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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祁宏見到黑楚風的時候,對方的臉色幾乎陰的能流出水來,黑楚文對此視而不見照舊笑眯眯地問他:「怎麼樣了?」

「沒事。」

「查到什麼了嗎?」

不等黑楚文這話音落地,打從門口跑進來三四個小護士,把偽裝成病人的黑楚風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吵著要他給看手相。

黑楚風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強裝笑臉,看著伸到面前這一雙雙的嫩手,他冷汗都下來了。祁宏靠在一旁憋著笑,黑楚文仍是那個懶散樣子。直到黑楚風那凌厲的眼刀子飛過來,他才裝模作樣地說:「各位,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要談,你們過一會再來可以嗎?」

護士們怏怏不樂地離開了,黑楚風陰沉著臉色瞪著黑楚文:「你已經知道?那個什麼戀愛運程的命館。」

「你看手相的收穫不少。」

「我不是白白在這裡浪費時間的。」

「嗯,看得出,你如魚得水啊。」

一見黑楚風的臉上紅白不定,祁宏趕忙走上前:「楚風,現在需要你去一趟,探查一下那個命館。我和楚文跟他們過手次數太多,恐怕對方已經知道了我們,現在你去最合適。」

自家夫人出場了,黑楚文自然也會不能坐享其成,他勸說道:「你在這裡也是活受罪,出去活動活動。」

黑楚風不言語,下了床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幾乎是逃難似地離開了病房。然後……「噗」黑楚文沒忍住,到底還是笑出聲來了。

「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戲弄他?」祁宏問道。

「沒有。我們小時候相處的非常融洽,他和我還有楚恆整天跟在楚言屁股後面到處跑,有時候晨松也過來跟我們混,我們幾個小子在爺爺家的大院里玩反攻戰,每次都是楚言那組贏。那時候啊,大家都沒什麼隔閡,一天到晚混在一起,惹了禍一起挨打挨罵,被關在倉庫里不準吃飯,到了晚上肚子餓得直叫,楚恆哭得稀里嘩啦,晨松就拍著他的小腦袋說是男子漢就忍著。那時候誰要能掏出個小餅乾小麵包什麼的,誰就是山大王了。其實,每次在口袋裡藏吃的人都是楚風和楚言。」

聽著他回憶小時候的事,恍惚間祁宏察覺到他還是深愛著那些兄弟們的。時過境遷,過往的美好和記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味兒,融在血脈里的親情也漸漸被惡咒打壓得變形消弭,不知何時會慘死的命運讓祭靈師們變得冷情決絕,兒時藏著小餅乾小麵包的口袋也變得空空如也,剩下的只有孤傲的面具。

忽聽黑楚文嘆息了一聲,便柔著聲音問:「怎麼了?」

「楚風,知道我在戲弄他。」

慵懶的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祁宏看得出,情人對兄弟還是非常了解的,但是黑楚風既然知道,為什麼沒有反擊呢?懵懂中,祁宏能夠理解一點,但也只是那麼一點而已。所以,他輕喚了一聲:「楚文」聲音好似雨後的微風,帶著三分清爽七分撫慰,似要解開他掩埋的心結。

「祁宏,我知道你討厭他,他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以後你自己評斷。」

「那你呢?你覺得他如何?」

「他啊,早把個人感情藏起來了,藏得太久,連他自己都忘了。」話題到此,黑楚文那正兒八經的臉變了樣,邪肆地勾著嘴角,笑道:「他小時候很可愛哦,三歲前一直穿著裙子,還扎著兩個小麻花辮,我們還曾經鬧著玩親過他。」

祁宏一個鄙視的眼神飛過去:「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變態!」

出手抱住情人的腰身摟到了腿上,看著他嗔怪的表情,黑楚文輕點他的面頰:「我要沒變態,你能這麼愛?」

「我也不是正常人,這一點我早就承認了。可至少我沒在小不點的時候就非禮其他男生。」

「聽這話,你長大成人以後就非禮過了?」

微紅的臉色顯得祁宏好像在害羞似的,可他那手卻不害羞地滑了下去,捏捏黑楚文的屁股,宣告:「能被我非禮,那是一種榮耀」

被捏得疼了,黑楚文哎呦一聲,順手還在祁宏的大腿里側掐了一把,祁宏也疼了,跟著「嘶嘶」的直抽冷氣,不甘心的又去捏黑楚文的屁股。

於是乎,哎呦聲嘶嘶聲此起彼伏。

鬧夠了也玩夠了,這二位開始好好乾活。首先找到了由橫三女友提供的第一個人,一名臉上有著幾個雀斑的可愛女孩。

女孩對於兩大帥哥同時拜託自己的事感到由衷的興奮,一雙眼睛眨啊眨地盯著他們倆,還不等祁宏的問題拋出去,小護士就神秘且興奮地問:「你們倆是情人?」

在祁宏愣神的時候,黑楚文這個傢伙一把摟住身邊的人,不羞不臊地說:「他是我最愛的人。」

很明顯,小護士陷入了極度狂喜之中,爆出一句:「終於看見真人了!」

祁宏完全無語,黑楚文卻煞有介事地對她說:「哎呀,你們院里不是也有嗎,像阮醫生。」

「阮醫生太害羞,很少會在我們面前帶他情人出來,根本不能滿足我們。其實啊,阮醫生就是一個彆扭受!」

「彆扭什麼?」祁宏沒聽過這詞,脫口問道。

小護士捂著嘴笑,指著他:「在我們圈子裡,你這樣在下面的就是『受』,這位先生就是『攻』」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是……」

「一看就知道了嘛,通常比較大方的那個都是小攻啦,而且像你情人這種類型的,基本上佔有慾都非常強!」說著,女孩朝著祁宏擠擠眼睛:「在那方面也很強哦。」

祁宏驚愕了!現在的女孩都在什麼環境下生活,為什麼談到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能夠如此,如此大言不慚?

