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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剛才的小護士帶著另外一個女孩走了進來,幾個人禮貌的相互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紹,雀斑小護士就忙著去工作了。隨後,黑楚文很謹慎地問了第一個問題:「我不會問你究竟算了什麼,我只想知道你在命館都經歷了什麼?」

女孩警惕地看著黑楚文,反問:「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麼?」

黑楚文亮出警官證,笑得和善:「工作需要。」

看到了警官證,女孩有點慌了,黑楚文不急不緩地安慰了幾句,最後只說是例行調差而已,可對面的女孩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這時,律師出面。

「幫助警方是我們每個公民的義務,雖然我們只是例行調差,一旦發現被調查對象有違反法律法規的行為,知情不報對你本人有害無利。根據法規條款,你的檔案資料會被錄入警方的資料庫里,一旦有類似案件或者大案要案發生,警方都會在資料庫查找檔案。你想讓自己這麼可愛的臉出現在那種資料庫嗎?」

聽到這裡,女孩不願意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去算個命也違法了?你們問我在那裡經歷過什麼,這不是等於在變相問我都算了什麼一樣嗎?」

看來這謹慎的女孩還是沒有多少斤兩啊,祁宏很隨意地靠在椅子上,口氣平和不帶有任何感□彩地說:「聰明的犯罪者懂得利用法律的漏洞為自己開脫,不聰明的人就會成為其犧牲品。從你聽過第一個問題后就非常抵觸我們,表面上看你不肯跟我們合作是覺得警察來調查你算命的事而覺得奇怪,而事實上,你也察覺到了某些異常,出於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你才會拒絕配合我們。我們不會強人所難,也不會因為你是女性就放寬限度,現在,如果你能說出正當且有根據的理由,我們現在就走,再也不會來麻煩你。」

病房裡沒了聲音,黑楚文故作嚴肅狀欣賞著情人的口才,看到他把人家女孩弄的臉色蒼白,黑楚文知道差不多該是自己出面給台階的時候了。於是,他拿出口袋裡很少使用的錄音筆和筆記本放在桌子上,對女孩說:「這次談話我不做記錄。」

沉悶的嘆息聲在病房裡很快消失,女孩的手撐著額頭看上去很是痛苦。她說:「我知道,我知道早晚會有人來找我的。」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以表安慰,黑楚文告訴她:「別急,慢慢說。」

「好,我告訴你們。事實上,我,我很喜歡自己的姐夫,按捺不住這份感情就背著姐姐和他……事後,我很不安,覺得對不起姐姐可每次見到姐夫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時間久了,落下了心病。聽朋友說那家命館算得很准就跑去試試。」

看來這近乎於**的感情才促使女孩閉口不談此事,問題是,她在命館里的價值是什麼?如果她已經見過館主,就應該是回答了所有的問卷,然而奇怪的是為什麼她的身上沒有陰氣?想到這裡,祁宏問道:「你也回答問卷了嗎?」

「是的,我填寫了兩張問卷。」

黑楚文拿出紙筆請她把兩張問卷都背寫下來,問題不多,字也很少,很快女孩就把寫好的問卷交給了黑楚文。

第一張問卷與雀斑小護士說得一樣,那第二張上只有一個問題「你想求什麼?」

黑楚文面不改色地收好了兩張問卷,又對孩說:「你向館主問了你和姐夫的事?」

「是的。在我還沒開口前,她竟然能說出我和姐夫的事,甚至連我們第一次約會在什麼地方都能算出來。後來,我承認了要算的那個男友就是姐夫,館主告訴我,我的戀情會開花結果,我當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事過去了兩個多月,我姐姐不明原因的提出了離婚,當時我開心的快要死了。他們正式離婚以後我和姐夫也不敢公開關係,一直偷偷地約會,即便是這樣我們也非常滿足了。後來,我把這事跟我最好的朋友說了,她也覺得很有趣……就……」

「你朋友是誰?」

女孩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咬咬下唇:「吳靜。」

對上號了!黑祁二人對望一眼,暫時壓制著一股興奮,又問女孩:「這些事都很正常,那你怕的是什麼?」

女孩搖搖頭,說:「吳靜暗戀著一個男人,沒有告白的機會她一直覺得很痛苦。她去命館也是想算算與那個男人有沒有緣分。回來之後,她顯得非常開心,我問她算得怎麼樣了,她卻不肯告訴我,還說什麼『說出來就不靈了』。但是,過了半個月後,我發現她越來越不對勁,平時神神秘秘的,還突然有了一個非常帥氣的男朋友,可那個男人不是她暗戀的對象。我私下找她談話,她一副快被嚇死的樣子。」

「到底出了什麼事?」

女孩深深吸了口氣:「你讓我整理一下腦子,我要考慮怎麼說你們才不會認為我是個瘋子。好,我盡量簡潔一點。吳靜去了命館,跟我一樣回答了兩張問卷,她也見到了館主說了自己的問題。後來,館主讓她點燃了一隻蠟燭,把自己的生日寫在紙上,還讓她割破了手指把血滴在紙上,然後,那張紙在她眼前被燒掉了,館主告訴她回家等著。」

