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陳年往事

宋凝瑤推著輪椅，宋志文走在一旁，時不時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白柔，微風吹過，墨發隨風揚起，一家三口，夕陽西下，這是一幅多麼和諧美妙的畫面

可惜的是他們之間始終還是有隔閡。

美好的瞬間始終不會太久，幾思間，白氏的雪柔閣到了。

雪柔閣是宋致文據白柔的名字所起名，只是，他已多年未踏入這他曾經格外熟悉的樓閣。

宋凝瑤首先推著輪椅垮進了大門，看著門外躊躇不前的宋致文，沒想到堂堂的丞相大人居然在自己母親面前是這般。

「進來吧，父親！」宋凝瑤打破安靜道，宋致文臉微紅，掩唇輕咳負手跨了進來。

輪椅上的白氏看了一眼宋致文，面無表情.

宋凝瑤隨即將白氏推進卧房，和下人一起將白氏扶到床上息下；一旁的宋致文期間多次想要幫忙但是不知從何下手，只好握緊拳頭在一旁輕聲嘆氣。

下人送來一碗深褐色的葯汁，宋凝瑤接過，一口一口的餵給白氏喝下，看著白氏毫無波瀾地將這碗難聞的葯喝得一乾二淨。

宋凝瑤發誓，一定要為母親找到名醫，將母親的病治好，不再受病痛的折磨

喝完葯的白氏逐漸入睡，雖然白氏這一趟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輪椅上的，但是對這常卧病榻的人來說，已是不易，定是累慘了。

看到白氏那廋弱慘白的睡顏，宋致文父女倆心裡都不是滋味，論誰看了白氏這個模樣不會感嘆：這還能有多久好活？

宋凝瑤想找名醫的心越發的堅定了。

「父親，走吧，讓母親好好休息！」

宋致文點了點頭，交代了白氏的貼身丫鬟好生照顧之後，一同走出了雪柔閣。

「父親，當年發生了什麼？你明明是在乎母親的，為何如今與和母親會這般模樣？」宋致文看到女兒醒來之後的變化，知道這個大女兒有很多想問的要問自己，但是沒想到的是一開口的問題就這麼犀利。

「唉～」宋致文嘆了一口氣，像是積壓在胸口多年的煩悶。

「父親，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但是母親如今的身體你也清楚，難道你就想和母親一直這樣下去，然後一生遺憾？」

宋致文猛的抬頭看著這個女兒，是啊，一語點醒夢中人，白氏這麼多年始終不肯原諒自己，難不成，得等不能挽回的時候才知道遺憾嗎？

雖然已經隔了這麼多年，但是好在，人都是還好好的，只要人還在就還有希望，更何況，自己不也是一直在找天下名醫嗎？只要找到藥王穀穀主，柔兒就有救了，一切就能重新開始.

「不是為父的不說，這…」宋致文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在自己女兒面前說自己與其他女人的事…

但是好像只有這個女兒能幫到自己，宋致文吐了口濁氣接著說道：「在十四年前，你母親懷你五個月的時候，一日，為父照常進宮赴宴，期間，林氏也在場，

曾經林氏就對為父表達過好感，但被我給拒絕了，林氏的父親林御史就向我說過，我府中就一位夫人，且如今身懷六甲，總是有照顧不到的，他女兒對我屬意，想讓女兒嫁入府中做平妻，又被我拒絕！」

「後來就在那次宮宴上見到林氏，想到她也是一嬌滴滴的小姐，被我幾次拒絕，總是落了顏面…」

宋致文回憶追溯到宮宴當天，那時的自己還只是個太尉，宴席開始之前林御史就帶著他的女兒林氏上前，「下官參見太尉！」

「小女子參見太尉！」

「御史大夫有禮了」宋致文恭手道，也向林氏回了個禮。

「不知太尉一會可否一起喝兩杯？我等都是這天朝國的官員，一心輔佐天子，不能做一家人，可也不能因為小女之事生疏了，一條心，以後才能更好的共事！」

一旁的林氏也開口說道：「是吶，之前是小女子魯莽了，不知道太尉與夫人伉儷情深，實屬不該有那般想法，今日特求家父定要帶小女子參加宮宴向太尉賠罪！」

宋致文聽到林氏父女這般，還以為他們是真的放下了，想著自己拂了人家姑娘的臉，便笑聲恭手道：「哪裡，哪裡，是本官該向林小姐道歉才是，我自罰三杯，還請林小姐和林大人原諒本官之前的態度。」

雖說宋致文比林父年輕但是他的官級比林父的高，其實完全不用如此，只不過畢竟自己傷了人家姑娘，還讓人家姑娘顏面掃地，人家還如此大肚，自己再不應該拿喬。

話落間，只聽一太監尖聲高喊：「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這是普通宴會，所以不止皇後娘娘，許多官家小姐夫人也到場了。

待皇上皇后落坐后，皇上說了幾句的正常發言之後宣布：開宴！

歡聲笑語，觥籌交錯的聲音，表面上一派和諧.

「太尉，我敬你一杯！」旁邊桌的林家父女舉起酒杯。

宋致文也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來來來往往，林氏父女換著不停的敬酒，不知為何，各路官員也相繼敬酒，今天的緊緻菜肴沒吃兩口，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宴席快要結束之時，宋致文已經喝趴在桌上.

宴席結束，宋致文隨從小廝忙上前攙扶，一旁的林父趕緊道：「你退下吧，本官順路把太尉送回去」

「這…」小廝有些猶豫，

林父見狀「太尉醉得不省人事，況且你還要駕馬車，身邊也沒跟隨其他下人，太尉在馬車裡也沒人照顧，由我們一路送他回去，你在後面駕著馬車跟著就行。」

小廝想想也是，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