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待與歸來(上)

(ps:趙海棠的夢早有思路，不會在主線劇情中寫，以後會以單章或者番外的形式發出，敬請期待。)

虐夢空間事件一月以後。

【愛情公寓-3601】

朝陽初升，用柔和與溫暖撫觸大地，彷彿也是在喚醒著生命。

愛情公寓3601的大室里，一菲，子喬，美嘉三個人正坐在桌子旁吃著早餐三明治，討論著小區里最近發生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呂子喬(吃一口麵包)】:你是說，曾老師要回來了？

【胡一菲】:沒錯，曾小賢昨天打電話跟我說，這個月月底是他到阿拉善做廣播剛好滿一年，要被台里調回來做一檔新的廣播節目，據說是你的月亮我的心升級版，叫什麼，那夜從月亮歸來的你，反正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節目。

【陳美嘉】:管他什麼節目，總之曾老師回來就是好事，這都快一年不見了，都快忘記曾老師長什麼樣子了。

【呂子喬(斜眼)】:以你的智商，天底下還真沒幾個人能讓你記住模樣，曾老師那麼賤的一張臉你都能忘。

【陳美嘉】: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正在此時，張偉從房間門口走進來，如同機器人一樣，陰沉著臉，沒有理會面前的三人，而是筆直走到廚具那裡，拿了一把切肉用的大菜刀，又筆直的走出去，全程目不斜視，視三人為無物，直把吃早餐的三人看的目瞪口呆。

【呂子喬(一臉疑惑)】:這貨又怎麼了？

【胡一菲】:難道是上次用了小黑的做夢儀器，精神失常？

【陳美嘉(看著兩人)】:哎呀，沒多大點事兒，大家別擔心，不就是——

美嘉說到一半，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能提起的事情，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然而接踵而至的是一菲和子喬疑惑中帶著質問的目光。

數分鐘后……

【陳美嘉(委屈的)】:人家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

【胡一菲】: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美嘉看著眼前的一菲和子喬，楚楚可憐的委屈表情並沒有得到二人的同情，不得已只好從頭到尾交代了事情的本末。

事情要從一周之前說起，這一天，美嘉剛從公寓樓下超市買了嬰兒潤膚露和寶寶要用的紙尿褲回來，因為陽光明媚，心情跟著也好了起來，一路哼著歌兒回了公寓，此時的3601，一菲回學校任教，子喬正在外面給小蛋糕做銷售宣傳，只有美嘉和大力兩個人，再加上一個可愛的小小布。

結果推開房門的美嘉，剛好聽到大力的聲音。

【諸葛大力】:我知道了系主任，這個月月底，我會打點好一切，隨時待命準備出發，這幾天我就會回學校辦好一切手續。

說完，大力掛了電話，回頭就看到美嘉疑惑的目光。

【諸葛大力】:美嘉姐，你回來了。

【陳美嘉(疑惑的)】:大力，你剛才是在跟誰打電話？

【諸葛大力】:你都聽到了，美嘉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大家的，剛剛是我的系主任打來，她告訴我說，這個月月底所有的交換生統一出發，我可能真的要去柏林洪堡大學了。

【陳美嘉(驚恐)】:天啊，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我們，太過分了。

【諸葛大力】:我不是不告訴你們，我其實是擔心張偉，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是公寓拆遷，又是小黑的儀器，我怕我告訴他這個消息，他又會受到打擊，而且比上次更嚴重。

【陳美嘉】:別擔心，你還怕張偉跳樓呀，樓下不是還有棵歪脖子樹嗎。

【諸葛大力】:我其實是相信張偉的，但是還沒有想好怎麼跟他說，美嘉姐，你可以先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我準備在這幾天找一個機會和張偉好好談一談，讓他接受這個事實。

