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碼頭顯真材

過了幾天，這幾天若琪沒事就呆在房裏繪畫調香水，有時候也會教一鳴讀書，倒也相安無事。

今天，太陽懸掛在天空上發散出萬丈光芒，花園裏的百花都在慢慢綻放。早餐時間到了，所有人都坐在飯桌上，除了吳秋玉。下人們陸陸續續把早餐端上來，許敬松邊喝咖啡邊問：「這麼早吳秋玉又去哪裏了？」陳芝琴說：「她很早就出去了，門房問她去哪裏她也不說。」

若晞順便插嘴：「她還能去哪，無非就是」「閉嘴！」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父親的厲聲喝止：「誰允許你在飯桌上插嘴了。」若晞嘟著嘴不說話。

「按照往年的慣例我們今天該去碼頭視察。」許敬松說：「我今天還有事，你帶這兩個丫頭去吧，順便也讓她們學習一下。」說完，拿着包就走了。陳芝琴低着頭努力掩飾著。若琪喝着牛奶啃著麵包。若晞問：「媽，我們兩個什麼也不懂去碼頭幹嘛？」「不懂就要學，你們今天去就是要學習。」

車從南大門開到碼頭，的確是方便又快捷，下車的規矩都是和之前一樣的。陳嘯天早已帶着一隊人在這裏等候着。若晞悄悄對若琪說：「跟在媽身後只是聽她說一些生意上的事，一點意思都沒有，不如我們兩個悄悄溜到那邊去玩。」「這，好嗎？」「哎呀沒什麼好不好的，走吧。」

兩姐妹悄悄來到碼頭上的一個河岸旁。「好美呀，趕快把畫夾拿出來。」若琪拿出相機隨意拍照。若晞問：「我讓你帶畫夾你怎麼把相機帶來了？」若琪無語了：「你是不是傻，畫夾那麼大我怎麼好帶出來，可是相機就不同了，輕便還可以隱藏。」「說的也是，可是沒辦法現場畫出來還是覺得有點可惜。」「把照片洗出來在家裏畫也是一樣的。」「好吧。」

「打死他打死他！」一陣吵鬧聲打破了這裏原本的寧靜。「別去，少管點閑事。」但是若琪還是去了。

前方，只見幾名大漢手持鐵棍將一個人打趴在地上。而且態度越來越囂張。「你們在幹什麼，給我住手！」然而，這一聲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我叫你們住手聽見沒有！」終於，那群人停下了。

「哎呦喂，沒想到這兒還有一個小美人呢，這不關你的事，站遠點否則傷着你。」為首的是一個刀疤男。若琪反問道：「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王法？」那群人突然大笑：「在這裏老子就是王法。」

「果然是制度的問題。」若琪說：「你們知道自己犯了幾條大罪嗎？」「哎呦，說來聽聽。」那幫人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一個小姑娘居然懂法律。

「第一條：持械私鬥將別人打傷，這個至少判五年；第二條：故意傷害他人，至少要判三年；第三條：破壞公司名譽，至少兩年。這三條加起來應該會判十年吧。」那些人有些害怕了：「扯扯淡，純屬胡說八道。」

「若琪，你媽找你。」說話的人是若琪的舅舅陳嘯天，剛才的事情他不是沒看明白。「舅舅，我馬上就過去。」

「舅舅？」一聽到這兩個字那幫人嚇得腿都軟了：「小小姐，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這個人，不，這位小兄弟就交給您了。」若琪徑直走到那位少年面前，扶他起來。那人丹鳳眼、厚朱唇，唇紅齒白，打扮的像個男人。若琪大吃一驚：「也是難為她了。」可是那人卻一聲不吭的走了。

「我們家小姐好心救你，怎麼這樣就走了，一點體統都沒有。」若琪說：「沒有體統的是你們吧，真沒想到我們家居然還有這種員工。」「小人知錯了，求小姐原諒。」那一個個耳光打的可響了。

「若琪，念在他們是無心的份上就算了吧。」陳嘯天也不忍心。「舅舅，我們是天下第一的船運公司是靠老百姓吃飯的，就應該本着以民為本的觀念做事情，怎麼能姑息養奸。」「好吧好吧，你們明天不用來了。」那群人一在求饒都沒用。

「太太，您慢點。」陳芝琴和若晞站在後面一言不發。

好不容易才忙完所有事情，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時分，若琪剛回到房間就見到母親的心腹芳姨。「太太讓大小姐把調好的香水立刻給她送到書房去。」這讓若琪有點始料未及，可她還是乖乖送去了。

許敬松的書房陳設十分簡單，一張桌子一把實木椅，幾本書。一副自己寫的『天道酬勤』四個大字。

「《中國近代實業錄》？」若琪以前很喜歡這本書，只可惜沒有看過正版的。「關起門來搞建設是不行的，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這是從中國的近代屈辱到現代崛起的艱難歷程中得出的基本結論。夷貨非衣食所急。絕之則內外隔而相構之恤無由生矣，夷雖欲窺伺我，何可得哉！

「既要開放自己又怕被外國人牽制住，這樣豈不是自相矛盾？」若琪不由得笑了。

「咳咳咳」三聲咳嗽讓她變回原型，成了一個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陳芝琴問：「你是不是喜歡這本書？」若琪點點頭又搖頭。陳芝琴將書遞給她：「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必要說違心的話。」

若琪微微一笑，又說：「我會儘快還回來的。」陳芝琴笑道：「誰說要你還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謝謝…媽…」她還是有點勉強。陳芝琴坐在椅子上，問：「聽說你以前喜歡幫別人做生意，這是真的嗎？」若琪說：「只是鬧着玩而已。」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想要幹什麼，只希望自己不要犯錯。

陳芝琴從抽屜里拿出幾本書：「生意經並不好學，既然你有這個天賦那就好好努力，這些都是和商業有關的書以及我們公司歷年來的發展情況，你一併拿去不僅要熟讀而且每天都要寫一份思想彙報，寫好了還要送給我看。」若琪：「這算是交作業還是出考卷？」

「兩種性質都一樣，如果你不想寫我也不勉強。」若琪：「誰說我不寫了，我現在就回去看，看完就寫。」「每一份思想彙報不準少於三千個字，也不準敷衍了事。」

這一刻黑暗中有一絲月光若隱若現，在遠方的人可以依靠這僅有的光芒找到回家的路。

若琪捧著書回來正好碰見若晞：「媽找你幹什麼？」若琪說：：「沒什麼，讓我讀書而已。」若晞睜大眼睛望着這些書，她簡直不敢相信。「舅舅是不是你叫過去的？」若晞低着頭又捂臉：「我看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樣子怕你會吃虧。」「謝謝你。」

「自家姐妹說什麼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