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進山

蒙毅還有哥哥蒙恬在小時和扶蘇是很好的玩伴，只是後來扶蘇一夜間遠走他鄉，至於去了哪裡？想必除了秦王和趙妃，誰也不知道。

「原來扶蘇公子在這裡。」蒙毅大喜，樂的和個小孩一樣，眼角眉梢，儘是喜悅。也忘記此時所在之地有一層薄薄的霧氣慢慢籠來。

「真的是差不多5年沒見了。」

嬴政笑了笑「寡人也許久未見了，不知道這孩子學藝精否，長高多少?「

蒙毅隱約的記起，只有那次趙妃病逝，扶蘇回過一次，那一次也是秦王少有的一次震怒。

那一夜，風雨交加，蒙毅正背誦了幾篇律法，正準備脫衣睡覺，卻見趙高前來傳秦王令。

趙高渾身濕透，也沒打傘，匆匆的大步進來，誰也不理會，就在大廳宣下王命。

令蒙武著急接下虎符，速去藍田大營，率一萬甲兵回赴咸陽，著令蒙恬蒙毅即刻進宮。

令旨宣下，趙高急匆匆走出蒙家，不會兒馬車「咕嚕」之聲快速遠去，還傳來趙高的催促的趕馬人的聲音，快點。

已經人到中年，有著一臉絡腮鬍子的蒙武，此時預感大事不妙，莫非有人逼宮不成，一想到此，趕緊讓人備馬，同時催促蒙氏兄弟騎馬進宮。

蒙武翻身上馬，一個親隨拿了斗笠蓑衣，蒙武匆忙披掛，一甩馬韁便疾馳而去。

此刻一個驚雷裂開，幾道電光將雨夜照了個通明。

當蒙毅蒙恬來到宮外，卻見宮門口甲兵成列，比平常多了三倍不知，人人一身黑衣黑甲，腰間玄色寶刀。這護衛宮垣何時患上了黑衣鐵衛，這隻嬴政的私人軍隊。再聽得宮中隱隱穿了哭聲。蒙毅心下忐忑。

黑衣鐵衛見是蒙氏兄弟，沒看驗傳腰牌，便令放行。

來到咸陽殿上，但見一個偉岸身姿，手按寶劍的青年男子，正背向殿門，鼓起的衣袍儘是殺氣。

殿里早就站下幾人，客卿李斯，將軍王翦，月影衛尉任囂，幾個人面沉似水，一言不發，這大殿靜的可怕。

「蒙恬蒙毅拜見王上。」蒙毅蒙恬不顧身上的雨水，單膝跪下。

「起來吧。」一陣冰冷的聲音。

「扶蘇回來了。守在公子身邊。寸步不離。」嬴政轉身，天上一道閃光剛好撒了下來。將嬴政半個臉龐映出，大理石般剛毅的面容。又一聲雷響，咸陽殿似乎震了幾震。

蒙毅偷眼看了嬴政一眼，一口冷氣直入心肺。

但見嬴政目露凶光，頭仰向上空，身上散發出一股罡氣。咸陽殿下的一棵百年梧桐在風裡縮成一團。幾個月影衛高手立在大殿周圍，一身月色束袍，握刀在手。

真的是王者震怒，天地懼怕。

扶蘇一身白衣，跪地不起，靈堂里趙妃靜卧。已然去往另一個世界。

蒙毅從一個宮人的手裡接過白紗，綰在壁上。也跪在扶蘇身邊，須臾不離。

那是蒙毅見扶蘇的最後一面，因為趙妃的逝去，扶蘇都沒怎麼和蒙毅蒙恬說話。只是淡淡的打個招呼。

扶蘇便沉浸在一片哀傷里。

蒙毅思緒飛揚，至今想到趙妃離去的晚上，除了傷感，依然一陣心跳。因為王上總說是華陽夫人及楚系一脈害死了趙妃。那夜嬴政準備為趙妃復仇。可事實上誰也不確定趙妃是不是為人所害。就連月影衛四處偵探，也沒有頭緒。

那夜的嬴政如一頭受傷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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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霧氣襲來，春日是照不開它的，嬴政和蒙毅繼續向前，在迷霧，彷彿一些廢棄的磚牆出現，一些上古的遺迹橫在眼前。可是當走近了時，又飄在遠處。

