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第六百五十九章

思來想去,沈兮若想明白了個中緣由。

大抵是她忽然被冠上護國侯府夫人的稱謂,無論做什麼事都代表著整個護國府,以及所有人的命運,心中有壓力,行事自然小心謹慎。

「倒也不是沒安全感,只是心中突然多了一些責任感,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遇事首先想到的是你整個侯府的安危,所以難免畏首畏尾。」

聽了她的解釋,司辰臉色才沒那麼凝重,鬆緩了幾分。

他微微彎腰,執起她的雙手,「兮若,我相信你的判斷,不管想做什麼就放心大膽地去做,我會在背後支撐著你,就算你闖下彌天大禍,我也能幫你平了,更不會責怪於你。」

沈兮若就嘆氣,「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司辰挑眉,不置可否,「寵壞又如何?誰教我願意呢。」

沈兮若失笑,腦袋靠到他寬闊結實的肩膀上,心裡湧起一股暖意。

經兩人商量后一致決定,同意幫白悠然這個忙。

司辰給出的理由是:「儷妃考慮周全,這事若是讓太子去辦,免不了衝動壞事,畢竟殺母之仇大過天,調查很難保持理性,且越妃心虛,少不得會跟太子妃打聽行蹤,如此一來太容易打草驚蛇,換我們暗地去查,越妃決計想不到,再者太子幫過我很多,又和他私交甚篤,於情於理都應該回報他。」

有恩必報是司辰的一貫作風。

有了他這番話,沈兮若再沒有心理負擔,欣賞同意後派人往宮裡送葯,將消息傳給白悠然。

司辰做事素來雷厲風行,馬上就親自帶上白容和白易去尋當年被放出宮的三人。

可惜近郊的兩人均已在多年前身亡。

但好在尚有一絲希望,打探到另一名在先皇後宮中負責膳食的宮女張燕,幾年前去了福洲。

司辰回到護國侯府,告訴沈兮若他要去福洲一趟,問她要不要同行?

左右留在京中也無大事,還得整日跟楚氏和楚浩打照面,沈兮若略微一想便答應了。

碧兒和月溪想跟去伺候,被沈兮若拒絕了,畢竟這麼遠的路程,舟車勞頓,沒必要跟著去折騰。

次日天色剛亮,兩丫頭就已經將乾糧和水備好,送到門外的馬車裡。

白易最先出來,看到月溪就走上前,「好好照顧自己,這趟若是順利的話,半月應該能回。」

他有點像臨出門的丈夫,不放心留下妻子,殷殷關切,柔聲交代。

月溪心裡泛起漣漪,面頰微微泛紅,沒敢看他的眼睛,略垂著眼皮小聲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還要幫我照顧好小姐。」

在月溪心裡,白易和沈兮若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她總也改不過口,還喜歡叫沈兮若小姐。

白易道:「放心,我會的,而且有侯爺在,夫人不會有事的。」

碧兒將東西放好,從馬車裡出來看到兩人站得很近的說話,頓時有些吃白易的醋,跳下馬車后抱著月溪的胳膊道:「白易,你到底給月溪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現在心裡只有你,都沒我這個小姐妹了?」

在碧兒的心裡,月溪是最親的,眼看月溪最近跟白易的關係愈發密切了,心裡很是失落,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

月溪因碧兒的話臉上紅得更深,心中害羞,語氣不自覺帶了一絲嬌嗔,「碧兒,你瞎說什麼呢!」

白易以手抵唇輕咳一聲,「你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以後就明白了。」

其實碧兒就比月溪小一歲,只是為人天真,又對男女之事完全不感興趣,便給人她還是小姑娘的感覺。

不過若是依沈兮若這個現代人的看法,十四歲可不就是個小姑娘嘛,還在父母面前撒嬌要零花錢的那種。

碧兒對白易的回答自是很不滿意,結果就是直到白易駕馬車走,都霸著月溪不讓她去跟白易說話。

月溪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寵著長不大的碧兒。

差一條街就要出皇城時,馬車突然停下,白易在前邊道:「侯爺,昭王爺在前邊。」

司辰第一反應是皺眉,然後扭頭看著沈兮若,那眼神彷彿在說:是你叫盛啟昭來的?

沈兮若無語,用眼神回答: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不知道避嫌的人么?

「你就別下去了,爬上爬下的累。」司辰眼中狐疑消失,獨自掀起帘子下馬車。

沈兮若看著擋住視線的帘子癟了癟嘴,自言自語:「真是個小氣巴拉的男人。」

盛啟昭不知有沒有猜出司辰的意圖,只飛快掃一眼馬車,也沒問沈兮若半句,不等司辰發問便主動道:「幫太子報仇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你怎麼知道?」司辰微驚,這事他做得隱密,就是怕被越妃知道了先派人殺人滅口。

盛啟昭不好意思撓撓頭,「這幾日我見你神神秘秘的,就多留了個心眼,知道你們要去福洲,在家閑著無聊就一塊出去走走,若是能幫上太子的忙,那是最好不過了。」

他口中的『多留個心眼』,司辰自動翻譯成查了查,都不知道該說盛啟昭太無聊了,還是太關心他了。

不過這兩個猜測,都是在知道盛啟昭沒有惡意的前提下。

但凡換作別人,司辰都一定會懷疑他別有用心,從而划入敵人陣營,小心提防。

「那便一走去吧。」司辰深知就算不同意,盛啟昭也會同行,不如他大方開口。

盛啟昭一合摺扇,連說邊轉了身,「走吧。」

司辰回到馬車上,別有深意地看了沈兮若一眼,小聲道:「他該不會是為你來的吧?」

沈兮若一臉無辜,先是否認再來反問,「我哪兒知道,不如你再去問問他?」

司辰就堵住她的嘴。

一個吻,足以撫平他心中的鬱悶。

中途停下吃飯,盛啟昭的目光在沈兮若略微紅腫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目光微暗。

司辰留心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他的夫人,旁人再愛慕又有什麼用,連吃醋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只能在心裡暗暗難受。

思及此,司辰便覺得盛啟昭沒那麼礙眼了。

沈兮若不知司辰的心理變化,兀自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吃著菜,別看坐著不出力,這顛簸起來餓得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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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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