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滿屋子的寶貝
「小姑娘，敢拒絕我的你還是頭一個呢。」段景仁皮笑容不笑的道，臉上已經有了怒意。
「是嗎？那可真是我的榮幸。」江小團毫不示弱。
管家還沒離開，着實替這個小姑娘捏了一把汗，不過再看她身側那個男人，目光凜凜，他再次感受到了寒意。
柳如掀起唇角，一副識大體的模樣，「小團，段爺爺也是一片好心，你這樣不太好吧？」
「柳小姐，我跟你不同，你可能還有別的目的，但我此次前來，只是為了那批貨。」
柳如一下子被說的啞口無言，心虛的反駁：「我……我還有什麼目的，大家都一樣。」
「是嗎？我覺得未必。」江小團毫不客氣。
柳如的臉從紅到白，尷尬的坐在那裏，原本是想打圓場，卻不知道如何收場。
今天是個大日子，段錦堂也在。
「江小姐，柳小姐也是一片好意，你這樣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江小團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依着他坐的位置，想到酒樓掌柜跟自己說的，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既然猜到了，也就不裝糊塗，「對我有用，那是好意，對我沒用，或者還讓我反感，試問段公子，這是好意呢，還是不懂審時度勢，沒事兒找事兒？」
段錦堂本來就不是能說會道的人，哪裏是江小團的對手，三兩句就不知道如何應答了。
段景仁倒是沒有生氣，反倒是瞪了眼自己的孫子，冷聲道：「多事。」
柳如心下一驚，不知道段老頭的那聲多事是說他的孫子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覺得更像是後者。
柳明森也覺得段老頭給人的感覺不是很舒服，便起身道：「段老爺，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那批貨，早點促成這樁生意。」
段景仁摸著自己的鬍鬚，眼神意味不明，「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讓人不知道他的意思。
片刻之後，他看了管家一眼，「去拿鑰匙來。」
「是！」管家總算逮到機會離開這裏。
這裏看似平和，可實則劍拔弩張，眼刀亂飛，他的小心臟都快要受不了了。
等待鑰匙的時候，江小團始終沒有喝茶，見她沒喝，柳明森也不敢再喝，只是在她來之前，他已經喝了幾口，莫不是這茶里有什麼東西。
他有點慌了。
管家一路小跑着回來，段景仁接過鑰匙，慢悠悠的起身，沉聲道：「走吧。」
他走在前面，眾人跟在後頭。
柳明森不顧凌慕白的眼刀子，湊到了江小團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團，我剛剛喝了那茶。」
「嗯。」江小團淡淡的回應着。
柳明森更加的急了，後悔昨天不該跟他們鬧翻了，萬一待會自己發作了，沒人救自己怎麼辦？
指望柳如是指望不上的，她巴不得自己死了呢。
「那茶里放了什麼，我喝兩三口，會不會有事？」
「那茶里有東西嗎？」江小團的聲音並不小，「不會吧，我們跟段家無冤無仇，他們怎麼會在茶里下藥呢，咱們做的可是正經的買賣。」
江小團的話，一行人都聽到了。
柳明森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明明很小聲的問了，不知道江小團為何說的這麼大聲，讓人家聽見了多不好啊。
段景仁嗤笑一聲，沒說話。
可段錦堂卻不樂意了，帶着怒氣的道：「你說什麼？誰在茶了下藥了？你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豈有此理。」
凌慕白淡淡一笑，「段公子莫怪，柳公子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想必長輩們有所交代吧。」
「我……」
柳明森這個惱啊，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把自己裝進去了，氣的快走了兩步，不再跟他們說話。
段錦堂冷哼一聲，「沒見過世面。」
穿過彎彎曲曲的迴廊，走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到庫房，段景仁親自打開門上的鎖。
江小團由於研究千機戒，所以順便從系統里買了些機關製造的書來看，一眼就看出了門上的鎖不一般。
「進來吧。」
段錦堂還有些嫌棄的看了幾人一眼，「裏面可都是我們家珍藏許久的寶貝，你們手腳輕些，別弄壞了。」
「知道了，錦堂哥哥放心。」柳如乖巧的道。
柳明森不想自討沒趣，不願意多說話，何況他對古董也沒什麼研究，只管江小團看好，付錢就是了。