這個迷霧的世界里，一片荒涼，四周的山看不見了，彷彿在一片沙海里前行。

「王上，是不是走錯了路。」蒙毅大膽的說出想法。

「不會的，況且好似只有這條路。」

「也對。」蒙毅快速上前。六神開始伸張開來，戒備之心生起。

嬴政也有些納悶，埋怨伏子故弄玄虛。

就在這時，天運突然頓步，往前的步子停了下來。蒙毅的那匹寶馬卻直愣愣的後退，前方似乎又不尋常的怪獸或是危險。

蒙毅下馬，一步步探向前方，竹簡早已浮在身前，散發著一團純正玄色，只有倉頡字上，露出瑩瑩白光。

蒙毅用兔毫筆寫下天地人三字，這空間似乎有了一陣震蕩，但很快就穩定下來了。

「王上，是不是已經走入了另一個空間。」蒙毅問道

「已經進去了，傳說這個崑崙古虛在上古大戰里慘遭損毀，但是畢竟還會又殘垣斷壁。可是現在的昆崙山什麼遺迹也沒。」贏政道。

蒙毅不敢分神，小步前行。

「莫不是這崑崙古墟去向另一個空間？」蒙毅問道

「寡人也做此想。」

「這上古大戰究竟所為何事，難道也是爭權奪利一說。」蒙毅聯想道這個世界。

「說是爭權奪利也對，似乎又不對.「

蒙毅一手操縱竹簡，回過半個頭，問嬴政：「王上這個如何說？

」

「其實大凡天下大戰，說是利益，其實不對，大多為生存，爭權也不盡然，大凡不同族的戰爭，大多因理念不同。有點像現在的諸子百家。」

蒙毅點頭，心有所思。

「小心。」嬴政喊

在這一愣神的功夫，竹簡的光芒弱了很多，突然一直畫板豹子撲面過來，咬了蒙毅的竹簡便跑開了。

蒙毅剛想追趕，卻一隻白斑大虎竄起撲來，蒙毅大驚，一個閃身，避了過去。

那白斑大虎一撲不中，便自個在地上打轉，蒙毅有點發矇，那白虎吼聲向天，聲音彷彿含有內力，震的谷內山石亂滾，幾棵矮小的樹木「卡卡」折斷。

蒙毅定下心神，卻還是吵的厲害，原來蒙毅所學的術法，心訣皆要藉助那竹簡和倉頡古字來催動。

嬴政一個內息虛空，耳識彷彿封閉了一樣，即使又吼聲入耳，嬴政將其導入四肢八骸，竟然感到有一種煉體的感覺。這煉體本來就是去除人身上黃土的構成，上古的靈質構成的肉身分子留了下來。

嬴政本來欲借白虎之力讓自己領悟這煉體的本質含義，卻見蒙毅頭上出汗，渾身戰慄，面色蒼白。看來蒙毅快要撐不住了。

嬴政天命出鞘，直劈白虎。

那白虎卻突然不見了，散成一片紫霧，然後一陣聲音從地下傳出。「天命劍果然上古至寶，秦王真乃聖王轉世。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想來秦王以道成道，以力證道，以功德成道。三法歸於一人，萬古又一奇人。又一個彷彿孩子的聲音，帶了稚氣。

正當嬴政納悶之際，一個白衣男子頭有皂帕，英俊不凡，眉目間道氣流轉。而一個孩子嬌小可愛，臉有紅潤，可愛純真。出現眼前。

蒙毅見到那個小孩手捧竹簡，正兀自看個不停，不是還用手比劃，嘴裡喃喃：」師兄你帶筆了沒?我要臨摹一番。這幾個倉頡古字含有道法。起碼也是上等功法。一個凡人拿著，暴殄天物啊」

說著斜乜了蒙毅一眼。

蒙毅惱怒，上前，兔毫筆握在手上，一個負牆刻壁的傲然姿勢，」有本事比劃兩招。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

小孩笑了：」我本來就可以神神鬼鬼。何必要裝。」

蒙毅聽罷，忍無可忍，土豪筆便朝前刺去，那小孩一躲，蒙毅落空，正欲再次攻擊時，那小孩一個擺手，竹簡還你罷了，何必動手動腳。

」你.…」蒙毅氣急無語。

那青年看了看，額爾一笑，」師弟休的胡鬧，還不隨我拜見秦王。」

」拜見秦王」

」免禮嗎，你等乃山外神人，何必拘束此理，況且人間有王，山上神地。不必客氣。」嬴政一笑。

」那裡那裡，秦王如此見識，胸懷闊達。在下受益不淺，此次奉家師之命出谷，就是迎接秦王。」

嬴政回禮道：「有勞小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