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揮斥方遒 第一百五十九章：糊塗東西
第一百五十九章：糊塗東西
「哈！丹田內功法。」
空聞自然站立，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手自然垂故於雙腿外側，站時含胸拔背，雙目平視，全身放鬆，雙腳微屈，似馬步狀雙手呈抱球狀置於胸前，掌心相對，十指張開銷內收。將雙目微合，開始調息，吸氣時存想天地方物之精氣經雙手勞宮穴、頭頂百會穴、雙腳湧泉穴涌涌不斷地吸入丹田呼氣時意想氣在丹田聚集、採用順式呼吸法、一呼一吸，又若仙人指路。
「金剛腿山掌！」
「舌抵上齶，腰背挺直，出拳換掌，臆想丹田之氣從掌中發出。」
「嗨！」
瞬間風起雲湧，葉子被吹起到幾米開外。
「蹲星伏虎！」
「力按千斤！」
「猛虎推山！」
「鳳凰展翅！」
「海底撈沙！」
......
身法翻飛之間，一個個招式被空聞這個年過古稀的人展現出來，什麼叫攀星拿月，哪個叫做鐵牛耕地，風沙飛揚之間，孟佐被震懾到目瞪口呆。
相比之下，自己的金鐘罩鐵布衫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捉襟見肘。
練完金剛掌又打了羅漢拳，雖然空聞的動作已經放慢了幾倍，但還是看得孟佐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原來中國武功，這麼無所不有，包羅萬象。
約莫一個時辰不到，空聞便演示完所有的動作。
他吸氣平息，運氣收工，然後目光灼灼地看著孟佐。
「金剛掌和羅漢拳的大部分招式，我都已經給你施展出來了，其他我沒有做的，是因為我也沒有練出來。」
孟佐心神震動。
空聞已然七十多歲，竟然還沒有將金剛掌羅漢拳練至大成，這是要有多難練？
「不用緊張，這兩門武功雖然練至大成很難，但門檻很低，是個人，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都能學會其中一二，這也是為什麼我將這兩門功夫交給你的原因，你的金鐘罩鐵布衫已經夠強了，如果再回一點武功防身而不只是被動挨打，你最後能取得的排名絕對會比他們都高。」
空聞大方說道。
孟佐微微頷首，但不知道從何處練起。
「這功夫，我只給你演示這一遍，這兩本書是金剛掌和羅漢拳的摘本，拿回去自己研究，明天，我要求你至少要做出裡面十個招式。」空聞從懷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兩本書，遞給了孟佐。
剛才練功的一段時間裡，空聞大師居然一直身上揣著這兩本書，而且沒有展現出絲毫的停滯和頓澀。
「十個？！」
這話並不是出自孟佐之口，而是聞智。
他當年練習金剛掌羅漢拳時，用了半個月時間才將十個最簡單的招式勉強練會，而師父居然要求孟佐第二天就練會？是不是有些拔苗助長了？
「沒錯，就是十個。」空聞淡淡看了聞智一眼，他頓時不敢說話，空聞又看向孟佐，「你現在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房子邊練習了，明天寅時，我來測驗，你可有問題？」
孟佐從聞智的眼神中看出來了，一天練會十個招式，恐怕並不容易。
但他最後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沒有問題。」
「好，那去吧。」空聞又回頭看向其他人，「現在天已經大明，一起去吃早飯。」
......
