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揮斥方遒 第一百五十八章：這才是天才
第一百五十八章：這才是天才
空聞長袖一揮，大喝一聲，腳步錯開之間，一掌輕飄飄的就打了過去。
別看這僅僅輕飄飄一掌，竟然將地上的落葉驟然吹散。
三米之外，寸葉不生。
空聞緩緩收掌，又正對著孟佐，朝孟佐勾了勾手。
「你來進攻我試試。」
「啊？」孟佐一愣，沒有出手。
孟佐沒有出手的原因很簡單，其一，人家是老師，自己怎麼能打老師呢？其二，空聞大師已經七十多歲了，萬一自己出手給他搞散架了，那這不就惹禍了嗎？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來吧。」空聞大師哈哈一笑，一眼洞悉了孟佐的想法。
「沒事，聞明師弟，你放開了打，世間能傷到師父的人還沒出生呢。」慶崇自信滿滿地說著，好像是自己天下無敵了一樣。
「這麼厲害？」孟佐驚訝道，隨即抱拳拱手，「老師，失禮了。」
「來。」空聞十分鬆散的站著，雙手下垂，似乎沒有絲毫想要放手的意圖。
說時遲，那時快，孟佐一個疾走，衝上去就朝著空聞大師的胸口按去。
孟佐用的是掌而不是拳，出掌的速度也並不快，是為了更好的收力，雖然慶崇和空聞大師本人都讓自己放開手腳打，但他覺得還是小心為好。
孟佐的掌離空聞的胸口越來越近，而空聞大師只是面帶微笑，並沒有任何想要放手的意思。
「這是什麼操作？馬保國的操作嗎？嘴強王者？」
孟佐腦中出現這個念頭，來不及思考，下意識準備收力，胳膊也稍稍軟了些。
「唉。」
只聽見一個嘆息聲，孟佐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眼前一灰，自己就被彈出幾米之外，踉踉蹌蹌倒退好幾步。
「剛柔兼濟，可攻可守，一方面用陽剛之勁攻擊敵人，一方面又可以用陰柔之力將對手的攻擊盡數擋住，這就是金剛掌。」空聞大師還輕飄飄地站在了這裡，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怎麼感覺有點像太極拳一樣？」孟佐忍不住問道。
「天下武功，殊途同歸，美美與共，天下大同，太極拳與金剛掌，確實有些許相像之處，但金剛掌更側重剛柔兼濟，而太極拳則是以柔克剛。」
空聞解釋地非常詳細。
「那羅漢拳......」孟佐問道。
「你再來。」空聞笑了笑，又朝著孟佐勾了勾手。
「是！」
孟佐調整好呼吸，這回他並不打算留手。
「老師，我這回要使出全力了。」
「來就好，不必多言。」空聞洒然而笑，靜待而立。
除了聞玄以外，其他的弟子目光都投到孟佐身上，表情或多或少帶著些許譏笑戲謔。
孟佐也是年輕人，被這麼看著，心裡有些憤懣。
孟佐這回手掌握緊，攥成拳頭，全力朝著聞玄衝去。
空聞鶴立到平地上，單腳而立，兩手朝孟佐指去。
砰！
孟佐覺得腿肚劇痛，失重感驟然來臨，腦袋一暈，自己便倒了下去。
從頭到尾，孟佐竟然沒有看清空聞的任何動作。
「這才是武道巔峰嗎？」孟佐心裡默念著。
在空聞大師的手裡，孟佐連動用金鐘罩鐵布衫的機會都沒有。
被擊倒得猝不及防，然而明顯空聞住持還留有餘力。
原來，自己自覺雖然不至於天下無敵，但也少有敵手只不過是井底之蛙的坐井觀天罷了。
原來，自己和蘇枚的那一戰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來說，只不過是過家家小孩子小打小鬧罷了。
「老師，我能問您個問題嗎？」孟佐爬了起來，眼神變了。
「你問。」空聞回道。
「我想問，少林寺中，能打敗蘇枚的，有幾個？」孟佐問道。
這時，慶崇的聲音突然出現。
「幾個？蘇枚這種貨色，在內堂吃飯的長老都沒當回事，就算是同輩之中，大師兄和聞玄師弟都能隨便虐他，哪怕智心師兄也能跟他對抗一二。」慶崇抱著胸，插嘴道。
「練你的功去。」空聞沒好氣地說。
這個慶崇，按照正常實力來說，是幾個弟子中武功最低的人，但空聞還是把他放在了參賽人員之中，別的長老問他為什麼放著其他優秀弟子不選而選慶崇時，空聞一直都只說天機不可泄露。
雖然只是慶崇的無心之談，但卻震驚了孟佐。
合著自己擊敗的所謂逍遙派的蘇枚，在少林寺中也不過爾爾罷了。
然而擁有這樣實力的少林寺，居然還一直被空聞大師念叨著說大大不如從前！
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近些年少林寺式微，但也不是一般門派可以與之媲美的。
「他們雖然都能打敗蘇枚，但靠的是技巧和經驗，你擊敗蘇枚，完全靠的是身體素質，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空聞搖了搖頭，似乎看到了孟佐的失落，「所以這麼來說，你的基礎更高。」
