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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媽的讓人火大!不去找那些祭靈師,專門對他這個半吊子的新手搞三搞四,以為他好欺負是不是?氣恨地咒罵了幾句,祁宏的思維平穩了下來,推測到這次來襲的恐怕不是五通。想想那五通也算是有點智商的傢伙,自己破解了它的法術后它必定在暗中多加留意,想必也知道了晚上黑白無常的出現,這樣的局面下五通沒有理由傻乎乎地跑出來自投羅網。恐怕它是知道了黑楚文留在了黑虞的家中,但是卻不知道其目的所在,為了確保安全,五通此次來襲很可能是想抓自己為人質,以要挾黑楚文等人。

想到這裏,祁宏又覺得不大對勁。五通應該知道,就算黑楚文不在身邊,剩下的楚風和晨松也都不是等閑之輩,它一旦出現什麼紕漏就等於是給了祭靈師追蹤它的線索。五通會冒這麼大的危險來襲擊自己嗎?

不容他多想,漆黑的屋子裏驟然降溫,凍得祁宏牙齒打顫。這時候,他想起了少清在車內遇到危險的情景,那時車內的溫度險些把少清凍死,而攻擊少清的鬼應該不會是五通。五通專門找女人,怎麼會看上少清那個男人?

「祁宏……祁宏……祁宏……」

卧室里突然傳出聲聲哀婉的呼喚,這聲音聽起來是個女人,只是那顫巍巍的聲調算什麼?為了烘托氣氛?祁宏不敢怠慢,打定主意就算裏面那位叫破喉嚨也不會過去,他倒要看看,五通想搞什麼名堂?

一聲接着一聲的呼喚始終無法引著祁宏走入卧室,他等待着黑楚風的救援,無論如何也要撐過五分鐘。

「祁宏……」

突然從身後緊貼在耳邊的聲音響起,祁宏急忙上前一步反手揮出古邪,剎那間,鮮紅的血充斥着視覺範圍,被他刺中的東西木訥地看着他,脖子上的刀口深可見骨,艷紅的血順着脖子流下去,染紅了白色的醫生服,裏面什麼都沒穿的身子發出白與紅的刺目效果,女醫生好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機械地朝着他走去。

「祁宏……祁宏……祁宏」

是人?祁宏疑惑地想到這個女醫生似乎還沒有死,否則的話這一刀下去怎麼會見血?難道說,這又是五通製造出來的幻想?想到這裏,祁宏立刻推翻了這種念頭。如果說眼前的女醫生是個冤鬼,那絕對不可能靠近滿是結界的家,可不管怎麼看她都不可能是人了。

在祁宏萬般狐疑的時候,女醫生竟然脫去了外衣,□裸的身子上滿是傷痕和抓痕,特別是女性特徵處,簡直是血肉模糊到慘不忍睹。祁宏強迫自己不要移開視線,看着女醫生流着血朝着自己撲過來!

別說是個女鬼,就算是真正的美女對祁宏來說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閃躲至女醫生身後的速度堪稱絕妙,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體內還有這樣強大的潛能。

女醫生撲了空,吱嘎吱嘎地轉着頭,身子未動,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空洞的眼眶裏什麼都沒有,即便如此,祁宏仍舊覺得自己被死死地盯着。

快想辦法!這麼下去可不行,祁宏不願坐以待斃,但自己的血對女醫生沒用,家中的結界也是去了效果,如此下去五分鐘根本撐不過。眼下只有一辦法了!媽的,既然你弄來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就別怪我毀了你的玩具。

想罷,祁宏反身跑向廚房,身後的女醫生勢必會追上去,可她扭到背後的臉和身子不夠協調,面部朝後,身子朝前跑,磕磕碰碰反倒失去了抓住祁宏的最佳時機。女醫生用手把自己的頭扭回原位,拖着流在腳下的血走向廚房,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祁宏……祁宏……」

祁宏主意拿定,手中的打火機和殺蟲劑都準備好了,只要那女醫生進來就燒了她!

從客廳傳來的聲音越來越近,祁宏趕忙看了手錶,距離黑楚風過來還有一分鐘。手心滿是汗水,鎮定下來舉起了手中的東西。

女醫生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嘶啞尖利,聲聲叫喚好像陰間的招魂調。慘白的肉色和艷紅的血色已經出現在祁宏的面前,正當他要撥動打火機按下殺蟲劑的時候,忽聽女醫生嗤嗤地說:「救祁宏……祁宏救……救小惠。」

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一分,那女醫生便又近了一分。祁宏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疑惑地聽着她嘴裏斷斷續續的聲音:「小,救小惠……祁、宏、救、小、惠。」

「誰是小惠?」壯著膽子問了這麼一句,是因為察覺到這女醫生並非來加害自己。但是,誰是小惠?

女醫生的腳步不停,腦袋在脖子上搖搖欲墜地搖晃着,一雙慘白的手朝着祁宏伸出去,嘴裏還是在嗤嗤地說:「小、惠、救、祁、宏,她。」

「你是要我救小惠?」

女醫生突然停了下來,本來想點頭的腦袋垂下去就抬不起來,她的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頭使勁地前後擺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祁宏咽了口唾沫,實在不想看見她把自己的頭擰下來。

就在這時,客廳里乍現一團藍色的光芒,黑楚風到了!這位祭靈師雙腳還未站穩就看到祁宏被逼到了廚房的角落裏,右手揚起,藍色的閃電直接擊中的女醫生的背部。

「等等!」祁宏開口阻止黑楚風卻為時已晚,他面前的女醫生被靈力集中在瞬間化為灰燼。祁宏懊惱地扔掉了手中的東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楚風也覺得自己出手太重了,該留下活口嚴加拷問才對的。看着祁宏煞白的臉色和一頭的汗水,便走過去,說道:「沒事就好。」

