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亮出底牌
附近修行的弟子已經被趕走，乾元殿外的那些小道童都被清空了閑雜人等，白羽和陳凡之間擺出了一片空地，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聽說就是你搶了我的長老席位？」陳凡冷冷的盯着面前老者，當然看上去也就兩鬢斑白，比之藍玉真人他們要年輕許多。
「真是笑話，為明天的長老晉陞之日，老夫準備了整整幾十年時間，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真以為憑着一塊祖師古令就能為所欲為了不成？！」
白羽厲聲回應，這是他多年以來的夙願，眼看着就能成功了，怎麼會讓一個外人給阻斷。
「還真是不好意思，有這玩意兒在手，我真就可以為所欲為。」陳凡特意揚了揚腰間玉佩，並不在乎再如何激怒白羽。
看上去兩人針鋒相對，陳凡卻是壓抑著心底的狂笑，成功挑動了這老傢伙的怒氣，這對他是大大有利的局面。
先前還擔心這些老油條練就了古井無波的心境，現在看來，涉及到長老席位這麼重大的利益變動，哪怕是一塊磐石也得晃上三晃。
「你！」可憐這位原本就要成為清玄門長老的老輩強者，居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更沒有那個自個，拿着宗門氣運去開玩笑。
「陳凡小友，老夫確實能答應你的要求，但你也得為我清玄門考慮才是。」掌教站出來打圓場，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左右為難，
「亮出你的底牌，你我公平一戰，如果真有幾分底子的話，這長老位置我也不是不能暫且寄存在你這裏。」陳凡沉聲說道，目光凌厲，逼視着對方。
「哼，莫要以為老夫會這麼輕易上了你的當，萬一失手把你打死在這裏，豈不是說毀壞宗門氣運的罪名要讓我給承擔下來？！」白羽還沒到了被憤怒給沖昏理智的地步。
「這位小友如果想要與白羽出手切磋的話，我們肯定會保證你的安全，只是也要看護好祖師古令才是。」大長老補了一句，明顯擔心陳凡會被後者給一巴掌拍死。
到時候祖師古令肯定會默認清玄門強行出手，冥冥之中的氣運天平指不定會傾斜到什麼地方，對日趨沒落的清玄門來說是禍非福。
「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逼得我當場立誓的人，我記下了。」陳凡冷冷的盯着白羽，半晌之後才開口道，
「今天這場出手為我自願所為，就算因此丟掉性命，同樣與清玄門沒有任何關係。」
轟！
毫無預兆，立下誓言之後陳凡再也按捺不住，瞬間雙手顫動起來，直接鼓盪大片靈力奔涌，對着白羽沖了過去。
這是最純粹和直接的攻勢，也更能看出來修行者境界如何，從他話音落下到調動這麼大規模靈力，前後不過半息時間而已，對肉身都是一個相當大的考驗。
白羽則是馬上回過神來，袖袍揮動之間，彷彿有無窮無盡的白色絲線從中冒出，並且很快在半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的形狀，反向的奔著陳凡壓落。
一邊是浪濤滾滾，陳凡沉眠許久之後藉助祖師古令強行出手，一邊是道網密佈，白羽這等成名許久的老輩強者，橫跨長達數千年時間的兩股力量觸碰了。
若山洪一般勢不可擋的靈力流淌過去，將虛空甚至都壓的有些褶皺，白羽繼續加持那張道網，死死的束縛在身前三丈左右，任由陳凡如何衝擊，始終不能前進分毫。
砰！
沉悶的響動傳出，初次試探竟然誰都沒有佔到上風，各自後退十幾步之後，這才將對方的恐怖力道給卸下去。
兩人第一次對轟過後，地面上被洶湧氣浪震出來幾道裂縫，但很快自行癒合，大殿中自然有着守護法陣，裏邊就算是捅破了天，在外界也不會看出來絲毫變化。
「不錯，勉強有幾分長老的架子，比起那些泛泛而談的傢伙強出不少。」陳凡完全是一副前輩的口吻，高高在上的指點晚輩修行，這才白羽異常惱火。
「小子，你應該非常清楚，若非那枚玉佩的緣故，現在你已經死過不下上百次了。」
白羽怒意衝天，陳凡都快抑制不住嘴角瘋狂上揚的趨勢了。
轟隆隆！
兩人各自展動手中靈訣，白羽身前那片道網乍看上去好像完全變成了刀刃，鋒利無比，每一道都能輕而易舉的將虛空撕裂，更別說是普通修士的肉身。
如果被那張道網給糾纏住的話，除非是有着絕對的實力壓制，要不然肯定難以脫逃，掌教和幾位長老在旁邊觀戰，也是暗暗地捏了一把汗，生怕白羽剋制不住給要了陳凡的小命。
蹭！蹭！蹭！
身形一陣掠動，在大殿這片空間中眨眼間就是十幾個回合，乃至於連白羽都只能看到一連串殘影而已，卻始終捕捉不到陳凡的本體所在，手中持着道網連番撲空。
除開動用玉佩之外，陳凡調動如此迅猛身形的原因，還有另外一股神秘力量的無形加持，乍看上去從虛空中冒出，可循着這股力量的源頭探查過去，正是來自於白羽的身上！
吞心訣，陳凡巔峰時期都要經歷九死一生的劫難之後，才最終得手的神奇功法，即便放在當時的修真界中都屬於前列存在。
他既然敢在掌教和那幾位長老面前那般狂傲，並且意圖沉眠數千年之後依舊能東山再起，肯定自身還有其他的底牌，體內修行的這道吞心訣就是倚仗之一。
但凡世間生靈，都會七情六慾，這吞心訣所針對的便是其中的心緒變化，相當逆天。
不管這些人流露出什麼樣的情緒波動，只要在一定範圍之內，都能在冥冥中幫助陳凡增長戰力，雖說很短的時間就會散去，但用在與人交鋒是再好不過。
論及戰鬥經驗的話，陳凡實際上比白羽還要豐富，只不過剛剛復甦過來，體內力量空蕩蕩的難以施展，完全憑着那枚玉佩中所勾動的能量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