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把他們當人看
中了綿掌的人，一般都只會受內傷，被打到的地方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迹的。
唐大壯意料中的事情出現了，想要「教他規矩」的這個中尉軍官中了唐大壯推出去的綿掌后，就像煮爛的麵條一樣癱倒在地上，滿臉的痛苦狀。
唐大壯出招的時候，也沒想著要對這個中尉軍官下殺招，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滿口胡話的傢伙而已。
若非唐大壯手下留情，這個中尉軍官早就一命嗚呼了。
看到中尉軍官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訓練場上的所有官兵都傻了眼——挨打的好端端的站在那兒，去揍人的排長怎麼反而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唐大壯已經把吃了啞巴虧的中尉軍官扶了起來，裝出很關心的樣子連聲問道：「長官，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你……」中尉軍官疼得冷汗涔涔直冒，狠狠的剮了唐大壯一眼，道：「小子，算你狠。以後有你受的，等著吧。」
唐大壯湊在他的耳畔，悄聲說道：「如果你還想多活幾天的話，就給我放聰明點。否則，我會讓你不知不覺的死去。到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對於這種惡人，你永遠都別跟他講道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良知。
對付這類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比他還要狠。
「唐……大壯，你敢威脅長官？」中尉軍官大聲吼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拿槍崩了你？」
使勁一吼，扯動了全身的肌肉，中尉軍官一個哆嗦，差點再次癱坐在地。
「我相信。你這種人什麼事干不出來？」唐大壯低聲冷笑著，順手拔出了中尉軍官插在腰間的短槍，頂在他的心口上，說話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可是，你的槍現在在我的手裡。」
此時，天色還沒有放亮，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唐大壯和這個中尉軍官拉拉扯扯的究竟在幹什麼。
「唐……唐大壯是吧？趕緊給老子入列站好。」哨長不耐煩的沖唐大壯吼道：「在那磨嘰什麼呢？」
唐大壯將中尉軍官的彈夾卸了，揣在褲兜里，又將空槍塞到了中尉軍官的槍套里，大聲回答著哨長：「是，長官！」
唐大壯放開了拿住中尉軍官的手，對小四和狗蛋使了個眼色，迅速入列站好。
中尉軍官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唐大壯，也不知他心裡怎麼詛咒的唐大壯。
瞧那臉色，唐大壯的十八代祖宗都被他問候了個遍。
「馬元凱！」哨長沖著中尉軍官大聲喊道：「從今天起，這三個新兵蛋子的訓練科目由你負責。」
直到現在，唐大壯和他的兩個兄弟才知道這個囂張至極的中尉軍官名叫馬元凱。
「是！」馬元凱強撐著站直了自己的身體：「哨長！」
「對了，昨天你們不是來了四個人嗎？」哨長盯著唐大壯問道：「怎麼才到場三個？另一個死了？」
唐大壯憤憤的想道，這是什麼話？動不動就死，我們的命就那麼不值錢么？你還真是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報告哨長！」唐大壯大聲說道：「我的那個兄弟沒死。只是他身上有傷，暫時還不能參加訓練。請你准假。」
「不能參加訓練為什麼不請假?」哨長厲聲問道。
唐大壯心道，媽的，你沒看到嗎？我們一到訓練場就被那個馬元凱給纏住了，哪有跟你請假的機會？
唐大壯的心裡雖然憋屈的要死，可他知道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報告哨長，在此之前我已經跟副哨長請過假了。」唐大壯說道：「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跟哨長你請假而已。不信你可以問副哨長。」
「好像是有個病號。」副哨長瓮聲瓮氣的說道：「不過，是不是真的有傷……我也不太清楚。」
副哨長明明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五，可他卻跟哨長說小五有沒有傷他不太清楚。
你說這種人可恨不可恨？
唐大壯和他的三個兄弟懷著一腔報效祖國的赤誠，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卻碰上一群這樣的戰友，原本火熱的心，登時變得拔涼拔涼的。
哨長訓了唐大壯一通，就和副哨長一起離開了。
馬元凱留在訓練場督促訓練。
「老兵跑步十五分鐘！」馬元凱指著唐大壯等人吼道：「你們三個新兵蛋子嘛……就不用參加跑步了。你們的第一個訓練科目是站軍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說話，不許動，更不許擅自離開訓練場！聽到了沒有？」
「……」新兵訓練的第一個科目是站軍姿？
雖說時值夏季，可是清晨的賽拉圖還是冷的讓人難以忍受。
唐大壯心裡暗罵，特么的，這是什麼狗屁的軍事訓練？跑步運動還能暖和點，讓我們站在這裡受凍，他這擺明了就是公報私仇，變相的懲罰我們。
唐大壯明知道中尉軍官這是在公報私仇，在訓練場上他也不能說什麼，不然的話又要落個「不服從命令」的罪名。
這個馬元凱夠陰的。
老兵們在訓練場上跑開了，馬元凱指著唐大壯等人說道：「給老子立正站好！抬頭！挺胸！目視前方！雙手中指尖對準褲縫！」
馬元凱邊說邊給唐大壯等人做著示範。
唐大壯、小四、狗蛋，按照馬元凱的要求一一照做。
唐大壯的父親唐正浩在部隊里當過軍事教官，沒事的時候，唐正浩就讓唐大壯練習軍人必備的一些動作。
唐大壯當上土匪首領以後，也經常用軍事化手段來訓練手下的那幫兄弟，所以，他們站出來的軍姿那是絕對沒得說的。
馬元凱本來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羞辱唐大壯一番，沒想到唐大壯和他的兩個兄弟站出來的軍姿比他還要標準。
既然無刺可挑，就沒借口找唐大壯的茬了。
馬元凱看著唐大壯冷哼了一聲，說道：「給我老老實實的訓練。戍邊守國嘛，就得練一身好本領才行，站好軍姿，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科目。」
「……」唐大壯等人目視前方，將馬元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馬元凱見他們不吱聲，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哨所。
唐大壯和兩個兄弟直挺挺的杵在訓練場中間，四十多個老兵一圈又一圈的繞著他們跑。
幾個兵痞沖著他們吹口哨，扮鬼臉，跑步時故意靠近他們，偷偷的用肘部攻擊他們。
老兵的這些小動作雖然傷不了人，但是豬尿泡打臉不疼氣傷人。
憤怒難當的小四和狗蛋想要出手還擊，唐大壯使眼色制止了他們。
等那些老兵跑遠了，唐大壯悄聲說道：「你倆別動手，讓我來。」
「太可惡了。」狗蛋憤憤的罵道：「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
「沒事。」唐大壯溫言安慰著狗蛋和小四：「我們初來乍到，鬥法也得講究策略。當務之急是先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