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瘟神也是神
在破碎了陳凡整整十餘道殘影之後，白羽忍不住了這種無休止的追捕，駐足原地，渾身衣袍慢慢鼓盪起來，瞬間充盈出一陣陣狂風，並且以旋渦狀席捲過去。
「這小傢伙天資不錯，如果能作為老夫的弟子就好了。」三長老自語道，從這兩道出手中就能看出來，陳凡至少能在清玄門年輕一代中排上名號。
「嘿，只怕你想讓他當弟子，人家興許還憋著做你師父。」大長老揶揄道，目中也是有濃濃的驚色。
眼下清玄門日趨沒落，正是需要多多培養這樣的青年才俊，放到日後作為支撐宗門的中流砥柱，只是陳凡的狂傲心氣在幾位長老看來也當屬一絕。
同樣數量的旋渦很快浮現在陳凡身體周圍，無時不刻的都在消磨着他的生機，一下子就把他給逼急了，本來就所剩不多，再讓老傢伙這麼打下去，還用什麼本錢去談東山再起。
嗡的一聲轟鳴，只見從陳凡手心中湧現出來大片符文，這些都是靈力凝練到極致之後的顯化，當然現在都是暗中揮動玉佩之功，將那些旋渦全都阻擋在外。
白羽持續發力，大有刺穿虛空前往攻擊的架勢，用儘力氣催動起來颶風向前衝擊，卻未曾突破那層看似虛幻的一層光罩。
「給我下去罷！」
陳凡一聲斷喝，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白羽頭頂，道網再鋒利也威脅不到他的存在，緊接着便是一拳轟落，好似有千斤之力猛然下墜，狠狠地擊中了後者。
雙手一陣急促抖動，心中驚異於陳凡此等極速的同時，白羽繼續展開新的大規模攻勢，口中發出一聲尖利嘯聲，竟然在這方寸之地中幻化出來千軍萬馬，齊刷刷的朝着陳凡沖將過去。
對面那老傢伙的怒氣愈盛，自然他手中所能涌動的力量也就隨之增加，掌心繼而出現一道道玄奧印訣，全都是識海深處所挖掘出來的古法，宛若一片巨石雨滴砸向白羽。
嗤啦！嗤啦！嗤啦！
劇烈的摩擦聲在大殿中響起，甚至連幾根大柱子都被震動的搖晃起來，幸好被大長老一把按住，戰圈中再度陷入僵持狀態，白羽怎麼也不相信自個對付不了這個毛頭小子。
從口中發出的聲波能量更勝幾分，直接便是一股滾滾浪濤激蕩，周圍那些靈氣盡數被調動起來，陳凡則是不停的掠動身形，正面抗衡不佔上風，手中還有數不清的印訣供他揮霍。
從理論上來說，按著白羽這種脾氣秉性，陳凡甚至能跟他耗上個一天兩天的，反正所有能量從他體內抽去。
「好了，老夫看就以平局收手，陳凡小友初來乍到，不如先行歇息一晚上，正好也能讓我們再作商議。」
察覺到後者有些體力不支，掌教適時的給出了台階，同時還朝着白羽暗中傳音。
如果讓陳凡慘敗的話，誰也說不準這個狂傲無比的傢伙會作出什麼事情來，甚至有可能借題發揮，直接把祖師古令給毀掉，到此為止才是最好的處理法子。
這回大長老親自出手，一股無與倫比的浩大力量籠罩整座大殿，將陳凡與白羽全都隔絕開來，直到雙方都停手之後，這才不慌不忙的撤開緊禁制。
「我要的東西，從來不允許有人爭搶，要麼你們給出讓我足夠滿意的條件。」陳凡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露出得意笑容。
掌教和大長老幾人聞言只當是他在自圓其說，剛想要附和兩句，卻不曾想聽到了另外一聲脆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被折斷了。
咔嚓！
卻是方才欺身到白羽近前所打出的一道烏光，此刻冷不丁的發出悶響，把幾位長老都嚇了一跳，還以為老傢伙要受到什麼重創。
當然白羽的肉身不會如此脆弱，只是隨身的一塊玉佩被打碎了，面色稍微有些紅潤起來，緊接着後退兩步，方才將那股力道給卸下去。
「小友，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掌教朝着白羽打過去一道靈光，察覺後者體內並未遭到太大破壞，卻又發現自己這個舉動實在有些不妥，都已經是即將晉陞長老的宗門強者了，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傢伙給暗算到。
「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而已，不要試圖在我這裏耍什麼欲擒故縱的花招。」陳凡絲毫不懼，只要祖師古令在手，他還真就不信這幾個老傢伙有那個動手的膽子。
再說，那些不過是吞心訣返還回去的功力而已，全都來自於白羽自個的怒氣，姑且算是自作自受。
幾位長老臉色陰沉而又冰冷，誰也沒想到陳凡還有這等暗招，都已經分開了這麼遠的距離還能隔空傷害，白羽縱然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但也不可能再強行攻擊了。
「帶路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陳凡大大咧咧的說道，立威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多啰嗦什麼，剩下的事情想來幾位長老會有決斷的。
「把這位小友送到玉泉峰，以長老規格多加禮遇。」掌教被祖師古令捏住了死穴，根本就沒有辦法，只好叫來兩名小道童，直接在心中將其替換成瘟神的位置。
瘟神也是神，同樣得供著。
「記得明天早上給出滿意的答覆，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陳凡最後擺擺手，點指一下大殿裏邊那張祖師畫像，道，
「你們這幅畫掛的岔劈了，虧得一大把年紀還那麼虔誠的祭拜多年，連自家祖宗都給弄錯了，三代祖師和開派的那位弄混了。」
開玩笑，清玄門創派祖先是陳凡昔日不成器的小跟班，千年過去他也不會認錯。
「給我滾！」幾位長老同時在心中默契的大喊，臉上青筋跳動，差一步就恨不得暴走了，把領命小道童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領着陳凡離開。
「好嘞！」
同時來自這幾位長老的一聲喝罵，讓陳凡頓時神清氣爽，高高興興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大殿，自覺體內力量無形中又增加了幾分。
別說，這挨罵還是挺痛快的，罵得越狠越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