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場怪夢
老歪脖子樹殿——
上位已有十五年的康熙大帝，正坐在自己的龍椅上，他居高臨下地對來自俄羅斯的大使呵斥道：
「回去告訴你們那個彼得，他是個皇上朕也是個皇上，他要多少朕給多少！」
大使謙遜地行了一個禮，走了。
「陛下……打仗打輸了倒也沒什麼，但是仗都沒開始打，就主動放棄阿育陀耶朝貢，這不妥吧？」皇帝身邊的一位太監進諫道。
「小牧子，什麼時候你也敢懷疑我的決定了？」
康熙不屑地看了小牧子一眼，然後一揮手道：
「再派個使者去阿育陀耶，再讓他們朝貢，就說『剛剛有人假傳聖旨，已經被朕斬了，你們還是我大清的朝貢國，該幹嘛就接著幹嘛吧』。」
「皇上英明！」眾官臣下跪行禮。
今天的朝事一如既往的隨便呢……
康熙默默地走在御花園中，默默地感嘆著：
「十五年過去了啊……」
已經36歲了的康熙大帝撥弄著一旁樹上開出的花，這花叫什麼名字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而他總會在這裡，對著朵花傾述著一些事情來緩解自己的壓力：
「朕，乃天朝上國的天子、幕府將軍天下人、大清哈里發、天主教廷監護，如今為何卻會如此迷茫？
「朕剛繼位的時候，以為朝廷最大的敵人是鰲拜，
「但是鰲拜，尚未等朕動手，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其勢力也是樹倒猢猻散。
「鰲拜遺留下來的後事都解決完了，朕便以為朝廷最大的敵人是吳三桂，
「朕剛把吳三桂給逮捕起來收回蜀地，鄭明又成了大清的心頭之患。
「朕把鄭明收做了朝貢之狗，德川家又成了大清的心頭之患。
「朕把德川家吃進去的大名勢力分離出來做我大清的朝貢之狗，削弱了它，莫卧兒和葛爾丹又成了大清的心頭之患。
「而如今，朕把莫卧兒和葛爾丹也收作了狗，俄羅斯和西班牙又成了心頭之患。
「這，何時是個頭哇……」
康熙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
「真是想念小時候還在京城的那家包子鋪的包子啊……」
「給你。」一隻拿著包子的手從康熙身後伸出。
康熙接過了包子，憂愁地咬了一口。
嚼、嚼、嚼……等等，不對！！！
康熙趕緊回過頭來，發現身後站著一個身穿奇裝異服的少女。
這個少女的頭髮很短，像是還俗已久的尼姑一樣，但是又比那些還俗尼姑的頭髮長。
因為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康熙，淡然的眼神似乎早已看透人間萬物世故一般。
「你是何人？」
康熙不曾記得宮內有這位奇怪的少女，但是應該不是來害他的，如果想害他，那剛剛就不會給他包子，而是直接暗殺了他。
只見那少女說道：
「我是白路。」
「白路？」康熙心中狐疑了一下，然後質問道：「你可知私闖皇宮可是重罪啊？還敢來御花園？！」
「知道又怎樣，我能來，也就能再出去。別提這個了，我問你：『你累了嗎？』」白路面無表情地說道。
「累了？哼，只要朕一息尚在，大清一日未亡，朕便是累死，死外邊餵了路邊的野狗，朕也不會說自己累了而停歇下來！」康熙怒斥道。
只見白路淡淡地說道：
「那麼，請記住你的話，我會看在眼裡的。
「還有，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長期維持自己在高度緊張狀態下，是會猝死的喲，你死了可是大清的重大損失，放鬆一下吧。」
「還真是謝謝這位小姑娘的勸言，我會去休息的，不過你今晚要不要在地牢里休息休息呢？」
康熙說著，一隊五人制的衛兵衝進了御花園，包圍住了白路。
而被包圍住的白路絲毫沒有驚慌，她看都不看這些衛兵一眼，直直地盯著康熙的雙眼：
「好哇。」
她居然真的打算去牢里過夜？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康熙有些抓不清這少女的心思，不過沒關係，反正到時候在牢里，可有這膽敢私闖皇宮的傢伙受的。
目送被拖走的白路，康熙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子，不禁嘀咕著：
「也許我確實該放鬆一下了……也說不定。」
他一邊慢悠悠地向著金龍殿漫步而去，一邊吃著手中的包子，漸行漸遠。
押送白路的五個衛兵們，此時正在互遞眼神——
老龔啊，你看這小娘皮長得這麼水靈，咱要不要……
好呀好呀，頭一次遇上這麼個漂亮的水靈姑娘，我早饑渴難耐了。娘的，天天看皇上和太妃子與牧中堂之間的三角戀，老子我早看膩了！
「卧槽……你好像暴露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卧槽，你們是怎麼從我眼神里讀出這個的？！」
……
不論經過了什麼，總之白路最後一點掙扎都沒做出來，安安靜靜地進了牢房。
整座地牢里的很安靜，基本上也沒幾個人，不過還是能看到某些牢房裡的一些兩鬢蒼白的犯人正提著毛筆寫著什麼。
