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第六百六十五章

六百六十五章

在婚宴開始的前兩日,那個清晨。

司淵帝君很早就起來了,沒過多久,顧憐也隨著起來了,床上的白白還睡的很沉。

「師父怎麼起的這麼早?」

顧憐朝正站在窗口靜靜地望著外面景色的司淵走了過去。

此時,天剛剛微微亮,天邊泛著魚肚白,昏暗的光線灑在了司淵身上。

「本君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司淵望著窗外,未看顧憐,沉聲道。

顧憐自身後輕輕扶住司淵肩膀,隨著司淵的目光望去,微微一笑,溫和道,「是不是師父多慮了?」

司淵搖了搖頭,目光逐漸沉重,「本君不會無緣無故如此焦慮。」

「師父還是再休息會,可能只是太累了。」

顧憐輕聲道。

司淵回過頭去,望向顧憐,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

顧憐扶著司淵轉身朝床的方向走去,二人還未走幾步,身後忽然響起哐當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落在了地上,二人停下腳步。

他們回過頭去,當看到滾落在地的那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時皆是愣了一下。

「那是陸神君留下的盒子。」

顧憐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然後彎身撿起那個盒子,低頭看了片刻,又走了回去,交給司淵,「好像已經可以打開了。」

「陸酒這次是玩什麼花樣?搞的如此神秘兮兮。」

司淵無奈的笑了笑,緩緩打開盒子。

盒子裡頭,靜靜地漂浮著一枚神印,散發著淡藍色微弱的光茫。

看到那一枚神印的時候,司淵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落下。

「這是何人的神印?」

顧憐總覺得那一抹淡藍的光茫有些眼熟。

司淵慢慢的合上盒子,聲音有些沙啞,「這是桃鹿山的神印……」

聞言,顧憐一怔,他有些不敢置信,「桃……桃鹿山的?」

他記得,桃鹿山的主人是陸酒。

司淵點了點頭,他握緊了手裡的盒子,咬了咬牙,「不會有錯的,桃鹿山的神印,本君不至於會老眼昏花看錯。」

「陸神君為何要把神印留下來?」

顧憐不解。

司淵沉默了很久,最終,緊繃著一張臉,冷冷的道,「我們這就去昆崙山。」

趕赴昆崙山之後,司淵與顧憐收到了陸酒去世的消息。

誰也沒想到,興高采烈的去參加的婚宴到最後成了喪禮。

婚宴結束之後,司淵和顧憐見了沈宴一面。

沈宴為陸酒披麻戴孝的換上了一身白衣,靜靜地坐在他們面前,不悲不喜,很平靜,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沈宴恢復成了以前的沈宴,身上是淡淡的桃花香與酒香,不過卻凈是疏離感。

「未招待好帝君,真是對不起了。」

沈宴微微彎下身去,抱歉的同司淵道。

司淵搖了搖頭,「無礙,阿酒的事情重要。」

沈宴沉默了。

「阿酒,葬哪裡了?」

司淵微微低垂下眼眸去,他早已見過無數生死,早知道這一切已是命數,強求不得,所以,他並不難過,只是為陸酒覺得可惜,他知道的,陸酒和沈宴已經商量了很久關於成親的事情,可陸酒,終究沒能撐到他們成親的那日,便撒手人寰,一聲不吭的離開,他甚至於都不知道陸酒發生的那些事……

顧憐看了司淵一眼,伸出手,輕輕握住司淵的手。

「葬在了陸神君喜歡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是一個很安靜的地方,不會有人打擾他的。」

沈宴回答道。

「阿酒他其實很怕孤獨的。」

司淵苦笑一聲。

「我會陪著陸神君的。」

沈宴伸手輕輕摩挲著手上指間那個白色的指環,提起陸酒時,他眼裡滿是溫柔。

司淵說不下去了,喉頭像是什麼壓著一樣,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顧憐把盒子自懷中取出,最後推到沈宴面前,沉聲道,「這是陸神君當初來的時候留下來的,師父覺得,應該物歸原主。」

沈宴打開盒子,當看到盒子里漂浮的那一枚神印的時候,絲毫不驚訝,只是淡淡的一笑,「看來,他的確這樣做了。」

「你早知阿酒會把神印給我們?」

司淵抬起頭,望著沈宴。

「那是陸神君,一切為了你們好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沈宴把盒子合上,重新推了回去,對司淵與顧憐道,「既然這是陸神君送於帝君和阿憐你們的最後一份禮物,帝君還是收下吧。」

陸酒早已規劃好了一切,他把桃鹿山留給了司淵與顧憐。

其實,陸酒真的想很多,得知司淵跟顧憐私奔以後,陸酒翻來覆去的好幾晚沒睡著,他是真的怕司淵與顧憐不被祝福,更怕司淵與顧憐到頭來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所以,陸酒在去找司淵與顧憐的前一天晚上,親自準備下了這個禮物——他的神印,也就是桃鹿山。

那時候,陸酒想,如果他死了,桃鹿山無主了,就能留給司淵與顧憐,桃鹿山會成為司淵與顧憐最後一個家,一個沒有人可以打擾他們的家。

這也是陸酒唯一可以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司淵望著那個盒子,無奈的笑了笑,「阿酒從小就很喜歡多管閑事。」

「嗯,我知道。」

沈宴輕輕點了點頭,垂落下去的眼眸微微顫抖著。

那個人,永遠只會考慮別人,絲毫不顧及自己,既多管閑事,又固執任性。

他知道的。

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清楚。

「東西我收下了,你想要拿回,隨時都可以。」

司淵最終還是把神印收下了,他同顧憐站起來,道。

沈宴微微一笑,「大概不會了,請帝君好好照顧桃鹿山上的仙鹿,陸神君生前很疼愛它們。」

司淵動作硬生生一頓,遲疑片刻,他點了點頭。

「走吧,阿憐。」

司淵瞥了一眼旁邊的顧憐,顧憐牽起白白,隨著司淵離去,走了幾步,顧憐又停下來,回過頭去,望著沈宴,緩緩道,「請沈神君好好照顧自己。」

樹下繁華開的嬌艷,沈宴依舊筆直的坐在那裡,風輕輕吹起他身上的白衣,衣袍飄揚,他應道,「會的。」

顧憐匆匆收回目光,跟了上去,三人腳步匆忙的離開,直至走過轉角,在遇到那迎面走來氣喘吁吁的二人時,停了下來。

那一襲寬鬆白衣的男子風塵僕僕的與旁邊那個黑衣高大男子停下,他們臉色通紅,氣息急促,衣袍都沾染上了灰塵,很顯然,是匆促趕路而來的。

「我……我……」

於祁望著司淵,眼圈慢慢的紅了,片刻,哽咽著試探性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來遲了?小酒酒他……」

「已經下葬了。」

司淵提前回答了於祁,證實了於祁的猜測。

聞言,於祁的話硬生生的噎在了喉嚨裡頭,一句話說不出來,身形歪了歪,旁邊的九夜伸出手,扶住了於祁。

司淵一言不發,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於祁,眼睛紅透,沙啞著嗓子同於祁很認真的道

「我們都來遲了。」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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