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圍攻葬月宮

第 51 章 圍攻葬月宮

()月奴瘋了,我甚至不能理解他到底要做什麼?

只是讓承歡受傷,卻又不殺他。

對承歡的母親投毒,卻又不泯滅證據。

甚至,我猜得出來,馬車前那讓承歡飽受刺激的不堪一幕,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若溪哥是受了傷回來的,傷口很深,幾乎透了肩,血涌如注,卻並不足以致命。

我問他是誰做的,他卻不說。

我便知道,一定是月奴。

很快,極樂那邊也出了事。

上山採藥回來的時候,哭的眼睛都腫了。

回到家便拿了劍衝出去,累得我滿頭大汗才把他制住,捆起來扔進房間內。

他像只憤怒的蟲子一樣瘋狂掙扎,我戳著他的額頭,問:「中了什麼邪?」

他瞅了我一眼,杏核眼瞬間又溢滿了淚,他哭著:「師傅死了!」

我一愣,極樂便一頭拱進我的懷裡哇哇大哭,像個孩子:「師傅死了!那個人害死了師傅!極樂要替師父報仇!」

心猛地一沉,我閉上眼:月奴,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真的想要所有人都恨你嗎?你真的想讓所有人都與你為敵,不共戴天嗎?

「主人……」極樂哭得不停打顫,「你一定要為師父報仇!主人!好不好?你替極樂為師父報仇!好不好?」

……

在外面,他樹敵亦愈來愈多。

不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歪道,他葬月宮逐個惹一遍,很快激起了眾怒。

武林上下同仇敵愾,從未如此統一過,誓要消滅葬月宮,呼聲愈演愈烈。

中秋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賞月。

承歡和若溪的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極樂被我曉之以理安慰了大半夜,又任他又抱又摸了另外半夜,才好歹打消了馬上殺出去的想法。

阿蠻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不過還是不大願意說話。我知道他的脾氣,越清醒的時候越是冷酷,除了與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少笑。每天又穿回了一身黑,除了練武,大多時候都是靜坐,深沉的可怕。

以前他傻傻的時候,我閑來無事為他做了很多髮型,現在再也沒那個機會了……

「阿蠻,」我捅捅他,啃了一口月餅,「喂!不要這樣嚴肅嘛!看著你,我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長長的劍眉微微皺著,阿蠻酷酷側頭,用眼角斜斜看我:「那便不要看。」

「你變了!」我不滿撅嘴。

他不動聲色。明明大家都是坐著,他仗著自己比我高,冷眼俯視我。

我哼了一聲,站起來,蹭到他身邊,大咧咧抬腿兒跨坐在他的膝蓋上,他向後仰了仰,我按住他的後腦勺,不許他動。

他仰臉看我,妖眸如漆:「下去。」

語氣還是很冷淡,眼底卻有溫柔。

我吊著眼睛俯視看他,用力坐了坐:「就不。」

他偏過頭去,不理我了。

自顧自取了杯酒,舉著對坐在一旁看熱鬧的藍若溪道:「來。」

若溪哥笑了笑,舉起酒杯。

「不許喝!」我抬手按住了阿蠻的手腕,另一隻手挑著他的下巴尖,將他的臉轉過來,「東丹昭琰,看著我。」

他身體驀地一僵,瞳孔隨之收縮了一下,我的心也跟著一顫,頓時有些後悔:他一定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那是他的恥辱……

扣住下巴的拇指揉搓著他的唇,我把他阿蠻的手拿起來,放在我的腰上,定定道:「你是我的人!身體思想都是我的!不許悶悶不樂,不許對我冷淡,不許胡思亂想,聽到沒有?!不許不說話!」

阿蠻想偏過頭,被我死死捏住,兇巴巴瞪著。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好……」

「乖……」我笑眯眯摸摸他的頭頂,低頭親了親阿蠻的額頭,回手取了酒杯,轉頭對滿桌笑看熱鬧的男人道,「來!乾杯!」

「乾杯!」大家一同舉起了酒杯。

明月真圓啊!