一個年輕的獄卒端著一疊粗麻布做成的單薄的衣服，走了過來。
他先開了門，然後向著白路伸出了手，要脫掉她的衣服。
「誒等等，」一個押著白路的衛兵說道，「你一邊去，讓咱親自來！」
這時，獄卒才看清楚白路的美貌，頓時心中大悟，把囚衣放在了地上，主動退去了。
這五個衛兵帶上了一股淫邪的笑容，對著白路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然而，他們發現白路的衣服根本撕不開！
「怎麼回事？這衣服怎麼這麼結實？」
在他們還懵逼的時候，一股難以形容的斥力正推動著他們，把慌張的他們推出了牢內。
「神……神仙……神仙大人饒命吶！！」
被莫名其妙推出去的衛兵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他們都來不及思考，就大喊大叫地逃走了，逃跑時的姿勢像個奇行種。
這便是尚未完全轉型的激進革新黨神秘側世界的普通人。
他們一輩子都不懂修行，就連金丹修士都能被當神仙看待，在激進革新黨的轉型下，要麼完全轉變為科技側，要麼跟著這個世界一起撲街。
為什麼會這樣呢？誰讓當年的神秘側輸掉了呢？而且還發生了那種大事，也難怪神秘側們會這麼著急的要轉型成科學側了呢。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看番外去啊，《秘學院》的那些。
……你不會還沒看出來嗎？我在和你們對話喲，用思想。
我知道，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有很多疑惑要問，不過我無法回答，因為時機根本不成熟呢。
「喂，你……」一個獄卒突然走了過來。
正是剛剛那個拿囚衣的那個獄卒。
此時，他正冷淡地走過來對白路說道：
「我剛剛看到了，你居然是個修士啊？小姑娘。」
獄卒坐在了牢房門前，然後繼續說道：
「認識一下，我是柳葉一刀王二狗，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號。」
「確實聽說過，」白路點點頭說道，「江湖中的一名用刀好手。由於使用柳葉刀，大多數的戰鬥都是一刀解決，所以被賦予「柳葉一刀」的名號。
「那麼王二狗先生，你有什麼事想說？」
王二狗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說道：
「沒什麼，就是好奇你這種高手，居然會被押進來蹲大牢呢，是有什麼緣由嗎？」
「我是為了教給康熙先生帝王長生術的。你呢？」白路說完，反問道。
「帝王長生術？」
王二狗心中詫異了一下，然後一副苦惱的樣子搖搖頭，說道：
「有一身高超的武術又能怎樣？又不能像你們修士一樣不吃飯，而且我還定無居所，正好遇上宮裡招看大牢的，於是我就在這裡了。
「所以現在，為了額外的工錢，你跟我講講，這帝王長生術……是怎麼個一回事呢？」
白路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帝王長生術，就是字面意思，只有及格的帝王才有機會學會這個。但是學會之後，長生便是死後的事了。」
「什麼意思？」王二狗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假設你學會之後，並不代表你會是永生的，但是當你死後，就不必前往閻王那裡報告了，正式歸我們來管理。」
白路剛說完，柳葉刀的刀尖已經觸及到了白路的咽喉，一抹櫻紅順著刀尖流出。
「你最好全部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王二狗的眼神無比冷峻，沖滿了殺機。
而白路，卻絲毫沒有驚慌的樣子，甚至眼神都沒有變，依舊是那平靜地令人窒息的眼神。只見白路說道：
「首先，我才剛剛要說出來，你太心急了；其次，你為什麼會這麼著急；還有，你殺不死我。」
「快說！」王二狗大聲質問道。
只見白路說道：
「我們是你惹不起的，暫時沒有對外名稱，而我是其中的首要人員，所以現在我打算將之稱為：『文化民族的優秀統治者收容中心』。」
「什麼意思？」王二狗雙眼微眯，這是他感到疑惑不解的表現。
「字面意思，比如說：秦始皇羸政，被認定為漢文化組的優秀統治者之一；成吉思汗孛兒只斤·鐵木真，被認定為阿爾泰文化組的優秀統治者之一；而愛新覺羅·康熙，則被認定為通古斯文化組的優秀統治者之一。他們都有資格學會帝王長生術。」白路解釋道。
王二狗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路淡然地回答道：
「當一個文化組中，沒有一個合格的統治者，那麼必然會衰退，如果常期都是這樣，那麼衰敗消亡就是必然的事。
「而相反，誕生了合格統治者的文化組，將會存在下去。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那麼你知道為什麼這些會是理所當然的嗎？」
