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要錢
楊柳放下手，就見楊青山進了廚房。
「爹你用洗滌劑洗牙，洗得乾淨！」楊柳跟在後頭進了廚房，對著楊青山喊道。
在楊柳的強烈要求下，楊家一大早吃的糙米粥。
吃完楊柳去了楊葉的房間，見楊葉還在睡，孟氏解釋半夜喝了葯燒就退了，就是精神不好。
家裡人各自去幹活了，楊柳帶著阿松上了山。
將無患子撿了背回去太麻煩了，楊柳乾脆坐在地上，撿了一顆順手剝了把肉丟了，殼丟進簍子里。
阿松拿著塊尖石頭，來一個無患子就砸一個，兩隻手再揉搓，很快就將殼給剝開了。
見他速度這麼快，楊柳乾脆就去撿了堆在他身邊。兩人合作，竟然也不比平時三個人弄的慢。
弄完了，兩人又去打了棗子，裝了一簍子，再砍了竹子，一一剁了，讓阿松背著回了楊家。
到家，瞅見廚房沒人，楊柳煮好了洗滌劑，裝在壺裡，放在簍子里，帶著阿松一塊兒去了鎮上。
等他們到鎮上時，那賣菜的大娘連連招呼他們。
「哎喲你們咋越發晚了？這麼一會兒可賣不完啊。」大娘念叨著。
楊柳咧嘴笑，應道：「家裡離鎮上遠，過來就晚了。」
那大娘笑呵呵道：「我瞅著你這東西挺掙錢，要不往後你就在鎮上租個屋子住，也免得來回跑。」
那可不成喲，無患子在山上，她在鎮上住了去哪兒找無患子？
楊柳無奈攤手：「家裡窮，哪兒有錢給我租房子喲。」
「娘，我去下棋了。」阿松幫著楊柳都放好了，就對楊柳道。
楊柳揮揮手，讓他過去。
坐在凳子上，跟著大娘嘮了會兒嗑，沒一會兒，就有個奶奶帶著孫子站在楊柳的跟前了：「你這棗子咋賣的？」
「這個一個銅板一斤。」楊柳趕忙起來招呼。
剛說完，放棗子的簍子就被人一腳踢翻了，那棗子沿著地面四處滾動著，滿地都是棗子。
楊柳生氣抬頭，看向那個男人，二十多歲的年紀，頭髮也沒好好梳，衣服亂糟糟的也不整齊，手伸進衣服里在胸口扣著。
那孩子嚇了一跳，雙手抱住奶奶的腿，整個人往奶奶身後躲。
那奶奶也怕事，抱起孫子匆匆往旁邊跑，退到斜對面，聽到一個女人吆喝賣棗子，她趕忙安撫了兩聲孫子，就問那女人買棗子了。
楊柳收回視線，朝著眼前的男人伸出手，道：「賠錢吧。」
「啥？你問我要錢？」那二流子反手指著自己，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瞅著楊柳。
楊柳理所當然道：「這棗子不是你弄壞的？就該你賠。」
那二流子「呵」一聲，扭頭對上買菜的大娘，道：「我沒聽錯吧？她在問我要錢？」
大娘心裡一慌，趕忙起身，扯了楊柳的胳膊，湊到她耳邊道：「柳兒啊，他可是咱們這條街上的混混，你可別跟他硬來啊，吃虧是福啊知道不？」
原來是混混，難怪這麼囂張，流里流氣的。
楊柳再抬頭看那二流子，就見他「哎」了一聲，蹲下來撿了棗子往身上的臟衣服擦了兩下，就丟進嘴裡咬著吃。
嘗到甜味，他點點頭，順手又撿了幾顆，混著灰塵就往嘴裡丟。
「有種，在老子的地盤擺攤子敢不跟我打聲招呼，還問我要錢？真有種！」那男人指著楊柳，手指抖動著，頭跟著一點一點的。
楊柳手心一緊，側過頭，低聲問大娘：「這二流子……不是，這混混人手多不？」
「多呢，好像有上十個，隔三差五的就去跟人打架的。」說到這兒，大娘又勸了楊柳幾句。
楊柳心裡也是一沉，這種社會人惹不起惹不起。好漢不吃眼前虧，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揚了笑臉，楊柳輕聲問道：「這位大哥，我才開始做生意，不懂，您別放心裡，這是個啥規矩呀？」
瞅著楊柳懂事，那男人更是囂張了，右手大拇指反指向自己的脖子處，霸氣道：「老子可是拿命護著這兒，你還不得孝敬孝敬老子？」
哦，要收保護費啊。
楊柳心裡小糾結，不過瞅瞅這男人的架勢，楊柳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正了臉色，問他道：「不知道這個保護費是咋交的？」
「一天十個銅板，一個月就是三百個銅板，趕緊拿出來。」說完，他頭扭到一邊，右手伸到楊柳的眼前，手指慢悠悠晃動著。
楊柳：「……」
她雖然長得胖，可她口袋很扁啊。
「六爺，我們這不都是一條兩個銅板嗎？」賣菜的大娘小心翼翼幫著問道。
被稱為六爺的男人雙眼一瞪，怒聲道：「關你屁事！再給老子放屁老子把你東西都砸了！」
賣菜的大娘脖子一縮，趕忙回到自己的攤位前，雙手擺弄著籃子里的菜，再不肯看楊柳一眼了。
果然收她的貴了！
楊柳心裡湧起一股怒氣，她大口大口喘氣，強行壓下，這才皮笑肉不笑問道：「為啥要收我這多保護費？」
「老子樂意！快拿來！」那男人又靠近了些，腳提起來放在裝了洗滌劑的那個簍子，惡狠狠道：「再不拿錢，老子把你這的東西給你踢了！」
這叫啥，你退一尺，賤人就會進一丈！
楊柳氣呼呼地盯著眼前這個六爺，雙手緊緊握拳，恨不得一拳頭砸在他的鞋拔子臉上。
「咋，不爽啊？」六爺緊緊盯著楊柳，抬腿狠狠踩向地上的棗子，連著好幾腳，將地上散落的一些棗子踩得稀巴爛。
「棗子咧，新鮮的棗子咧，兩個銅板三斤咧！」對面傳來女人的吆喝聲。
楊柳扭頭看去，就見對面那女人正得意地對她挑眉。
她收回視線，扭頭看向這個六爺，聲音毫無波瀾：「我沒那多錢。」
「沒錢？老子管你有沒有錢！不給就滾出老子的地盤！」那個六爺怒聲呵斥道。
楊柳冷哼一聲：「要是我不走呢？」
「不走是吧？」六爺一腳踢在那個放了洗滌劑的簍子上，在楊柳極力想去護著時，他又是追加了一腳，簍子里的鐵壺滾落在地上，蓋子散開，洗滌劑汌汌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