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相（三）

甄傑緩緩睜開眼睛，頭部還隱隱傳來陣陣的不適感。

「自己這是在哪裡？」

甄傑眼神迷離的看著周圍似曾相識的場景。

甄傑又緩緩閉上了眼睛，突然，甄傑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雖然腦子還有些迷糊，但他這下子可算是真正醒了。

看看四周，是自己的房間，只是在床邊的桌子上，看見小雪趴在上面，微微的鼾聲表示她此刻睡著了，甄傑看到小雪的樣子，怎麼不知道小雪一直在照看自己，心裡不禁暖暖的。

甄傑搖了搖頭，讓自己大腦更清醒一點，這時他又想起老爺子的事，甄傑連忙輕聲下地，準備在不驚醒小雪的前提下，去看望自己的師傅。

可誰知雙腳剛踩到地面，甄傑就感到雙腿一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啪』的一聲，趴在了地上。

著呢街摔倒的聲音把睡夢中的小雪驚醒了。

說來小雪之所以睡著還是太困了，從昨天自己爺爺和甄傑昏迷之後，小雪趕忙去找住在隔壁的張大叔，正巧張大叔也在家，聽到小雪說了家裡的情況后，就跟著小雪來到白老爺子家，進門之後，見兩人躺在地上，趕忙將兩人送回各自房屋的床上。又叫來自己的渾家，一起幫著小雪照顧兩人，直到當天夜裡，白老爺子率先醒來，不過這會兒白老爺子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在感謝張大叔夫婦倆讓他們回去休息后，讓小雪去照看甄傑，並告訴她甄傑醒來之後立刻叫他來自己這裡，小雪見爺爺表情很是嚴肅，甚至比當初哥哥離開之時還要難看，也不多言，就去了甄傑的房間照看他。

可小雪等了整整一夜，甄傑也沒有醒來，到了天微亮之時，小雪終於堅持不住，不知不覺睡著了，就在她睡著正香時，聽見一聲異響，抬起頭揉了揉眼睛，正好看到甄傑趴在地上的樣子。

小雪忍住笑意，起身走過去將甄傑扶了起來。

甄傑見小雪被自己吵醒了，心裡暗暗愧疚，他又關心老爺子的情況，便開口問道：

「師傅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見甄傑問起自己爺爺，想起來之前爺爺囑咐自己的話，忙將準備調笑甄傑的話咽下，說起爺爺交代自己的話：

「爺爺昨天就醒了，他說他已經沒事了，還讓我告訴你，等你醒了就立刻去找他。」

聞言，甄傑趕快起身，可雙腿的無力，差點又讓他摔倒，要不是小雪眼明手快的攙扶住他，他之前的情形定要再來一次。

小雪見甄傑自己無法行走，撇了撇嘴，說道：

「看在你昨天做的不錯，我扶你過去吧。」

甄傑連忙說了一籮筐的好話，見小雪面色轉喜，才放下心來，他可是擔心這鬼靈精的小雪整蠱自己。

小雪倒是沒這些想法，就算甄傑不說好話，她也會將甄傑送到爺爺那裡去，不過要是她知道甄傑心裡的所想，估計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好在小雪沒有讀心術，她攙扶著甄傑到了自己爺爺的房間。

白老爺子從醒了之後也一直沒睡，坐在椅子上的他不斷想著之前甄傑所背誦的《過秦論》，又想到自己心中的秘密，也是陷入沉思之中，直到甄傑和小雪的開門聲，將他從沉思中拉回。

「吱~」

小雪推開門，扶著甄傑進了門，見爺爺坐在椅子上就將甄傑扶到爺爺近前的一張椅子，待甄傑坐好，自己也準備找張椅子坐下。

可還沒等她坐下，白老爺子就開口說道：

「小雪，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今天我會和先生給你請假的，現在我和阿傑要在這裡說些事情。」

小雪哪裡聽不出老爺子是趕自己出去，不讓她聽到他們的談話，想到之前自己問爺爺他和甄傑發生什麼事情時，自己爺爺也是搖頭不言，再加上自己也是累了一天，可爺爺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種種委屈讓小雪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邊哭邊說：