王二狗詫異地看著白路。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
見此，白路嘆了一口氣，說道：
「簡單點說，就是——優秀統治者是一個文化組的支柱，當唯一的支柱被遺忘或者被推倒，那麼這個文化組就會完蛋，不過每個活到現在的文化組都有很多優秀統治者就是了。
「而這個組織，就是收容這些死去的統治者的，讓他們有居住的地方，這樣他們不會被遺忘，他們就是真實存在過的歷史人物，就不會有文化組消失。」
「等等，我有個問題，」王二狗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們這個組織是什麼時候建立的？
「按照你們的說法，你們組織存在了起碼幾千年吧，那你們如果能夠去世界各地尋找各個文化的優秀統治者，那麼你們的力量應該超乎想象，我不認為地球能誕生出這樣的組織。」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說了你也不知道的地方建立的。」白路說著，又感慨了起來：
「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可慌亂了，結果還給你砍死了三百二十九次呢。」
「這怎麼說？我可不記得我有砍死你的記憶。」王二狗的雙眼微眯，目光裡帶上了一絲疑惑的情緒。
只見白路說道：「這個解釋起來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你只要知道對於我來說就有這麼一回事就夠了。」
王二狗的眼神再次詫異了起來，然後提起手中的刀：
「既然如此，那麼我讓你再殺你一次，給你湊個整如何？」
說完，王二狗一刀揮出，然後收鞘，還在牢房裡的白路的雙手立刻斷掉了。
白路什麼都沒說，一點反應也沒有，就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王二狗，彷彿自己從斷臂處噴湧出來的血不存在似的。
隨後，在王二狗驚訝的眼神中，噴湧出來的血涌回了白路的斷臂處，被斬下來的斷臂又飛回了白路身上，創口癒合如初。
「你這傢伙……莫非已經踏入真正的靈能界了？」王二狗慎重地看著白路。
而白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也不賴，僅僅依靠直覺就能砍下我的手臂，還是用的這種普通的柳葉刀。真不愧是這個世界的林易。」
「你怎麼知道我的真名的？」王二狗……不對，是林易。林易用驚駭的眼神瞪著白路，臉頰上流下一滴冷汗。
白路說道：「當然知道，我連你其實是個女性都知道，所以林依，你還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白路的話就像一道驚雷，撞在了牢房外的林易身上……
「哇！！！！」
林易失聲尖叫了起來，原來的聲線都暴露了出來。
「怎麼了局長？」
其他的警員們紛紛看向了她。
林易趕緊打了個哈哈：
「啊哈哈，沒什麼啦，哈哈……」
「這樣啊……」這些警員們又開始進行自己的事情了，至於剛剛林易的叫聲，大家也只當她做了噩夢嚇得破音了。
這時，林易才發現自己現在處於什麼地方——
白馬山上！
林易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來到了目的地，來到了山上！
「奇怪，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睡著了？」
林易疑惑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觀察了一下四周——
現在的手下警員們都在這林子里調查，顯然這裡已經被定義為最可疑地點。
「報告局長，沒有任何疑點！」
一位警員走了過來行了禮，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林易的眼睛，顯然是十分的疑惑。
林易也很疑惑啊，可是她能怎麼辦？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知怎麼地睡了一覺，醒來后發現事情已經自行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一時半會兒會還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
「哦，知道了，如果沒有其他的發現的話，也只能回去了。」
這是林易從天空的顏色判斷出來的，現在是黃昏，顯然已經在這裡調查了很久，他們從警局裡出來可是中午的事情呢。
這位警員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著大夥們喊道：
「喂，各位，可以回去了！」