「有事!你怎麼不打個招呼就出手了?」

「沒聽過出手之前還有大聲吆喝的。」

「不是這麼回事,這個女醫生是來向我求助。」

黑楚風糊塗了。

祁宏將五分鐘之內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黑楚風的臉色照舊是不惱不悔,看了眼地面上的那堆灰燼,揚揚手讓她塵歸塵土歸土。隨後,說道:「誰是小惠?」

「不知道。」

「打電話給你那個醫生朋友,也許他知道。」

祁宏一想,五通下手的目標都在醫院裏,女醫生口中的小惠很可能就是下一個被害人,也很可能是醫院裏的人,給少清打電話時必要的。

深夜裏接電話的人似乎永遠都是宗雲海,迷迷糊糊地聽着祁宏急切的聲音開口問他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少廢話,讓少清接電話。」

「祁宏,你這傢伙真是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裏。」

電話里,傳來阮少清輕聲的責備,隨後聽他問道:「別理雲海,他最近不正常,找我什麼事?」

「你們醫院裏有沒有叫小惠的女孩?」

「小惠?有啊,是我們羅醫生的助手,也是護士。」

猛然間,祁宏想到了那個夢中拒絕了五通的女孩,連忙謝過阮少清掛斷了電話。抓住黑楚風往外跑:「我知道是誰了。」

「慢點,這個人現在在哪裏?」

祁宏愕然,這個重要的問題怎麼沒想到?黑楚風看着他發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問道:「你跟這個小惠接觸過嗎?」

「談過一次。」

「那就好。」說着,突然一把勾住祁宏的脖子把人帶到了自己的面前,額頭碰觸著額頭。發現祁宏抗拒的態度,黑楚風不耐煩地說:「你想着她的容貌,我就能看見了。然後我會找到她在什麼地方。」

「又玩窺探記憶?你想疼死我是不是?」

「這不是窺探你大腦里的記憶。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你先把手拿開,乖乖地照做就是了。」

無奈,祁宏只好按照黑楚風說得去做。閉上眼睛想着與小惠談話的情景,腦子裏竟然沒有任何異常感覺,這才放了心。

「操!祁宏你敢爬牆?楚風,他好歹也是你弟妹,你想跟楚文決鬥?」突然冒出來的黑晨松看到二人親密的樣子大聲喊了起來。卻沒有驚動正在施法的黑楚風。他皮笑肉不笑地走過去,看了看:「別說,你們倆也挺般配的。」

大功告成的黑楚風推開了祁宏,狠狠地給了黑晨松一拳,一言不發地朝門外走去。祁宏非常無語地跟上去,順便也給了黑晨松一拳。

「就是開開玩笑,你們倆下手也太狠了。」

黑楚風已經找到了小惠的所在,位於城西她自己的家中。三人趕過去之前,黑楚風特意給黑虞打了電話,說明情況。

對於他們要去救人的問題黑虞並沒有叮囑什麼,倒是對那笛聲頗有興趣。他說:「我知道五通偷走了什麼,難怪陰帝不敢大張旗鼓的清理門戶。去,如果遇到了五通不要硬碰硬,救了人就好。」

轉達了黑虞的話,黑楚風多少有點納悶,試着問祁宏說:「你怎麼想?」

祁宏丟掉擦拭古邪的紙巾,略想了想:「黑虞不讓我們和五通對戰,很有可能是因為那個笛聲。既然他已經知道笛聲的來歷,我們也不必急於一時發起最後一戰。況且,現在楚文靈力被封,五通的實力我們也不了解,所以,黑虞說得對,我們只管救人。」

祁宏的話音落地,黑晨松將手中的酒壺高高拋起,純白的光芒突然擴散開來將三人包裹在裏面。潔白的顏色讓祁宏的眼睛多少有些不適應,他捂着眼睛開始吐糟黑晨松:「我一直以為只有純潔的人才能擁有白色。」

「我很純潔。」黑晨松大大咧咧地坐在靈力之上,陪着祁宏調侃起來。自詡純潔時還瞄了眼一旁的黑楚風,大有也要把他拉下水的意思。

只可惜,黑楚風懶得搭理他站在一旁故作閉目養神狀。倒是祁宏,為了緩解一下緊張的神經和身體,隨口說道:「五通為什麼要找女人?」

黑晨松笑笑:「那你為什麼要找男人?」

「我是說,不找女人做那事五通就活不下去嗎?」

「這事挺簡單的,就像我們人類需要睡覺一樣。不過你該慶幸,五通不找男人。」說着,黑晨松站了起來,問祁宏說:「你對女人沒感覺到什麼程度?」

「你對男人沒感覺到什麼程度?」

「回答的非常好,我明白了。問題是啊,楚言那種人為什麼也會找個男人?」

「也許他骨子裏是個雙性戀,只是在遇到凌歌之前不知道罷了。」

「還有這事?」

「好奇嗎?」

黑晨松連連搖頭:「一點不好奇。我可不是凃戰陽那種白痴,跟你們混了幾天就被拐下溝了,好死不死看上了……」

「快到了?」黑楚風突然插嘴問道。

「這麼快?」祁宏沒在意黑晨松那古怪的表情,走到黑楚風的面前,準備出去。

他們在黑晨松的酒囊里平平穩穩地度過了十幾分鐘,原本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就這麼被縮短了。祁宏知道黑晨松最近也是累得不行,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已經不容易了,故此半句牢騷沒有,只是等著身邊的兩個祭靈師做出決定。

黑晨松伸手摸著酒囊,回過頭看着祁宏和黑楚風:「救了人咱們就撤」說話的同時,他收起了酒囊。

耳邊,傳來女人痛苦又愉悅的呻吟聲,看來,五通早了他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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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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