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前的宋凝瑤死了

看著白氏坐上了輪椅，宋致文這才走出前廳，往宋凝瑤的落雨軒走去。

宋凝瑤推著白氏往前走，在經過林氏母女時，彎身貼在林氏耳邊：「從前的宋凝瑤死了，現在的我你最好別招惹，不然…我怕你承受不住。」說罷，推著白氏離開。

一旁的宋嬌立馬扶起自己的姨娘，「娘，她，怎麼會…」

「這對小賤人，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林氏看著宋凝瑤母女的背影恨聲說道。

隨後跟上前面行走的步伐，雙眼始終沒離開過宋凝瑤母女。

穿過長廊便到了落雨軒，眾人進入落雨軒，看到的便是一副蕭條的模樣，空落落的院子一個人也沒有，飄落的葉子四處散落，院中的桌椅看起來十分陳舊，進入房間有幾個花瓶裝飾，但是色澤不對，看起來格外的格格不入

巡視一圈，即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宋致文怒氣壓也壓不住，「林氏，這就是我丞相府嫡女該有的待遇？這就是你多年掌家的結果？」

林氏撲通跪下，「相爺，下人，肯定是下人，平時都日用都是按嚴格發放的，妾身一人打理著全府上下，不能親自監督，被一些惡奴私保中囊，照顧不周亦是正常的，」

林氏讓嬤嬤處理問題，這麼點時間也解決不了問題，只能找兩個替罪羔羊。

「來人吶，去把平時給大小姐送物件的小廝，還有賬房先生給請來」，馬上就有下人往外跑去。

「把廚房掌事的給我叫進來」

沒一會就進來兩個胖胖的掌勺師傅，彎腰跪下，「奴才參見相爺，」

「本相問你們，大小姐的吃食平時你們是怎麼準備的？」二人流利回答道：「奴才都是按照嫡出的要求準備的，並未怠慢過。」

宋凝瑤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並未怠慢過？看來林氏身邊的心腹嬤嬤已經通過氣了，要把責任推給那些最沒權利，接觸最邊緣的下人，浪費這些人才，想來林氏也是捨不得的吧！

果然不出所料，兩個掌勺師傅又開口了，「我等平時做完飯菜都是由傳菜小廝送到每位主子那裡。」

意思再明了不過，就是在說，飯菜我是做了，但是送的人不是我，我不知道飯菜最後去了哪。

宋致文怎麼不知道這些掌勺師傅的意思，但是他身為一國丞相，必須得講證據，「把傳菜小廝叫進來！」

立馬就有個顫顫巍巍的小廝走了進來，還未走到眼前便撲通跪下，「相爺，是奴才鬼迷心竅，看大小姐並無人照看又軟弱好欺，相爺平時又不聞不問，小人在送菜時就…就將吃食換了，給了小姐那些殘羹冷炙。求相爺要罰就罰我奴才一人，不要牽連奴才的家人，這一切與他們無關。」小廝邊說邊磕著響頭。

接下來被叫進來的賬房先生，送物件的小廝基本上都是如出一轍，也沒再審的必要.

宋凝瑤有些於心不忍，這些下人只不過是被牽連，真正有錯的不是他們，但是宋凝瑤也不會大發善心的替他們求情，哪怕是曾經他們在被指示欺辱原主的時候少補一腳，伸一次援手，現在自己都不會讓他們承受這些。

「來人，把這些眼中不把主子的奴才都給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驅逐出府，」

馬上就有家丁將地上跪著面如死灰的幾個小廝拖出去。要知道，二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其他人罰月銀半年，以儆效尤。」

「多謝老爺」

「不知父親可否將女兒這些年的月銀給女兒？女兒想明日去置辦一些新的東西，再去請幾個府外的大夫為母親看看。」

「怎麼？瑤兒這些年都沒得過月銀嗎？」話是問宋凝瑤眼睛卻是看向林氏，

「在呢，在呢，相爺，這不是妾身怕大小姐年幼無知，也沒用到錢的地方，所以都給大小姐給存著的呢！」

「那好，一會兒把瑤兒的月銀都給補上，再為大夫人和瑤兒的傢具首飾都給換新的，從今日起月銀照常發放。」

林氏恨得牙痒痒，「是，老爺，可是姐姐每月葯都要好幾十兩，這月銀…」

「怎麼？難不成我丞相府連一個病人都養不起了？」

「妾身，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大夫人的月銀也照樣發放，」

「是」

「哦，對了，林氏監管不力罰月銀一年，閉門思過一月，沒命令不許出小院。」

林氏袖中雙拳緊握，指甲將皮肉掐破都不知道…

「對了，還有陳大夫，將他送官吧，此種沒有醫德的大夫我們丞相府用不起」

「是！」下人應聲道。

宋致文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安靜到一句話都沒說過的二女兒，不知道這些事裡面有沒有她的手筆呢？

其實林氏這些小把戲宋致文都明白，但是好歹林氏也為自己生了一個女兒，還是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悔過……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給他一萬次機會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好吧，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人應聲道。

宋致文轉過頭看著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兒，許多時候自己都是只能躲在一旁偷看，如今能這樣看到，真好。

「瑤兒，和為父一起將你母親送回去吧，」

宋凝瑤點了點頭。

白氏有氣無力的開口道：「丞相大人，您還是先回吧，瑤兒送我就行了，不必勞煩您。」語氣儘是疏遠。

「柔兒，你還沒原諒我嗎？我真的知道錯了，其實那一晚…」

「丞相，請回吧！」白氏說完虛弱的咳了咳。

宋致文還想說些什麼，宋凝瑤插話道：「母親，就讓父親一道吧，女兒還有許多問題向父親討教呢。」

宋致文雙眼一亮期待的看著白氏；因為女兒，白氏只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