那些原本還在進行調查工作的警員們立刻鬆懈了下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無精打采地離開了，顯然是累了。
「嘖……真是奇怪，難道是白路對我做了什麼嗎？」林易捏著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著。
自己最後記憶里，就是在離開了那家肯德基后才失去意識的。
然後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了一個遊行於由世界的江湖遊俠，還是十分厲害的那種，從五歲開始就拿著刀四處流浪，化名王二狗，最後在十八歲時給女真人建立的大清朝廷招安，成了一個獄卒，小日子還不錯，起碼比以前好多了。
直到白路突然出現在了她的夢裡，把她叫醒了……
這無論是入夢還是出夢，都與白路有關聯，這不是白路在搗鬼還能是什麼？
我一定要把白路好好地揍一頓！
林易在心中咬牙切齒著，向著警員們離開的方向跟著走了。
而這時，小越卻突然站在了林易的面前。
「別擋道啊，我有要事！」林易又氣又急地喊道。
小越卻一臉得意的樣子：
「你看吧，你的直覺終究不是可以完全依靠的嘛。」
說完，他主動退開，沒再阻擋林易的道路了。
林易瞬間明白小越的意思了，不過她沒有心情去管這件事，直接一個衝刺順著這條路奔跑得無影無蹤。
「啊，要多多成長啊，新任的局長喲……」
小越得意得笑著，看著林易離去的方向，自語道……
衝刺回城裡的林易正在一個街邊小巷內扶著牆踹著氣，而街道上的那些「熟人」們早已被收拾乾淨了，至少表面上看，現在東區的秩序已經重新整頓下來了。
真不愧是宏志職校東區的人，素質真高，這下可以稍稍收下心了。
在林易急促的踹息逐漸平穩了下來后，她的背後傳來了白路的聲音：
「我們去圖書館說話吧。」
「你這傢伙真是神出鬼沒的……」
傻子都知道白路已經在自己的身後了，林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想，我們可以在這裡直說，這裡只是個街頭小巷，本身就沒有攝像頭，不過挺深的，一般也不會有什麼人來這裡，放心吧。」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要你和我去圖書館說話的？」白路說道。
「……」
林易詫異地看著他，想了想后，她說道：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我現在只想揍你這個混賬一頓！」
她的表情彷彿夢裡的那個曾經要替天行道的俠士王二狗。
「所以去圖書館啊，在圖書館打架只要不說話，就不算違規。」
白路淡定地說道。
「你……難道是因為死過很多次嗎？這麼一副看淡人間的樣子。」林易緊繃著面部肌肉，瞪著白路，無論如何都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而白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走吧，事情到時候再說。」
說完，白路走了。
林易看著白路的背影，不禁咬了咬嘴皮子，然後跟了上去。
宏志職校東區圖書館文學室內——
此時的圖書館文學室內除了白路和林易，就只有管理員老師在了。
在兩人第一次在這裡會談的地方坐下，白路對林易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請講。」
林易沉默了一下后，說道：
「我今天，莫名其妙地睡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了，因為我夢到最後的時候因為夢到了你對我喊『醒來』，所以，我就想……這事是不是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只見白路點頭說道：
「是的，確實與我有關係。」
「你……對我做了什麼？」林易差點就喊叫了起來。
白路說道：
「一點亂入，作者的突發奇想引起的突發事件——這次的事件中，你做了一個永恆的夢，而我的任務是把你叫醒，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林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就是這樣。」白路點頭道。
「真的就是這樣？！」林易還是不可置信。
「真的就是這樣。」白路點頭道。
林易這下是信了，無論如何，現在對於白路的話也就是信了。她無奈地撫摸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這個作者可真是隨便啊……」
「是啊……」白路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撫摸著自己的額頭。
這讓林易感到驚奇：