黑楚文笑而不語,看著平時嘴上不饒人的祁宏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他覺得相當有趣,為了跟女孩進一步套好關係,他做出了驚人之舉!手指抬起了祁宏的下顎輕輕在唇上一吻,扭過頭看著女孩,溫柔似水地說道:「他是我一生的摯愛。」

病房裡,女孩的尖叫聲幾乎衝破屋頂。

收買了一名小護士,祁宏的犧牲絕對是有價值的。在護士口中得知,那個戀愛運程命館一天只接待五個人,而且不是誰去都給算的,有的人去過三四次都被拒絕了,有的人只去過一次就能見到館主。聽到這裡,祁宏就問小護士去算命的人也要有必須的條件嗎?

「這個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在玄關看到一張問卷,填好問卷以後塞進牆壁上開的一個小窗口裡,然後就是等著了。如果館主肯為你算,就會直接請你進去,不肯的話就讓你回家嘍。」

「你還記得問卷上的問題嗎?」

「記得啊。一共有四個問題,第一個是年齡、第二個是生日、第三個是出生的具體時間、最後一個是選擇題。問我佩戴過哪些寶石,選擇有鑽石、玉、翡翠、祖母綠和紅、綠寶石。」

「你最後一題選了什麼?」黑楚文問道。

「我沒戴過那些東西,就在上面寫了玻璃和黃金。」

祁宏鬱悶,很想告訴她,玻璃不屬於寶石的範圍。但是他身邊的黑楚文卻似乎明白了什麼,問她說:「那個館主是不是沒有給你算命?」

小護士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不對,聽到這裡祁宏覺得不對,抬手制止小護士繼續發問的念頭,說:「既然你沒有算命,為什麼還告訴同事去那裡呢?」

「我不好意思說被拒絕了嘛,同事問我的時候我也只是隨便說的,她們覺得有趣才會去看看。而且,回來的人都跟我說的一樣『准,真准,但是天機不可泄露』等等。」

「為什麼你會自己一個人去?」

「因為要排期啊,人家一天只算五個,我們打電話過去然後等對方安排時間。我去的那天,幾個不錯的朋友都沒空,我只好自己去了。」

「有沒有兩個人一起去的?」

「有,不過,她們回來也跟我說的差不多。大家都覺得很好玩,可沒人多說自己算出了什麼結果。本來嘛,哪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戀愛問題當成閑聊的話題。」

黑楚文偷偷按了一下祁宏的手背,問小護士:「你能找到一個算過命的人嗎?」

「能,我朋友就算了,不過她那人嘴嚴,不會說什麼哦。」

「沒關係,我們只是想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看著小護士匆匆離去,祁宏馬上就問:「怎麼回事?」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每個去算命的人都會填寫同一張問卷。她們報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這就等於被人掌握了命盤,只是那最後一道問題我有點沒把握。」

「先說說看,你覺得最後的選擇題是什麼意思?」

黑楚文揉揉鼻子,眼睛瞄了瞄門口,壓低聲音,道:「在我們這種人眼中,寶石是具有特殊能量的。特別是玉石,一塊年代久遠上好的玉石讓各道家趨之若鶩。這種東西有陰有陽,修鍊陽性道術的人忌諱陰性玉石,相反,修鍊陰術的人忌諱陽性玉石。」

「等等。」祁宏打斷了他的話,問:「玉石能僻邪,為什麼會有陰性的呢?」

「記住了,有血沁和土沁的玉石都是屬陰的。血沁,是屍體佩戴的玉,隨著屍體的腐爛屍血沁入玉內,形成細微的紅色血紋,這種玉不但屬陰還很邪性。土沁的道理一樣,只是沒有沾染上屍血,但也屬入過土的東西,故而同屬陰性,只是和血沁比土沁是擺不上桌面的。」

不比以往那般漫不經心了,祁宏把黑楚文所說的話牢牢記在心中,末了還虛心請教:「但是,這些跟命館的主人有多少瓜葛?」

「你回憶一下,剛才護士說最後的選擇題里有一個是玉、一個是翡翠,事實上,翡翠也是玉的一種,只不過翡翠屬於硬玉,常玩玉的人絕對不會提出這種小兒科的問題。換做是我的話,我會問;你喜歡和田玉還是翡翠』我估計,命館的主人並不了解玉,這個人只是在尋找自己的獵物而已。可含糊的一個『玉』她又能得到什麼信息呢?」

討論到了這個地步,祁宏的腦能量完全打開,他說:「你想得太淺了,我可以肯定,通過了第一張問卷的人還會再看到第二張問卷。獵物要見到命館主人恐怕要回答三到四張問卷才行。」

正如祁宏所料,此時此刻,黑楚風聽著命館裡面有人對他說:「通常沒有預約我是不會見客的,看先生氣宇不凡,我破例一次。請到左邊的客廳來回答第二張問卷。」

香氣繚繞的屋子裡,黑楚風脫了鞋,慢慢地走向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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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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