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唐大壯自幼練習暗器功夫，準頭那是百步穿楊，玩上槍以後，槍法更是神乎其技。射出去的子彈無一落空，基本上每一槍都打中了國軍戰士的右胳膊。
「那小子的槍法不賴啊。」陳連長對著唐大壯所在的地方射擊，語氣里頗有欣賞的意味：「兔崽子，老子跟你比比槍法。」
以唐大壯的槍法，他有把握乾死陳連長，可是乾死了陳連長以後他和手下兄弟也必然被陳連長的手下所滅。
武功再好，也怕菜刀，
對方那麼多人，那麼多桿槍，唐大壯可沒有把握團滅對方。
再說，外面還有五十多名沒有出手的官兵，他們逃得出去嗎？
陳連長向唐大壯射擊的時候，唐大壯趕緊伏低了身子。
十幾枚子彈打在唐大壯麵前的花崗石上，濺起朵朵火花，四散飛濺的碎石屑打在他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陳連長槍法不錯，也是個玩槍高手。
就在唐大壯伏低身子躲避子彈的間隙，唐大壯的兩名兄弟又死在了國軍士兵的槍下。
待唐大壯抬起頭來，那兩名兄弟倒在了血泊中。
看著眼前的一幕，唐大壯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唐門被滅的情景。他的理智漸漸的被仇恨所摧毀，一股熱血在胸間激蕩。
仇恨的怒火迫使唐大壯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雙槍。
他憑著感覺點射，雙槍射出去的子彈撂倒了一個又一個國軍戰士。
他不知道有沒有打中對方要害，反正都倒了下去。
烏爾波貝克沒了，另外四個兄弟也沒了，九損其五，來了九個人現在就剩下狗蛋、小四、小五和唐大壯。
小四、小五、狗蛋，三人也是殺紅了眼，把彈夾里的子彈全部打完才停了下來。
唐大壯等人出發前，每把槍就準備了兩個備用彈夾，一番連射后，彈夾全部打空。
唐大壯扔掉手裡的短槍，拔出了唐刀。
唐大壯正要竄出去跟國軍官兵血戰，狗蛋和小四一左一右拽住了唐大壯的胳膊，小四喊道：「老大，千萬不能莽撞。就算跟他們拚命，也得講究個策略啊。」
小四的喊聲驚醒了有些喪失理智的唐大壯。
小四說的沒錯，他是這群人的老大，凡事得考慮全局。
看著三個灰頭土臉，渾身血污的兄弟，唐大壯心想，我死了倒沒什麼，可手下還有三個兄弟呢。如果能爭取讓他們三個活下來，我忍一時之辱又算得了什麼？
忍，必須冷靜。
他一旦死了，就沒人跟那些兵痞交涉了。
這群官兵只是出來抓壯丁，沒有準備充足的彈藥，一番激戰後，很多人都打光了子彈，槍聲漸漸稀疏了下來。
唐大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警惕的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暮色漸濃，外面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
就在這時候，唐大壯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呻吟聲，唐大壯轉頭察看，呻吟的人是年齡最小的小五。
剛剛他的左肩窩挨了陳連長的一顆子彈，鮮血染紅了整件衣衫。
小四正在給他包紮傷口。
唐大壯關心的問道：「小五，你沒事吧？」
「我沒事，老大。」小五勉強擠出一個慘白的笑容，對唐大壯道：「不用擔心我。」
狗蛋苦笑道：「前後都被國軍包圍了，今天我們兄弟幾個恐怕是要掛在這裡了。」
「老大，怎麼辦？」小四擔心的看著唐大壯問道。
「見機行事。」唐大壯咬了咬牙，說道：「真不行的話，待會兒我想辦法拖住這些國軍，你們帶著小五先突圍出去。」
「不行。」小四堅決的搖了搖頭：「要死一起死。我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別擔心。」唐大壯強顏笑著道：「說不定你們離開后，我也能突出重圍呢。」
狗蛋正要說什麼，陳連長的聲音又從外面傳了進來：「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老大，要不……我們投降吧。」小五聲音微弱的對唐大壯說道：「也許我們投降了，他們真的能放我們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說什麼混賬話呢你？」小四怒沖沖的訓斥小五：「我們什麼時候這麼慫過？就算死，也決不投降。」
「哥，我這也是為大家著想嘛。」小五委屈的說道：「並不是我貪生怕死。」
「你……混蛋。」小四伸手就要打小五。
「住手。」唐大壯趕忙抓住了小四打向小五的手：「小五說的沒錯，我們的子彈也打完了，拿什麼跟他們斗？也許，投降是唯一能活下來的方法。試試無妨。」
「好吧，」狗蛋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投降就投降。我們哥幾個要死一起死，活也一起活。」
狗蛋這麼說了，小四也不再作聲。
「我們投降。」唐大壯對著外面喊道：「這就把武器扔出來。」說著，把手裡的雙槍扔了出去。
小五也扔出了手裡的短槍。
小四和狗蛋還在猶豫著，不肯把槍扔出去。
「把槍扔出去。」唐大壯低聲說道：「沒有了子彈，留著槍也沒用。」
小四和狗蛋咬了咬牙，把手裡的盒子炮扔了出去。
「好，雙手抱頭走出來。」陳連長大聲喊道：「別耍花樣，要不我們會把你們打成篩子。」
唐大壯雙手抱頭第一個走了出去，他的三個小弟默默的跟在唐大壯身後。
所有的國軍戰士都用槍指著唐大壯和他的三個兄弟，目光里充滿了仇恨。
「摘了他們身上的刀。」陳連長命令手下戰士：「然後……結結實實的綁起來。」
這些國軍就是出來抓人的，沒有充足的彈藥，但他們準備了充足的繩索。
這些繩索現在派上了用場。
被國軍戰士粗暴的捆綁起來的那一刻，唐大壯等人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是「砧板上的肉」。
國軍將他們的雙手反綁起來，然後在他們的脖子上套上個打了活結的繩圈，繩子的一頭握在國戰士手裡，如果他們有什麼異常舉動，控制繩頭的那個國軍戰士就會把套在他們脖子上的活結收緊。
被勒住了脖子就喘不上氣了，誰還能亂跑？
其殘酷性，沒有嘗試過的人是想象不到的。
被綁住雙手后，唐大壯等人身上值錢的東西被那些國軍戰士洗劫一空，就連死去的那些兄弟他們也不放過，被其仔細的搜了一遍。
唐大壯仰天哀嘆，辛辛苦苦的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兩千個大洋，就這樣落到了這群餓狼的手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通常情況下，K省的官兵剿匪都是一律殺無赦的，唐大壯不知道這個陳連長為什麼不當場殺了他們？
其實，這是陳連長早就打好的小算盤。
他們這次出來是抓壯丁的，撈到了貨，他們怎麼捨得殺？他這是打算把唐大壯等人帶回去向上峰交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