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寺廟

第五百一十六章 寺廟

鄭林聽罷不由頓了腳步,一言難盡的看了眼月牙,很快便冷聲拒絕,「不必。」

與言辭肯定的寧木子相比,月牙猜測從鄭林身上大約還有轉機,於是便打定了主意糾纏上他,「恩公,你就讓我留下照顧你吧!出門在外的,你家老爺還有夫人做照顧呢,就你一個孤家寡人不覺得可憐?」

月牙緊追在鄭林身後,態度也是懇切,「我是真的想報恩,沒有別的心思。就求恩公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吧!」

鄭林被她嘰嘰喳喳的吵個沒完,停下腳步,嫌棄的看向月牙,「你現在閉嘴就是給我最好的報答!」

他氣得太陽穴直跳,將自己的袖擺從月牙手中抽出來,立刻便施展輕功,兩三下就離開原地失去了蹤影。

月牙望著他立刻的方向,方才捏緊鄭林袖擺的兩根手指搓了搓,仍然不死心。

寧木子這下也弄不明白了,這好端端的姑娘,為何非要糾纏上他們呢?

想來想去,寧木子還是決定用銀子給打發了,身上摸出幾十兩,寧木子將銀子遞給月牙。

「姑娘,我就只能給你這麼多了。你現在拿上銀子,然後找個安身之處舒舒服服的過上一輩子,何苦要苦苦糾纏我們呢?這些銀子雖然不多,可也夠你過上好一陣的舒坦的日子,早日找到安身立命之本比什麼都強。」

看見寧木子手中的銀子,月牙只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她原來的熱情盡數消弭不見,又換上了寧木子初見她時的冷漠和戒備,「夫人,在你眼裡,我為的就是這個嗎?」

「不是......」

寧木子敏銳的意識到氣氛不對,急於解釋,話頭卻被月牙直接打斷,「我明白了。我這就走,再也不礙你們的眼了!」

月牙緊了緊握緊的掌心,一轉身便鑽入了人群中。人群中儘是與她年齡相近,身高體型相似的人,她這一轉身,便如泥牛入海,再也瞧不見蹤影了。

「月牙,月牙?」

寧木子四處叫著找了找,卻再也找不到月牙了。垂頭喪氣的返回付延銘身邊,寧木子聲音悶悶的傳來,「我剛剛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這不怪你。」付延銘自是站在她這頭的,「她早該走了,本就跟咱們不是一路人,何須留她報恩?走了有走了的好處。」

「那倒也是。」寧木子贊成的點了點頭,「算了,走就走了吧,本就是萍水相逢。」

倒是還省下了她幾十兩的銀子呢。將剩下的銀子又重新收了回去,寧木子這才跟著付延銘一道回去。

他們到達客棧的時候,鄭林早就坐在樓下等,可見是為了躲避月牙一路施展輕功快速回來的。

寧木子倒是有些好笑,自從她認識鄭林以來,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至少在她印象中,鄭林一直是比鄭森更為理性克制的存在,他從不出格,也始終保持著敬業和隨叫隨到,今日之事倒成了個例外。

「老爺,夫人。」鄭林起身朝兩人行了一禮,公事公辦的語氣,「行禮已經在房中放置妥當了,如果沒有其他的差遣,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鄭林等待了幾秒,見兩人沒有命令的打算,便自覺道,「屬下告退!」

他快速的上了樓,不過寧木子卻知道這只是他障眼法的一種,給人營造一種上樓的假象,實則他已在不覺間潛入了暗處,做到隨叫隨到。

......

到達金陵的前幾天是專門用來遊玩兒的,當地除了畫舫與青.樓出名之外,最負盛名的當數雞鳴寺了。

雞鳴寺是自歷史上的西晉流傳下來到南國的,歷經數朝,久負盛名,遊客來往不絕,香火不斷。

對於神鬼之論,寧木子向來是心存敬畏的。雖說她在現代經受的是唯物主義觀點,可是如今穿越這樣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了,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寺廟歷經幾朝興盛自是有其中的道理,湊熱鬧也好,虔心祈願也好,寧木子都想到雞鳴寺去看一看。

雞鳴寺隱於金陵城中,位於最偏僻的一處。不過佛門重地本就提倡清凈,隱沒於荒僻之處也算不得什麼。

寧木子向付延銘表達了這個看法之後,隔了一天付延銘便替她租好了專門的馬車。禮佛求得是真誠,所以寧木子本人也是勤勤懇懇,天不亮就準備起床。

付延銘向來習慣早起,所以倒沒什麼問題。兩人收拾妥當之後,喂完慕慕,這便一同坐馬車到了雞鳴寺。

出了繁華地界,沿著荒僻的路走上一段,遠遠便可瞧見一座高聳的寺廟。寺廟之中種了許多的菩提,寺外則林立著百年老樹。隱沒於這樣的地方,朝露凝結成白霧掩映了寺廟,像極了有神仙在吞雲吐霧。