中秋節一過,武林中人集結起來,決定一起攻進葬月宮。

是夜。

「藍若溪!」我把藍若溪壓在身下,薅著他的頭髮,「你給我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藍若溪掙了掙,沒掙開,仰著張小臉喘氣,居然還敢瞪我:「何事?」

何事?!我氣壞了,扭著他的胳膊揉進被子里,膝蓋頂著腰狠壓了兩下:「你還敢問何事?!小藍子,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對那個女人笑的那麼淫=盪!我壓死你!」

藍若溪哼唧了兩聲,腦袋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扶蘇,疼了……」

「疼?!」我吊起眼睛,手下卻放柔了力道,「就是讓你疼,不然你是不會長教訓的!」

藍若溪似乎是抖了一下,好像很痛似的,嘶聲可憐兮兮道:「好疼……真的,肩膀好像脫臼了……」

我一驚,急忙撒手。

自從我力氣大了之後,下手總是沒輕沒重的,有時候輕輕一撥,就能讓人轉個個兒。

「若溪哥?你沒事?」我咬了咬手指頭,心突突跳著。

抓著藍若溪的肩膀,將他小心翼翼翻過來……

正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粉面桃腮的模樣讓我兀自一愣,心臟跟著一跳,隨即火冒三丈!

「好你個藍若溪!居然學會唬人了!」我立起眼睛,一掌拍過去。

「別生氣!」藍若溪伸手一擋,我的手正砍到他的胳膊上。

藍若溪嘶了一聲,臉蛋皺了起來,「好痛……」

我眯起眼睛,又揚手:「痛便再打!」

「不痛不痛……」他慌忙改口,舉起另一隻手做掩護。

我歪頭,笑了:「不痛更要打!」

藍若溪聞言一怔,隨即瞪起眼,猛的翻身將我壓倒,握著我的手腕:「扶蘇……你真是越來越霸道了。」

我點頭:「是啊,我確實霸道,那你不愛我了嗎?」

他又愣了一下,好像無言以對,憋了半天才無可奈何道:「扶蘇……你過分……」

我挑挑眼眉:「是啊,我就是過分,你不想要我了嗎?」

他的臉黑了。

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對著那緊抿的唇狠狠親了一口:「若溪哥,你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想欺負你,怎麼辦?」

他嘆了口氣,翻身倒在床上。我側過身,撐著腦袋看他,邊笑著邊戳他的臉頰。

藍若溪任由我戳了半天,才捉住我的手指,輕聲道:「扶蘇,你去。」

心抽痛了一下,我裝作若無其事道:「去哪裡?你真不要我,打算將我放逐了嗎?」

他轉過頭來看我,眉眼裡氤氳出嘆息:「他做了這諸多錯事,不過是為了讓你能再看他一眼。」

我緩緩收了滿臉的嬉笑之色:「你可知他的錯,皆不可原諒。他若是愛我,決然不會將我們推到這無法挽回的境地。」

「他有他的驕傲……」

白色花海無窮無盡,隨著微風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波紋。

我以為這世上喜愛美好的人還是多的,熟知,破壞者更多。

嬌柔美好的白色小花被無情攆碎,揉進泥土中,就好像將它們的主人踩在腳下般痛快。

我見識了所謂的名門正派,所謂義薄雲天的武林中人,一路燒殺搶奪,如同盜匪,不,比盜匪尚還不如。

饒是葬月宮再如何武功卓絕,縱然可以以一敵十,以一敵百便如何也敵不過。

更何況,內外夾擊。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聰明如月奴,怎能遲鈍到被親近之人出賣。那個女人並不聰穎靈巧,想起月奴掌管慕容之時,任誰手段再是如何高超,在月奴面前仍舊無所遁形,更何況是眼前的女人,月奴尚未要如何與她,她便已是渾身顫抖、泣不成聲。

我躲在人群中,無聲看他。

數日不見,他又清瘦。

坐在偌大的殿堂之上,背脊挺得再是筆直,也依舊掩不去滿身的蕭索。

他靜靜坐著,淡然俯視底下警惕戒備的人群。

他不說話的模樣,總是給人遙遠的感覺,彷彿任誰也走不進他的內心。

「他就是葬月?」有人在悄聲嘀咕。

「想不到……」

人們大都未見過月奴本人,本把他想象的面目可憎,熟知竟是如此弱不禁風、瘦而蒼白。袖子里的手腕細的彷彿一折就斷,肩膀單薄到尖銳……誰能想到這樣細膩柔軟的雙手竟然染滿鮮血,這樣純凈隔世的外表竟然蘊藏著殘忍的心?

人群緩緩移動,在距離月奴不遠的地方,漸漸停下。

誰也不願意衝上前去送死。

有人出了好主意:「我看最好還是以靜制動,只在這兒守著,咱們耗死他!」

立刻有人附和:「大哥說的有理!咱們就在這兒圍著他!」

我隨著人群席地而坐,腦中一時混亂無章。

是的,我有太多顧慮。

我想要救他,卻又不願得罪這麼許多人,我有我的家,我有我需要守護的人。

況且,這些人未必一定是他的對手。

現下,我唯有靜觀其變。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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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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