【陳美嘉】:沒問題，我的嘴巴最嚴了，放心吧，誒，大力，最近小小布一直咳嗽，幫我分析一下原因。

【諸葛大力】:這個簡單，咳嗽一般分為三種情況……

都說女人的思維是善變而獨特的，她們可以上一秒在憧憬自己的未來，下一秒就去討論中午該吃什麼東西，於是，兩個女孩兒無瑕疵連接的討論起了孩子咳嗽的原因，至於大力要出國留學的事情，已經被神經大條的美嘉忘的一乾二淨了，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了張偉的反常舉動，才發覺了內心深處有這麼一件事被封印著。

【愛情公寓-3602】

趙海棠正在幫咖喱醬收拾去學校要帶的東西，本該是十分傷感的一件事，在二人的打鬧聲中卻顯得十分和諧溫馨，絲毫沒有即將分別的傷感。

【趙海棠(拿起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咖喱，這是什麼東西？

【咖喱醬】:擬聲器，模擬各種聲音的儀器，嘿嘿，很有用。

【趙海棠】:這個不會就是你上次參加擬音比賽獲得的獎品吧。

【咖喱醬(狠點頭)】: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藝術氣息。

【趙海棠(一臉嫌棄的)】:這也太丑了，就沒個獎盃獎狀獎金什麼的，就這麼一個破爛玩意兒，有什麼用，你是學配音的又不是學擬音的。

【咖喱醬】:我也這麼覺得，可是主辦方說他們本來設立的獎金在前一天晚上被小偷偷走了，就剩下這麼一個東西。

【趙海棠(大吃一驚)】:這種騙小孩子的理由你也相信？太欺負人了吧，一定是他們不想發給你獎金，你後來怎麼解決的。

【咖喱醬(無奈的)】:我能怎麼解決，只能找張律師一起去跟我討個說法，可是張律師一見對方人多，拉著我就跑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趙海棠】:這個張偉，簡直是侮辱律師這個職業，不行，作為正義與善良的化身，我一定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咖喱醬】:沒那麼嚴重吧，其實這個擬音器也不錯，還能連收音機頻道，對了，還能聽見曾老師的廣播節目。

【趙海棠】:那種節目收聽到有什麼用，只能當個睡前搖籃曲。

正這樣說著，一菲，子喬，美嘉三個人走進了3602，腳步輕緩，三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神情鄭重嚴肅。

【趙海棠】:一菲姐，你們這是幹嘛？

【咖喱醬】:是啊大叔，公寓里不會是有炸彈吧。

子喬做了個噤聲的噓動作。

【呂子喬】:恐怕比炸彈還嚴重，是一顆原子彈。

【胡一菲(推了子喬一下)】:別瞎說，趙海螺，看見張偉沒有。

【趙海棠】:張偉，應該在房間里吧。

【咖喱醬】:張律師最近每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經常一個人嘀咕什麼，跟他說話也不理我。

【胡一菲(拍一下子喬)】:事出反常必有妖，子喬，上。

於是，五個人步伐一致的棲近張偉房間，由子喬領頭，謹小慎微的伸出手，將張偉的房間推開一道縫隙，透過房門縫隙，五位住戶看到了令他們目瞪口呆的驚悚一幕。

房間里，張偉正手持菜刀站立著，在他面前的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半米高的圓形木樁，木樁上面已經布滿了坑坑窪窪的菜刀痕迹，張偉正舉起菜刀，狠狠地砍在木樁上，一刀，兩刀，他的出手乾淨利落，他的表情扭曲猙獰，就好像面前的木樁，是他有著血海深仇的生死敵人一樣。

包括胡一菲在內的五人都驚呆了，雙眼瞪大，嘴巴長大的足以塞進去一個雞蛋，個個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一幕，好在眾人還算理智，沒有去驚擾此種狀態下的張偉，而是小心翼翼的關上門，五個人排成一字，輕手輕腳的退出3602。