「嗚嗚~爺爺是不是嫌棄小雪了！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小雪！什麼事都瞞著小雪一個人！」

坐在一旁的甄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師傅找自己定然後昨天的《過秦論》有關，但老爺子已經有交代，自己不能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小雪，所以只能坐在那裡干著急，卻說不出什麼來。

白老爺子見小雪哭了，心裡也是心疼不已，但甄傑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重要，沒有辦法告訴她，只能走過去輕聲安慰小雪道：

「傻丫頭！爺爺哪裡是嫌棄小雪了！實在是有些重要的事要和阿傑說，等小雪長大了以後就告訴小雪好不好？乖！聽爺爺的話，回去好好休息。」

白老爺子邊說邊給小雪擦眼淚，小雪也是個懂事的孩子，見自己爺爺這麼說了，也是點了點頭。

白老爺子見小雪如此懂事，欣慰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小雪的小腦袋。

整個過程甄傑都看在眼裡。見小雪僅僅十歲的小女孩便如此懂事，心裡暗暗讚歎，再想到自己原來那個世界里，別說十歲了，就是二十多歲還有不懂事的呢，至於其他方面更是差的不少，現在自己師傅家裡的一些瑣事和簡單的飯菜都是小雪來弄，不單她自己，還能將老爺子和自己兩人一起照顧的好好的，要是換了自己原本世界的一些人，別說照顧別人了，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更別提那些到了三十多還啃老的人們，甄傑單單是想想也會感到無地自容。

小雪聽了爺爺說的話后止住眼淚，出門回到了自己房屋，躺在床上的小雪想著爺爺說的話，現在她好想立刻長大，一是找哥哥千夜回來，二是想知道爺爺和甄傑說的秘密事情。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小雪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白老爺子見小雪離開后，目光轉向甄傑。

甄傑見自己師傅看向自己，知道是要有話對自己說，便不再亂想，把注意力放在當下。

白老爺子看了甄傑半天，心裡始終猶豫不決，就在甄傑忍不住發問時，終於開了口：

「阿傑，昨天你說的那篇文章叫《過秦論》是吧。」

「嗯！」甄傑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在我們這個世界里也有賈誼此人，他也是有一篇和你所背名字差不多的文章，叫做《異秦論》！」

白老爺子的話可是把甄傑嚇了一跳，甄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所背的《過秦論》在這個世界竟然有與之類似的文章，想要老爺子昨天的樣子，甄傑心裡有了一些猜想，問道：

「那片文章的內容是否和《過秦論》相似呢？」

白老爺子搖了搖頭，苦笑說道：

「我曾經在偶然間看過此文的一斷殘片。但我起誓過，以後再不談論此文內容之事，不過，想來你估計也猜到了吧。」

甄傑確定了，老爺子雖然沒有明說，但這也變相給了他答案，這個世界的《異秦論》與自己世界的《過秦論》是一樣的，甚至作者都叫賈誼。這讓他心裡一陣發冷，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甄傑知道老爺子乃是守諾之人，自己想問也問不出什麼，況且自己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何必多次一舉，就問起另外一事：

「師傅！您昨天也是因此而陷入魔怔的？」

老爺子卻是沒有回答甄傑的問題，而是說道：

「阿傑，你也見過如劉簪裊和蘇主教，想來也不明白為何他們會對為師如此恭敬吧！尤其是蘇主教，身為為師的上官，卻稱為師為老師！」

甄傑點點頭，這些他確實好奇過，劉簪裊暫且不說，他說過師傅救過他的性命，那他對師傅恭敬有加也是事出有因，但蘇主教就不同了，身為神教分殿，如同郡守一般的存在，僅為當初師傅所指點的一言就對師傅如此恭敬，還以做為比自己弱的師傅的學生自居為豪，那也太不尋常了。

老爺子見甄傑點頭后，說道：

「我就給你說說為師以前的事情吧。」

甄傑睜大了眼睛，這事情他可是想知道很久了，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問罷了，這會兒師傅自己要說，他也是興奮不已，仔細聽著老爺子說自己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