不說別的,光是寺廟這種雲煙繞繞的氛圍,便能在無形中增加信仰。

因為他們來的早,此時天才剛亮,寺廟也剛開門沒多久。寺廟中來往的人煙稀少,門口有不怕人的麻雀在地上啄食,更有負責清掃的僧人一邊輕念著禪聲,另一邊則在清掃著地面的穢物。

寧木子對於寺廟有一種發自骨中的敬仰之情,更別說這種頗具聖明的寺廟了。

每行至一處,看見一處帶有佛像的圖案,或者是無意經過的僧人,寧木子都要停下來雙手合十的鞠上一躬。

付延銘雖然對於神佛的信任程度低,可仍然尊重寧木子的做法和信仰。他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寧木子身後,快慢也都跟隨著寧木子。

佛門清修之地,饒是慕慕這樣不通事理的小孩兒也比平日安靜上三分。來往的人說話也都是極為小聲的,唯恐抬高音量驚擾到了神佛。

入鄉隨俗,如今入得寺廟,寧木子便也遵從著寺廟裡的規矩,說話做事都極為小聲。

院中間的香火池中放著一個巨大的香爐,寧木子早有準備,將提前買好的香火點著,恭敬的插到了香爐之中,敲完之後則又跪地磕頭三聲。

上完香火之後,便順理成章的來到了位於香火池后的寺廟正殿。

佛祖的腳下正坐著個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撥動佛珠的老和尚。他的頭髮和鬍子全白了,動作的時候還閉著眼在誦讀經書。

來扣頭的人都是安安靜靜的來了,許願磕頭之後便又安安靜靜的走。而在佛祖腳下還放著一個功德箱,捐與不捐不設強迫,老和尚連眼睛都不必爭。

寧木子此刻正排在大殿外頭,等她前面一個祈願的人離開人之後,她便走了進去,學著方才那人的樣子祈福。

付延銘此刻正帶著慕慕在菩提樹下玩兒,所以進來拜佛求平安的就只有她一個。而寧木子的願望也很簡單,她只希望他們一家人,能和美的度過一生。無論外界怎麼變換,他們永遠都是幸福的一家。

跪在佛像腳下默念完自己的願望,寧木子便恭敬的朝神佛磕了三個響頭。她從不是小氣的人,在佛祖腳下許完願之後,便要捐一波香火錢來表示誠意了。

平時雖然精打細算,可寧木子這回一出頭,卻足有幾百兩,而且花起來的時候一點也不心疼。

幾百兩的銀子扔進水裡倒是能聽到個響聲,不過放進功德箱中卻是沒有音信,算不得什麼的。有錢人在這兒許了願,願望實現了,又用功德前還了願,實則是一條清清楚楚的路子。

寧木子捐完香火錢,又閉眼朝神佛金像行了一禮,心中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她在睜眼抬頭的時候,就見方才還在閉眼誦經的和尚已經睜開了眼,而眼睛也在直勾勾的看著她。

寧木子被他這樣詭異的眼神盯得全身冒汗,怎麼說她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卻又輕易被這雙渾濁的眼睛嚇破了膽。

方丈盯著寧木子仔細看了一會兒,許久之後,方丈的神色才緩和了一些,開口就是,「阿彌陀佛。」

寧木子便也向對方行了一禮,然後閉嘴等待對方的態度。方丈似乎是在自然自語,又似乎什麼都看穿了,感慨道,「萬般皆有因果,這都是命罷了。」

神神叨叨的說完這些,方丈又朝寧木子頷了頷首,這才終於道,「既來之,則安之。」

寧木子徒然有種被看穿靈魂的震撼,除了在備忘錄中記下的之外,她這是頭一次被人知道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事實。雖然方丈口中說的格外迷惑,可寧木子就是覺得她看穿了自己的目的,急切等待一個說法。

不過這兩句話大概已經是方丈所能說的極限了,接下來他又開始閉著眼睛誦讀經書了。

可惜寧木子還想再聽一聽方丈的高見,見對方沒有回復的打算,寧木子便開始揣著禮貌裝糊塗,「大師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真的一點也沒聽懂。您說的那些『來之』、『安之』,又是什麼意思呢?我一個只會做生意的大老粗,書本來就沒怎麼讀過,您這已經把我給搞暈了。」

方才才閉眼專心誦讀的方丈終於睜開了眼,一貫是言語間的冷漠,似笑非笑道,「到底懂與不懂,夫人自人心中定然也有了分效。已經明白的事,何必還要冷聲惡意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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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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