偌大的3602里，只剩張偉一個人，對著半米高的圓形木樁，似乎在發泄自己心中壓抑的憤怒。

【愛情公寓-酒吧】

五位住戶一直走到酒吧紅色沙發前，看著熱鬧的酒吧，才不禁鬆了一口氣，倚著沙發大口喘氣，想起剛才汗毛倒豎的一幕，還是全身發冷。

【呂子喬】:張偉瘋了，絕對瘋了，我就說，從上次用完小黑的儀器醒來，他就一直精神不正常，看來我的感覺還是相當準確的。

【胡一菲】:你還有臉提這件事，都怪你，沒事找小黑借什麼破儀器，這下倒好，萬一張偉進了精神病院，我看你怎麼收場。

【咖喱醬】:嚇死我了，張律師剛才的樣子好可怕，我感覺他是要殺了那個木樁一樣。

【陳美嘉】:拜託，咖喱，他擺明就是要殺了那個木樁。

【呂子喬】: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你們倆這個智商能活到21世紀簡直就是個奇迹。

【趙海棠】:張律師無緣無故怎麼會對一個木樁生這麼大氣呢？最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處於焦慮的防備狀態。

【呂子喬】:趙秀兒，你居然還不知道？大力要出國留學了，就這幾天。

【趙海棠(驚訝)】:啊？大力又要出國留學，難怪張偉跟發了瘋一樣。

【胡一菲】:什麼叫又，大力本該就是要出國留學的，只是上次因為流感事件才推遲，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沒想到張偉反應還是這麼大，等等，難不成——

一菲沒有再說下去，幾人看著一菲，腦海中一縷念頭一閃而過，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紛紛瞪大了眼睛。

【呂子喬(吃驚地)】:你是說，張偉想砍的目標不是木樁，而是……大力？

一瞬間閃過的寒意讓人醍醐灌頂，幾人沒有猶豫和恐懼的，朝3602跑回去。

【愛情公寓-3602】

輕手輕腳的五人，伴隨著張偉房間里傳出的陣陣沉悶敲擊聲，腳步也隨之一顫一顫。

一菲掏出手機，做勢就要打給大力。

【胡一菲】:不行，老娘忍不了了，我要打電話給大力讓她快跑，然後再打電話叫警察來抓了這個變態。

子喬慌忙拉住了一菲，阻止她打電話。

【胡一菲】:子喬你幹嘛？

【呂子喬】:一菲，我不贊成你這麼做。

【胡一菲】:為什麼？！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這個變態拿刀追殺大力不成？

【趙海棠】:一菲姐，你冷靜一下，你想，要是你把事情告訴了大力，以大力的性格會怎麼樣，肯定是分分鐘回來找張偉問個清楚，一旦讓這個狀態下的張偉看見大力，那畫面我簡直不敢想象。

【陳美嘉】:有道理。

【咖喱醬】:哇，你好了解大力啊。

【趙海棠】:我可是被大力拒絕過一百次的男人。

【呂子喬】:趙海螺說的沒錯，而且就算你報警，我們也沒有證據說張偉就是要砍大力，最多只是個惡作劇，總之我們先把事情搞清楚。

【胡一菲】:那怎麼辦，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煩死了，讓老娘先進去把他打暈再說。

【咖喱醬】:一菲姐你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吧，還是讓大叔或者趙海棠去吧。

【呂子喬】:怕什麼，一菲算兩個男人，上，一菲，我精神上給你支持，如果你有什麼意外，我一定告訴全世界，你是為了維護正義而死的。

胡一菲瞪了子喬一眼，但是緊要關頭並沒有說什麼別的，而是挽起了袖子，就朝張偉房間走去。

懷揣著一腔憤怒推開張偉的門，眼前的一幕讓胡一菲足足愣了三秒。

赤裸上身的張偉，只穿著一條大褲衩，正在做俯卧撐，張偉旁邊就是那個傷痕纍纍的木樁。

深吸一口氣，胡一菲退出張偉房間。

【呂子喬】:你怎麼出來了？

【胡一菲】:這個死變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穿衣服，豈有此理。子喬，你上，給我進去把他打暈。