「面南背北直身站立，兩腿橫開與肩同寬，兩腳平直，腳尖稍里扣，雙手下垂於兩大腿外側，掌心相對，掌指朝下，下頦微收，百會上頂，揚眉怒目，眼視正前方。氣沉丹田，精神飽滿。按順呼吸法，鼻吸鼻呼。意念集中於臍下丹田處;按上式站立一分鐘之後，雙手由兩大腿外側向前緩慢提起與肩同高，掌心相對，掌指朝前。隨後兩膝慢慢屈曲下蹲，樁的高矮可根據各人的具體情況而定，膝蓋不要超過腳尖。與此同時，兩手平行下落至於雙乳平齊，兩小臂相平行，間距兩尺許，肘尖向後，肘尖與肋下相距約兩拳左右，手指自然伸直張開，掌心相照，掌指朝前，身軀正直，臀部內斂......」
孟佐吃過早飯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裡。他現在正在盤腿坐在床上，烤著暖氣，讀著空聞給他的兩個功夫摘本。
「竟然還有注意事項，倒是貼心......」孟佐笑道，並且讀了下去。
「1.如果練丹田功法出現內氣散亂。可盤膝打坐。以第一式的調氣法，將內氣歸引入丹田丁一般練功者可在3至6個月後自然打通小周天。
2.有病者不可修習第三式，因此式損耗真氣較大，應待病癒之後方可習之老年人僅練習第一式就可起到養生之目的......」
孟佐有著幾乎過目不忘的本領，當他閱讀這兩本書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停頓，並且面對裡面的一些晦澀難懂的術語，他都能夠輕易的理解，在讀的時候，一個個動作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如果有人能看見孟佐腦海里所想的動作，就會驚訝地發現，孟佐僅僅憑藉早上空聞住持練了一次所聯想的動作，竟然和標準的動作一模一樣。
這就是二十點武道天賦的威力。
孟佐在讀書的時候，也漸漸發現了自己的不同尋常之處。
「我果然是個天才。」
孟佐撩了幾下頭髮，開心得想要跳起來。
不過想到還有十幾天就要參加武林大會，孟佐便不敢怠慢，繼續沉心靜氣，閱讀起來。
太陽從東邊升起，高高懸在天上，又從天上，慢慢落到西邊的山腳之下。
當孟佐再次抬起頭，放下書時，天已經暗下來了。
「太入迷了，竟然都忘了吃午飯。」
孟佐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
「不過，也不算虧，只用了半天就將書里的東西全部看完了。」
孟佐說了看完，那就是基本上書上的每一個字都記住了。
「吃飯去！」孟佐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走出了小木屋，直奔食堂。
現在正是飯點，孟佐從外堂經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並且議論紛紛。
很顯然，短短一天，所有人都聽說了這個剛來就打敗逍遙派的蘇枚而且成為空聞住持第三位弟子的人。
這樣的身份，在少林弟子中，可以拿來向大多數人炫耀。
「不愧是高手，連相貌都比我強上那麼一點點。」
「哪裡是一點，比你強多了好嗎？」
「這樣的天才，居然被我們少林寺逮到了？」
「他和聞玄師弟差不多大，不知道兩個人孰強孰弱。」
「那肯定是聞玄師弟啊，他經驗足夠老道，我聽說了，這個聞明師弟只會金鐘罩鐵布衫，連最普通的拳法都不會。」
「現在可能聞玄會略勝一籌，但武林大會的時候，恐怕聞明會更厲害一些。」
「短短十幾天，你覺得他會超過聞玄後來居上？」
......
雖然他們的聲音都很小，每個人的話都清晰的入了孟佐的耳朵。
孟佐笑而不語，自己根本沒打算跟聞玄比，自己的目標始終只有一個，就是拿到第一，取走五色石。
別說是少林寺的新晉天才聞玄，就算是華山派的絕世奇才，武當派的不世天才一起對陣他，使出各種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無敵招式，他的目標也依舊是第一。
雖然他知道現在他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但是他依然很有自信。
這自信並非盲目，而是對自己的一個精準判斷。
孟佐走得很快，幾步走到了內堂。
步入內堂，他就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章長老，空聞住持，還有幾個弟子，從他們還剩下的飯菜來看，他們也剛剛入座不久。
「喲，聞明師弟，你來了。」慶崇依舊是第一個和他打招呼的人。
「嗯，老師好，師兄們好。」孟佐不卑不亢跟他們打了招呼，但卻沒有跟章長老打招呼。
「哼。」章長老面色有些尷尬，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我中午本來叫慶崇去找你一起吃飯的，結果他回來跟我說你在看書學習，正入狀態，就沒有打擾你。」
「什麼進入狀態，這不也來吃飯了嗎？」章長老在另外一個桌子上，一邊吃著飯，一邊嘟囔著，「要我看，就是假努力，三分鐘熱度罷了。」
「章寅！」空聞瞪了章長老一眼。
章長老不再說話，但眼神中依舊有些怨恨。
「章長老，按照您的意思說，我非得不吃飯，才算真努力嗎？」孟佐不怒反笑。
「哎！」章長老已經打算住嘴，被孟佐這麼一激，語調又抬高了許多，「你別斷章取義，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說你是假正經假努力，看上去看了一天書，恐怕是今天起得太早了，所以在自己的小木屋裡睡了一天吧。」
孟佐眼睛眯著，笑意盈盈說出一句話：「出了東門往西拐。」
「你什麼意思？」章長老眼神一凝，覺得孟佐說得必然不是什麼好話。
「沒聽過嗎？那我給你解釋一下。」孟佐呵呵一笑，「出了東門往西拐——糊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