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05】有驚無險化危機

「首領，你沒事吧，那兩個……」公良潯一轉身，正在說話的手下戛然而止；

「咋了，刮個鬍子就不識得了？」公良潯眉頭一皺，臉一冷，幾個愣神的手下立馬反應過來！

「識得識得！首領，那兩個人被六指迷暈了！」說話的手下叫劉興，外號瘦猴，身材瘦小，外加那雙賊亮亮的小眼，倒是真有幾分猴子的精明相；

雷鳴意識到氣氛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其他幾個山匪一哄而上，把他五花大綁起來，「喂喂！這什麼意思啊？」

「瘦猴，你這個是？」公良潯看樣子是一頭霧水，他事先應該也不知道；

瘦猴劉興眉毛輕佻，露齒一笑，看樣子很是得意，「首領，我和六指略施小計，就把那兩個漢子拿下了！」

「瘦猴，長本事啦！」公良潯皮笑肉不笑，表情看不出來是生氣還是高興；

雷鳴此時是一臉的痛苦，剛才山匪怕他吵鬧，不知道從何處找塊破布塞在他嘴裡，又咸又腥又臭，那味道簡直了……

「哎呀！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劉興耷拉著腦袋，瞅著地面，看起來美滋滋的，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公良潯表情的變化；

轉瞬之後，公良潯奪下身旁山匪手中的棍子，對著瘦猴的屁股就是狠狠地一下，邊打邊教訓起來，「誰讓你自作主張，我說過要迷暈他們了嗎？」

「哎呀呀！疼疼疼，首領我我……」瘦猴劉興一邊叫喚，一邊躲避棍子；

「還敢躲！」公良潯追趕著瘦猴，似乎鐵了心要收拾他一番；

兩人繞著圈，你追我趕；

「你們別發獃呀！快攔著點首領，是不是希望我被打死啊！」瘦猴劉興邊跑邊著急叫喚著；

聽聞劉興的話后，其他四個山匪反應過來后，齊刷刷的跪地抱住公良潯的大腿，乞求他的原諒；

「讓開，都給我讓開！」公良潯呵斥也沒用，這四個人死死的摁住不放手；

劉興停下腳步，喘勻了氣，隨即說道：「首領你先別動氣，你聽我說，說完之後，我瘦猴任憑你的處置！」；

「放手！那你說吧，我聽著！」四個山匪放開了公良潯，他將棍子丟棄到一邊，估計也累了，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嗚嗚嗚~~~」雷鳴一邊痛苦叫喚著；

公良潯看了一眼雷鳴，也沒說什麼，轉移了視線，接下來直勾勾的看著瘦猴，心想這個口齒伶俐的手下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信服自己和眾人；

劉興對公良潯先是一番吹捧誇讚，主要說他公正無私，善待手下，不吃獨食之類的奉承話，之後是話鋒一轉，開始抱怨公良潯太過仁慈，大傢伙日子過的苦……

劉興曾經是長安城醉仙居酒樓的跑堂小廝，在這群人中算是見多識廣的，憑藉著口齒伶俐，察言觀色的本事，有意無意的拉攏人心，在公良潯這夥人中很有威望，私底下都被喚作二首領，公良潯心裡也清楚，但是沒有當眾明說，只能算是一種默認；

「瘦猴，你什麼意思？大傢伙日子過的苦，能算我一個人頭上嗎？」公良潯面對瘦猴的指責，頓時也是滿腹怨氣；

「首領，我也沒說都是你的錯，只是有時候，你太仁慈，我們是山匪，山匪就要……」瘦猴不敢直視公良潯，只是聲音越來越小；

「我……」公良潯本能的想反駁，估計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時間變得如鯁在喉，頓時沒了繼續的底氣；

公良潯這個山匪做的確實很不稱職，原來他的部下只有百十號人，也就幾年的光景，現在將近有五百人，按理說部眾人丁興旺是好事，然而生逢亂世，缺衣少食，人多就不見得是好事了；

況且公良潯的部下以老弱婦孺居多，真正能下山做事也沒多少，收入不見漲，吃飯的嘴倒是多了不少，愣是把一個霸氣側漏的匪寨經營成了難民營；

劉興見公良潯沒說話，隨即又說道：「首領，我覺得你定的規矩應該改改，什麼窮人不搶，善人不殺……」；

原來劉興抱怨公良潯太死板，白白錯了許多機會，連累大家是受窮挨餓，規勸公良潯要學會積少成多，不要放棄任何機會，總之就是一句話，不搶窮人沒道理，蒼蠅再小也是肉！

劉興頓了頓，接下來又說道：「這富人是有，十天半個月就來一趟，我們有實力搶嗎?青石寨兵強馬壯都不敢動手，咱們兄弟也只能眼饞！還有那個善人不殺也沒道理，好壞也沒寫在臉上，我們咋知道，再說這世道，啥叫好，啥叫壞，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有可能殺我們，還有就剛才那兩個人，一臉的惡相，長得就不像好人，你說是不是首領？」

