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奸商

「你的手沒事吧？！」

庄羽菱被蕭慕那突然的一拳嚇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小流氓已經沒了影子。這個時候的庄羽菱，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蕭慕的手可能受了傷。

「不礙事。」蕭慕將手張開攤在庄羽菱的面前，眼神溫柔，「在軍營裡頭訓練習慣了，這點力度不算什麼。」

「就算不算什麼，往後也不能這樣！」

庄羽菱將蕭慕的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確認確實沒有傷口才放下心來。她握著蕭慕的手，力道不自覺的大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剛才蕭慕的行為有些不滿。

「好，都聽娘子的。」

蕭慕看出庄羽菱的不悅和幾分惱怒，所以也順著庄羽菱的意思。至於庄羽菱『命令』自己，蕭慕則只感覺到了溫暖。

這麼些年，庄羽菱也是少有的幾個關心他的人。如今又是自己的媳婦兒，蕭慕自然歡歡喜喜的被庄羽菱吼著，管著，命令著。

「入城費三兩。」兩人不過剛剛走到城門口，那守城門的士兵就用長槍攔住兩人，聲音冰冷的彷彿一個機器，「兩個人六兩。」

得了這話，庄羽菱其實有些不悅。要知道當時孫平安來坑蕭慕的時候報出的價格也不過十兩銀子，可見十兩在孫平安的眼中看來也不是小數目。

雖然對於虎皮虎骨而言不算什麼，但對比起來，入城費確實有些貴了。

「根據你們帶的貨物繳納入城費。」士兵瞥了兩人一眼，之後繼續用那一貫冰冷的語調說著，「虎皮虎骨價值不菲，繳了入城費，只要不是正規交易，我們都會幫你們追回。」

聽見這句話過後，庄羽菱心頭才略微平衡了幾分。

不過庄羽菱心中平衡了，蕭慕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庄羽菱或許對六兩銀子沒什麼概念，蕭慕心中卻清楚的很。

六兩銀子，足夠一個家庭不怎麼好的一戶人家過上幾個月不差的日子！

「你們到底進不進城啊？不進就讓開，別耽誤我們做生意的時間！」後邊兒排隊的人有些不耐煩，不等那些士兵開口就已經開始催促兩人。

「進，當然進。」

庄羽菱不知道蕭慕為何遲遲沒有動作，所以也只好從自個兒的荷包裡頭掏出六兩碎銀遞給守城門的侍衛。

見狀，蕭慕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觸及到庄羽菱的側臉之後，卻又將嘴閉上，把即將要出口的話盡數吞回。

如今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對這件事情指手畫腳？如果真的說了什麼，只會給身邊的人招致禍患。

或許他一個人並不畏懼，可庄羽菱，卻不一樣。

「你出去這麼多年，可能對這些不太清楚。」庄羽菱到沒有想太多，只以為蕭慕離開這裡太久，不知道這裡的情況，「這城門早就這樣子了，自從換了個太守過後，入城費全靠他們心情，就沒有個明確的之制度。」

「看見貨物昂貴的，他們就翻幾倍收入城費，看見不順眼的，也翻個幾倍。」庄羽菱說著聳了聳肩，記憶中浮現之前的『庄羽菱』入城的時候的情景，「有些窮人，他們甚至還不讓進。」

「官員如此，實在不該！」

蕭慕如鯁在喉，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到了最後，也只能吐出這麼八個字，再無其他話語。

庄羽菱對蕭慕的話也只笑了笑，並不多言。

在她看來，當了兵的人，骨子裡大多都有一股為國為民的想法，也大多有著有著一股傲氣。

這傲氣啊，有時候興許還會害了自己。

好在蕭慕知道分寸，心中雖然看它不慣，但到底能夠壓抑住自己的想法和行為。如此一來，倒也挺好。

「就這裡吧。」庄羽菱和蕭慕一路無話，一直到抵達一個門面不大好但也談不上壞的當鋪之後才停了下來，「以往我都是在這裡交易的。」

庄羽菱說著就自顧自的走了進去，而蕭慕自然不會多言，『乖巧』的跟了上去。而那店鋪的小二瞧見庄羽菱之後，也頓時眉開眼笑。

「喲，庄姑娘，今兒又來當什麼？活當還是死當啊？」

「就想來問問這東西值多少錢。」庄羽菱笑眯眯的瞧著眼前的店小二，「我覺得你還是請你家掌柜的出來好一些吧？」

店小二本想隨口推了去，可目光觸及到跟在庄羽菱身後的蕭慕，尤其是看見了蕭慕肩上扛著的老虎之後，神色頓時一變。

「庄姑娘稍等，稍等！」

小二神色驟變，慌不及待的朝著裡間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兩人，生怕兩人走掉似的。天知道，這可是一筆大買賣！老虎啊！這玩意兒可不多見！

處理過後賣給那些個達官貴人，自家這裡可能夠狠狠的撈上一筆啊！這到了嘴的鴨子，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我看這小二不像老實做生意的，娘子怎會在這裡做多次交易？」蕭慕見那小二沒了蹤跡之後才輕聲說著，眼中有些不解。

從這段時間和庄羽菱的相處來看，庄羽菱可不是個會吃虧的女子。這當鋪擺明不是什麼好地方，庄羽菱怎麼會甘願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