「你這樣子是發自真心的嗎？我還以為你情感缺失了或者乾脆就是個神經病呢！」
白路聽了，卻並沒有表達出憤怒的情感，恢復了原來「三無少女」的樣子。只見他又丟出了那一句油萬金的話：
「劇情安排，僅此而已。」
「又是『劇情安排』！你就不會換點別的嗎？！」林易差點就拍桌子站起來了。
而白路卻說道：
「這就是事實哦，為了增加劇情的趣味性，並引出你的話，用我的回答來突顯出這個世界不簡單，作者就特地增加了這一段劇情。」
林易：「……」
她現在總覺得白路在忽悠自己，可是沒辦法，除了這個理由聽起來荒唐，還被白路用了很多次以外，就沒什麼不對的地方，起碼她現在沒聽出來。
閉著眼睛微微搖了搖頭，林易說道：
「那這個作者可真是個為所欲為的傢伙，那你既然如此清楚這一切的話，你為什麼沒有試著不去做這些事？」
「因為沒用的，」白路面無表情地說，「比如說：有一本科幻小說的結局是『主角最後穿越了緯度時空，殺死了作者』，但事實上呢，寫這本書的作者真的死了嗎？
「再比如說：有一本玄幻小說的結局是『主角超越天道，掌控了自己的命運，並成為了主宰眾生的大尊者』，但事實上呢，他根本就沒有掌控住自己的命運，他甚至連人都不是，因為他的思想和行動都是按照作者的意願進行的。
「所以，我無論做什麼，都是順著作者的意願行動的。」
林易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樣啊……那麼話說回來，作者所在的世界是不是本小說呢？一本寫『主角在寫《白路不死傳說》的故事』的小說？」
白路沉默了一下，然後答道：
「首先我要和你講清楚這個位面——
「位面與位面是在各個空間與時間上不斷的遊盪的，彼此之間發生衝撞是常見的事情，大部分位面都會因此夭折，也有的位面融合成了一個新的位面。
「但是我們這個位面不同，它就像一個黑洞，不斷吞噬著敢於衝撞過來的其他位面，壯大自己。
「看過《無限恐怖》嗎？像那種企圖向我們這個位面伸手的主神空間，已經被吞噬掉六百九十三個了，現在沒有一個位面敢於接觸了。」
「可是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林易打斷了白路的話。
「正文部分內容才剛剛開始，」白路說道，「事實上，任何位面，只要被我們所提及、或者說被這本書所提及的話……」
白路拿出了《白路不死傳說》，說道：
「那麼就是這個位面的一部分，是這本書的內容了。
「不，我的說法有誤，像《無限恐怖》這種，還不是我們位面的一部分，但現在我請你把它當做我們位面的一部分，節省一些時間。
「舉個例子——
「假設現在作者在這本書中寫了一個新的位面，那麼這個位面就是我們位面的一部分了。」
白路說完后，把《白路不死傳說》放在了桌子上，看著林易。
林易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那麼，如果另一本穿越小說寫到了我們這個位面的話，會怎樣？」
白路說道：
「那麼我們這個位面就是那本小說的了。不過還是有區別的，因為成為那本小說的內容的位面，畢竟不是我們所在的這個位面，每個故事都有著平行世界，成為那本書的一部分的位面，當然就是平行位面。
「難道我們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穿越者嗎？」
「有啊，那個孟浩南啊，他現在是我的跟班。」林易說道。
白路用了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林易，然後說道：
「我的說法又出現錯誤了，我所說的穿越者並不是指孟浩南，他本身就是這本書的內容。
「對了，一個不幸的消息：他死了。」
「啊？」林易一愣，然後趕緊貼近了白路的臉，惡狠狠地咬牙切齒著，小聲問道：
「誰幹的？」
白路眨了眨眼睛，決定皮一下：
「孫堂乾的。」
「啊？」林易又愣了。
不等林易再說些什麼，白路又接著說道：
「今天發生的那場浩劫，就是孟浩南引發的，他成為了修仙者。
「而他去挑戰孫堂，為了戰勝孫堂，他違規使用了一種大範圍殺傷性招式，在神明們留下來保護凡人的大結界上打出了一片窟窿。然後就是那場浩劫了。
「所以他最後被憤怒的孫堂打敗，然後被烏菲利瑪爾吞噬，烏菲利瑪爾隨即便被孫堂打死，所以我說孟浩南是孫堂殺的也沒什麼不對的。」
林易：「……等一下啊，我理一下頭緒。」
你皮這一下可真開心……
白路卻沒有給林易整理頭緒的時間，他先說道：
「簡單來講，就是孫堂與烏菲利瑪爾從昨天打到今天，然後剛剛成為修仙者的孟浩南就去挑戰孫堂了，結果被打敗，還死在了烏菲利瑪爾的嘴下。」
「等等，剛剛成修仙者？！」林易驚了。
而白路下一句話則讓林易的內心五味雜糧：
「孟浩南修行的是熬夜修仙法，是一種對身體損害極大，卻對修為增長異常有效，所以剛剛修行一個月的他已經成為了神明級別的修仙者。」
我該說孫大哥太牛了，還是說孟浩南太菜了？
林易感到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