【呂子喬】:拉倒吧，我可不會彈一閃，而且我還有老婆孩子，萬一我有什麼閃失，美嘉豈不是要守寡了。

【陳美嘉】:說什麼呢，這麼不吉利的話也敢說出來，不過子喬，你確實應該挺身而出，在這種時候給孩子樹立一個良好的榜樣，等小小布長大了，我可以給他講你的英雄往事。

【趙海棠】:或者讓小小布直接去你的墓碑上看。

子喬看看一菲，看看美嘉，冷哼一聲做了一個不屑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轉身走向張偉房間，就在要推開張偉房門的一剎那。

【呂子喬(忽然轉身跪下，表情難受，四川話)】:各位大哥大姐，饒了我撒，我還年輕撒，我不想死。

然而，子喬的哀求終於還是沒有得到大家的同情，相反，大家一致認為這個已經變的勤懇踏實的好爸爸此時是在裝蒜，於是，在一菲，美嘉，趙海棠，咖喱醬的通力合作下，子喬被硬塞進了張偉房間。

【愛情公寓-3602-張偉房間】

被推進房間的子喬，第一時間第一反應就是，拉開門跑出去，有多遠跑多遠。

子喬拍打著房門試圖打開，卻被房間外面的幾人死死拉住，就在子喬鼓起全力要對房門做最後一擊的時候，冷不丁的一個聲音，瞬間讓子喬安靜下來。

【張偉(舉著刀走過來)】:子喬？你在幹嘛？

子喬猛的停止動作，臉上面無表情，強忍平靜轉過身來，看到的，是持刀走向自己的張偉。

【呂子喬(大驚)】:別動！

張偉又上前走了一步，停下。

【張偉(疑惑的)】:子喬，你怎麼這個表情，出什麼事了。

【呂子喬】:張……張偉，你……你拿把刀幹什麼。

【張偉(疑惑的)】:拿刀當然是砍東西了。

房間外，守著的四人正耳朵貼在門上，安靜的聽著房間里傳出來的一絲一毫的聲音，不敢有任何錯過。

房間里，張偉卻又拿著刀朝子喬走了一步。

【呂子喬(驚恐)】:別動，你別過來！我，我喊救命了。

【張偉(疑惑的)】:你幹嘛一副見鬼了的表情，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你們大室的冰箱剛才被我拿可樂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已經不製冷了。

子喬就那麼背靠著門，瞪大雙眼看著張偉，半晌不語。

【呂子喬(心想)】:張偉一定是故意把冰箱弄壞的，一定是，他現在跟我說這個，無非是想讓我指責他，一旦我指責他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他馬上就會衝過來砍我，不行，這種生死關頭，我絕對不能指責張偉。

【呂子喬(小心的)】:我們大室的冰箱，挺好看的。

【張偉(疑惑的愣了一秒)】:它已經壞了，不製冷了。

【呂子喬(小心的)】:可是它好看啊。

張偉一臉懵。

【張偉】:好看有什麼用，它不會製冷了啊。

【呂子喬(臉上肌肉顫抖，看著張偉的刀，小心的)】:它…已經很努力在製冷了，很努力了。

【張偉(疑惑)】:可是它還是不會製冷啊。

【呂子喬(臉部肌肉顫抖，卻說不出話)】:…………

沉默的壓抑之後是長久的爆發。

【呂子喬(大喊)】:老子編不下去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說吧，子喬忽然以兇狠的表情看著張偉，指著他。

【呂子喬】:張偉，你的住房基金是我偷拿的，你要殺就殺吧，我死後，會有無數人來瞻仰我浪里小白龍的遺體，我的一生，是輝煌的，你來吧。

【張偉(大驚)】:什麼，我的住房基金？！！

說時遲那時快，子喬喊出的剎那，門外的四人卻早已經沖了進來。

【胡一菲】:彈…一…閃——

頭蓋骨裂開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