿了。

「咦，葉天你褲子怎麼滴水了？」王衛，你個二貨觀察挺細緻啊。

我幾步上前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車外傳來了一陣笑聲，待他倆上車，我已經從背包里掏出褲子換好了。

「你倆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要你倆的命」我知道沒用，但只能這樣做了，天，我竟然被嚇尿了，而且還在這兩個絕對保守不住秘密的無敵大嘴巴面前嚇尿了，誒，我現在已經想象得到以後的日子了。

「葉天，你褲子怎麼滴水了？」哪來的聲音，我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王衛正抬著手機傻笑。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屏幕上正在播放著我剛才帥氣的畫面，可隨著鏡頭慢慢拉近卻看到我的褲子在滴水，擦，朋友圈，已經20人點贊了，王衛，我殺了你。

行駛的豪車內傳來了王衛殺豬般的慘叫聲。

待王衛的臉已經和豬八戒的二姨幾無區別的時候，我停下了手，找了點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后對著正認真開車的胖子說到。

「達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葉天，我這不就是為你回來的嗎？」

說到這，都忘了介紹了，這位戴墨鏡，一米八的個子，200斤的體重，三十歲不到就禿頂的油膩年輕大胖子是我和王衛的同學，戰友，兼哥們。當年我們三，可是號稱鐵三角，後來到了部隊，丁達韓家老爺子在部隊有些關係，他就去讀軍校了，現在在部隊里工作，也許是在什麼秘密部門，他從不說他工作的事情，我們也不問，都是當兵出身，這點保密意識還是有的。

再說這丁達韓，你別看他現在這個提前衰老油膩更年期的樣，當年年輕的時候可算得上我們學校的校草呢，很多女生都說他長得像古天樂，只是後來青春歲月豬飼料可能喂猛了一丟丟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誒，不對「丁達韓，你在幹嘛？」這傢伙一邊開車，一邊看著手裡的東西傻笑著。擦。手機——

又是我的視頻，轉發1000加？

「丁達韓——」正常行駛的車輛突然晃動起來，車內傳來陣陣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