孟佐只是苦笑著搖頭，他哪裡不知道空聞只是在安慰自己，技巧和經驗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自己空有金鐘罩鐵布衫，但其他一無所有，就算是上了場，也只是挨打的份。
看來，這金剛掌和羅漢拳，是一定要學好了。
「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孟佐抱拳鞠躬。
「哦？講。」空聞一挑眉，眼神中似乎出現了一絲不同的意味。
「羅漢拳羅漢拳，您為何用的卻是腿？」
孟佐此話一出。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直勾勾地看著孟佐。
空聞也收起了笑容。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剛剛您出手的時候，我看見您的腳踢到了我的腿肚。」孟佐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沒有絲毫怠慢。
空聞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其他人。
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著震悚。
「你......看到了我的動作？」
「沒有看太清。」孟佐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沒想到，空聞開始哈哈大笑，而其他人也都用一種看待怪物的眼神看著孟佐。
「怎......怎麼了嗎？」孟佐有些慌了。
「天佑我少林寺啊，天佑我少林寺！」空聞笑著說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能在第一時間看到我的動作的小輩，你是第一人。」
「你果然是練武奇才，可惜了，為什麼要去當藝人呢？」
空聞嘆息一聲，有些惋惜。
（再說一遍，這裡沒有任何對演員，歌手和各種形式的藝人的褒貶之意，沒有褒，也沒有貶。
另外，九流分為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上九流是：一佛祖，二仙，三聖賢，四官，五公卿，六相，七僧，八道，九莊田。中九流是：一評書，二醫，三卜筮，四棋，五丹青，六仕，七橫，八義，九打漁。下九流是：一高台，二吹，三馬戲，四剃，五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高台即是戲子。）
這回，孟佐更是一臉懵逼了。
就這？
我不就看到看你的動作嗎？而且還沒看清。
孟佐又看了看其他人，就連聞玄也表現出挑釁和驚訝交織的眼神。
合著在我之前，你們第一次都沒有看清空聞大師的動作唄？
你們怕不是廢物吧？
孟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的是，空聞大師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打個比方來說，空聞大師出手的瞬時速度甚至能夠超過高鐵的最快車速。
在這麼短的距離，有這麼快的速度，按理說，常人看，是看不清的。
如果換做前一天他抽獎之前的狀態，他也無法看清空聞大師的動作，只會被迷迷糊糊地撂倒。
可他的數據板上多了20點的武道天賦。
這就讓他看到了一代武道宗師空聞住持的動作。
然而，身為旁觀者的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但讓孟佐超脫自己，用超越世界觀的視角，也就是超維視角去觀察自己，就有些難為他了。
而身為那個世界的其他人，更不會發現孟佐的秘密。
當然，現在討論的東西有些超過這本書想要講的東西了，我們回到正題。
......
「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就跟你好好的講講。」空聞笑道，眼神中儘是寵溺，「你可聽說過南拳北腿？」
「聽說過。」孟佐點了點頭，這是個大家都耳熟能詳的詞語。
「一般來說，腿功不是南派武學所長，但我們羅漢拳的腿上功夫卻不容忽視。與北腿的高起飛踢不同，我派的羅漢拳為低腿勁踢，配合多樣化的步伐，隱蔽性大，重心頗穩，每每能出其不意，一招制敵。我剛才一腳踢到你，就是靠的羅漢拳的腿法。」
「好的拳法，需要配合好的腿法，而羅漢拳，不禁有拳法，腿法，更有步法。所以，能給予對手猝不及防的一擊。」
「如果靈活運用，施展到位，你在武林大會之中，這將成為你的一大殺器。」
「我說過，雖然少林派的人都多少會一點羅漢拳和金剛掌，但歷史上真正練成的也不過屈指可數，我練了這麼多年，也就算半個罷了。」
「金剛掌，羅漢拳，練至大成，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