江小團卻盈盈一笑，「怕什麼，我們幾個都是帶了錢過來的，真的弄壞了，按價賠償就是了，虧的也是我們。」
小姑娘伶牙俐齒，半點委屈也不肯受，有了前車之鑒，柳如也不敢多說話。
至於段錦堂，也只有吃啞巴虧的份。
小孩子們吵吵鬧鬧，段老頭自然也不會多管，反倒是覺得讓木頭腦袋的孫子多學點東西是好事。
就是這個丫頭說嘴實在是討厭，有她哭的時候。
「哇……」就連柳如都忍不住驚呼。
碗口大的夜明珠，深海的珊瑚樹，各種奇珍異寶，琳琅滿目，叫人瞠目結舌。
柳明森也只是剛剛銀錢上寬裕了些，要說寶貝，他還真的沒見過幾個。
段景仁用餘光瞥了二人一眼，冷冷一笑，小娃兒就是小娃兒。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在江小團和凌慕白身上的時候，二人無比的淡定。
他這一屋子寶貝，在他們的眼裏彷彿是一堆的蘿蔔白菜似的，他們的眼裏沒有半點波瀾。
「看那夜明珠，像這麼大的，世上就這麼一對，是我曾祖父留下來的。」
段景仁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想要看到江小團和凌慕白臉上情緒的起伏。
「嗯，不錯。」
江小團也只是說了這幾個字，至於凌慕白，目光早就看向了別處，不是他那一屋子寶貝，而是屋外的風景，好像對此完全不敢興趣。
段景仁的老臉也有些綳不住了。
江小團沒理會，她知道這是寶貝，系統已經大口大口的開始吸食了。
她微微仰著頭，「多少錢呢？」
「就算一萬兩隻怕也買到一顆。」
「這不是馬上就能買到了嗎？一萬兩……嗯，以您現在的情況，怕是賣不到，算了，東西是不錯，就按一萬兩吧，兩顆就是兩萬兩，我要了。」
說着她就捧起其中一顆，「慕白。」
凌慕白回頭看向她，也不問她的意思，兩個人心意相通，他接過夜明珠，在眾人的錯愕中催動內力，直接把夜明珠給捏碎了。
江小團居然還滿意的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段景仁的鬍子都氣歪了，指著二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喘了口氣才道：「你……你們這是做什麼？」
「你們敢動我家寶貝。」
「我剛剛不是已經跟段老爺說過了，這個兩顆我要了。」
段景仁心疼的一陣抽搐，恨恨的瞪了眼柳如，柳如也沒想到江小團和凌慕白居然這麼干，她都看傻了。
既然說賣，自然也不能反悔。
段景仁心疼的喊道：「那可是世間只有兩顆的夜明珠啊。」
江小團微微一笑，糾正道：「不，現在只有一顆了。」
她再次捧起另一顆夜明珠，看的段景仁心驚肉跳，深怕她再給弄碎了。
「現在，應該能值一萬兩一顆了，你覺得呢？」
江小團微笑着看向凌慕白，凌慕白點頭，「我覺得可以，京城那麼多傻子，拿回去肯定能賣掉。」
二人一來一往，語驚四座。
尤其是段景仁，不可思議的看着江小團，「你……你竟然……」
他怎麼就沒想到竟然還可以這樣？
不過，她這樣也算是幫自己賺錢，他看着地上的夜明珠碎片，總算沒那麼心疼了。
接下來，幾個人又看了不少的寶貝，一一鑒定，柳明森是個門外漢，全靠着江小團。
柳如表明自己是相信段爺爺的，所以也只是跟着開開眼。
寶貝太多，挨個看一遍也需要不少的時間，江小團也不過是走走過場，那些字畫的真假她一上手就知道了。
等到全部看完，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了，江小團伸伸懶腰。
「如何？」
「不錯。」她手裏還拿着那顆夜明珠，段景仁幾次想要拿過來，卻都沒有機會。
那可是十萬兩銀子啊，怎麼能不心動。
不過他更意外的是，上萬兩銀子好像在這個小姑娘嘴裏跟幾兩銀子似的那麼輕鬆，她到底有多大的家底啊。
不是說就是個鄉下丫頭嗎？
瞧她的年紀，就算打出生開始賺錢，積累的財富又能有多少？
「那這筆買賣成了？」段景仁總算是說出了今天第一次不那麼盛氣凌人的話。
江小團再次掃了眼滿屋子的寶貝，「也不能這麼說。」
「哦？」
「畢竟價錢還沒談，成不成在您而不在我，價錢合適，我們立刻清點付錢，走人。」
段景仁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價錢我之前已經跟殷老弟說過了。」
數目殷鴻之前提過，也只是個大概，跟着一屋子的寶貝價格也相近，但生意沒這麼做呢。
哪有一口價的。
江小團搖搖頭，「那是你們二人商量的，可今天來的不是他，付錢的也不只是他一個人，我哪知道你們定好了價，他有沒有拿好處，既然是我們三個來的，價格就得我們三個跟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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