「然後呢?」

女孩的臉色突然紅了,轉而又變得慘白,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嘴唇也是如此。見她這樣驚懼,黑楚文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別怕,你不會有事的,告訴我們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說,她開始做夢,夢裡有個非常英俊的男人跟她,跟她……」

「發生關係了?」

女孩不語卻點頭,隔了好半天,才說:「最開始她沒在意,以為這是生理期的問題,但是後來那個夢越來越頻繁,過了十幾天幾乎是每天都會夢到。但是,夢的內容多了,他們不僅僅是發生關係,有時候還會夢見和那男人在一起買東西去風景區遊玩,在一起吃燭光晚餐,有時候還能夢見男人接她下班送來很大的一束玫瑰花……她說這些都是夢,可是我,不止是我,還有同事們都知道她有一個很英俊的男友。」

聽到這裡,黑楚文問她:「你能說出吳靜那個男友的相貌特徵或者是具體在哪裡見過他嗎?」

女孩訕笑了一下,仍舊搖頭:「很奇怪是不是?我拚命地回憶關於那個男人的情況,發現不止他的容貌想不起來,甚至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都沒有深刻的記憶。我只是舉得自己見過吳靜這個男友,知道他是她的男友,僅此而已。其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吳靜告訴我,夢中東西都在現實中出現了,他們一起逛商場買的裙子,一起去風景區帶回來的紀念品,還有一束束的玫瑰花都在她的身邊出現。她試著跟家人說明,可他們以為吳靜在精神上出了問題。直到我開始相信吳靜,她才算是有了點依靠。」

「為什麼不再去命館問問?」祁宏說。

「她當然去過,但是對方推得很乾凈,毫無破綻。後來,有那麼一天吳靜突然跟我說她有了計劃,既然在夢中的事都實現了,那她試著在夢中跟那個男人說分手。」言罷,女孩揉了揉太陽穴,低垂著頭,說:「第二天,她興奮地告訴我那個男人答應了分手,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頭。前段時間,我姐夫因公出差一周,我也請了假陪著他一起去。本月十五號的晚上十點多我在酒店的房間里接到了吳靜的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驚慌,說,說夢裡那個男人就在她房間里。我來不及多問她什麼電話就斷了,我不停地撥打她的手機和家裡的座機都沒人接聽,我很擔心就連夜趕回來,第二天早上五點才下飛機。我直接去了吳靜的家卻看到好多警察在那裡,我很害怕,總覺得這事跟命館有關,你們知道,是我介紹吳靜去了命館的,我……」

黑楚文拍拍她冰冷的手,安慰:「不是你害了她,一定要明白這一點。」

一個白臉一個紅臉,白臉的角色讓黑楚文佔了,祁宏只好扮紅臉。他微微冷漠地問:「既然你知道這麼多,為什麼不告訴警方?為什麼沒有制止其他人去那個命館?」

「我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護士!我不是正義大俠也不是驅魔人,我有什麼本事管這些?搞不好自己也會死掉。我所能做的,只是聽見有人要去命館的時候說不要相信命運,自己的幸福該有自己去創造這種光面堂皇的狗屁話!」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悲憤發泄出來,女孩還沒有來得及體會什麼,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激動的表情轉而變得凝重起來,說:「吳靜跟我提過一件事,那個夢中的男人言談舉止都非常像她暗戀的人,而且,她在夢中能聞到一股香味,在我跟姐夫去外地的那天,她打電話給我,說在醫院裡的一個人身上也聞到了那股香味。」

「那個人是誰?」

不等女孩回答問題,忽聽走廊里傳來一個男醫生的叫喊聲,女孩激靈了一下,忙說:「糟了,羅醫生在找我。」說著,她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而在祁宏起身要追的時候,黑楚文接到了楚風的電話。

祁宏的注意力轉移在電話上,見黑楚文緊鎖著眉頭告訴楚風:「去我家等著。」

「出什麼事了?」

「見了面再說,走。」

二人先是幫著黑楚風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病房后,看到女孩被一個醫生訓斥著。祁宏氣惱地走過去,對那男醫生道:「我們有些醫護方面的問題向她請教了一會,羅醫生,你用不著這麼嚴厲?」

羅醫生愣了一下,立刻認出了祁宏:「你是和阮醫生在一起的…….」

「我是三義會律師祁宏,羅醫生的記憶還不錯,還記得我。」

女孩感激地看著祁宏,趁著病人按響呼叫鈴的時候跑了。那羅醫生卻慘了,萬萬沒想到祁宏竟是黑道最大幫派的律師,惹上這種人還不如自己先一頭撞死免得活受罪。嚇得有點腿軟的羅醫生小心翼翼地說了些婉轉的賠禮話,也向女孩道了歉。祁宏沒給什麼好臉轉身和黑楚文離開了,看著他們的背影,羅醫生呸了一口,嘀咕:「狗仗人勢!」

回到了家中,黑楚風早早就等在門口,三個人免去客套話直奔主題。黑楚風沒有去碰祁宏為他準備的咖啡,揉揉眼睛,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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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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