公良潯沉默不語，氣的臉色發青，突然說道：「瘦猴！首領的位置乾脆讓你做得了！」

劉興一驚，臉色蒼白，順勢跪倒在地，信誓旦旦的說道：「首領，我瘦猴今日斗膽說出心裡話，只是期盼首領帶領眾兄弟過上好日子，絕無半點覬覦之心！」

「唉！」公良潯無奈的嘆了口氣，「好了，你起來吧！」

劉興瞬間面露喜色，起身快步走到公良潯身邊，低聲詢問道：「首領，那這三個人該如何處置！」；

公良潯又看了雷鳴一眼，隨即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放了吧！」

瘦猴劉興甚是驚訝，整個人立馬跳了起來「放了？首領，這萬萬使不得啊！」

「你道是說說為何使不得？」公良潯看一眼瘦猴；

「我等既已把人得罪，此三人也絕非等閑之輩，焉有放虎歸山留後患的道理啊！」瘦猴劉興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公良潯面露難色，隨之回應道「我想應該不至於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首領，切不可有婦人之仁啊！」瘦猴劉興看起來神情激動，執意要宰了雷鳴他們；

公良潯四周張望了一番，隨即把周圍幾個兄弟都著召集了過來，從懷著小心翼翼掏出了鏡子，然後說道：「瞧瞧這寶物如何？」；

「哎呀嗎呀！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面！」

「這啥東西，咋看的這麼清楚啊！」

「這恐怕是皇家之物，價值連城吧？！」

這群山匪七嘴八舌，對著鏡子滔滔不絕，興奮的忘乎所以；

「首領，你是從何處得此寶物！」瘦猴也不禁好奇起來；

「就是他贈與我的！」公良潯說完，指了指不遠處的雷鳴，只見雷鳴折騰的氣喘吁吁，半躺在地上；

「他？」瘦猴劉興疑惑不解；

「是啊！你們在想想此前我等已受制於人，他們也並無加害之意，其後又以寶物相贈，還欲入我山寨，我等豈可恩將仇報！」公良潯說出了自己放人的理由；

劉興沉思片刻，隨即無可奈何的說道：「唉！我聽首領的，放人吧！」；

「賢弟！誤會！我的兄弟怕我吃虧，才出此下策！」公良潯邊說邊親自為雷鳴鬆綁；

拔掉雷鳴口中的破布后，雷鳴就「哇哦！哇哦！」狂吐不止，胃中翻江倒海，剛才吃的烤肉都吐出了大半；

雷鳴緩了口氣，指著那塊髒兮兮灰色破布說道：「那個是什麼東西？」

公良潯身邊一個兄弟怯生生的說道：「那是我……我的布布襪！」；

「哇哦，哇哦！」雷鳴緊接著又是一陣狂吐；

公良潯隨即訓斥那人「哎呀！馬三，真沒想到你小子也這麼缺德啊！」；

「首領，不是，他總是叫喚，我也沒辦法……」馬三表現出的一臉的無辜相！

雷鳴真想把馬三暴揍一頓，轉念一想，畢竟自己還是外人，不能過分，權當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事眼下只能不了了之；

「公良首領，剛才我和兄弟衝撞了各位，尚未來得及道歉，然而我們這次也糟了罪，那權當扯平了啦，還有我那兩兄弟怎麼樣了！」雷鳴坦坦蕩蕩，不卑不亢，言語中透露出善意，以此打消這群山匪心中的憂慮；

未等公良潯說話，瘦猴劉興抱拳施禮，急忙言語道「雷兄弟，我擅作主張讓你糟了罪，在此向你賠罪了！」

雷鳴一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笑呵呵的說道：「哎！剛才都說扯平了，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嘛！」；

「我就說這雷賢弟是個豁達之人，不會計較爾等的魯莽之事嘛！」公良潯瞅準時機，一句話徹底把自己摘得乾淨，看樣子他很看重雷鳴，不想讓這份一面之緣的情誼存在任何瑕疵；

「公良首領言重了，我能理解兄弟們的護主之心！」雷鳴停頓了一下，隨即指著馬三，扭曲五官，假裝嗔怒道；「但是我不能理解，馬兄弟的布襪為何如此酸爽！」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也許不理解『酸爽』是啥意思，但是被雷鳴一臉搞怪的表情逗樂了；

本來挺尷尬的氣氛被雷鳴逗得一笑化解了，隨後大家一團和氣，雷鳴隨著公良潯入了山寨；

張彪和楊瑞可沒有雷鳴這般幸運，因為那個叫六指的老頭見他們身材壯碩，特意加大了迷藥的用量，以至於他們昏迷不醒，像是死豬一般被抬入的山寨；

隨後雷鳴被公良潯的山寨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