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柳如又有了新目標

段景仁接過信讀完，又瞟了眼柳如，什麼也沒說把信紙放在了桌上。

柳如被打量的有些心虛，知道這些人都跟她外公一樣，老謀深算，所以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提着心的。

「段爺爺……您覺得怎麼樣？」

段景仁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就在柳如內心的防線快要綳不住的時候，他展顏一笑，「你外公真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啊。」

這話柳如聽着有些刺耳，但眼下也不能翻臉。

段景仁隨後放聲大笑，「罷了，看在錢的份上，你今天在這裏住下吧。」

「多謝段爺爺。」

讓她住下來，就說明他們成為了盟友，這次的計劃不變。

段景仁擺擺手，「不用謝，我也是看在錢的份上。」

「另外，我倒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兩個娃娃，能夠讓你外公這麼大費周章，聽說你母親……」

不管柳如多麼的虛偽，但是她跟殷妙兒的母女情分卻不是假的，思及亡母，柳如黯然神傷，眼睛紅紅的。

「段爺爺，就是他們，要不是他們，我母親也不會枉死。」

段景仁對於眼前的柳如沒什麼印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奶娃娃，但是對她的母親，殷妙兒還是印象不錯的。

那可是個厲害的女人。

之前，他還想着跟殷家結親，奈何，殷鴻那個老傢伙沒兒子，兩個女兒又捨不得遠嫁，這才做罷。

不過他做生意厲害，可選女婿卻不怎麼樣。

挑的這幾個女婿，一個不如一個。

「你娘……可惜了。」

饒是這麼說着，可段景仁更是好奇，計謀膽識讓多少男人自愧不如的殷妙兒怎麼就輸給了兩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

聽說其中一個丫頭最是厲害。

柳如起身跪在地上，「段爺爺，這次你答應幫忙，就是如兒的恩人，請受如兒一拜。」

柳如也是想做做樣子，以為他會拉自己起來，但他巋然不動，柳如也只好真的把頭磕在地上。

「爺爺……外面怎麼都傳咱們家要變賣家當，明明……」

柳如剛剛起身，門外就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隨即一個身着黑衣，身材魁梧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雖然有些冒失，不過在看到屋子裏有外人後，也及時的閉上了嘴巴。

柳如轉頭看向男人，她剛剛哭過的眼睛如水洗過一般，加上她這副柔弱的模樣，倒是讓男人眼前一亮。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總是這麼魯莽。」段景仁皺着眉頭責備。

男人低頭，「爺爺教訓的是，錦堂知錯。」

柳如雖然也是第一次來藍城，兩家又多年不怎麼來往，但在來之前，殷鴻就把段家的情況跟她說了。

包括這段錦堂，今年十八，定了門親事，但還沒有成親。

柳如知道，外公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一個不相干的人，又特意告訴自己，尚未迎娶過門。

她在京城名聲盡毀，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也是不大可能了，下嫁的話，她又不願意。

這段錦堂，雖然有些莽撞，但這樣的人最是好拿捏。

她總算明白了，外公的一片苦心。

柳如朝着段錦堂微微福了福身，「這位就是錦堂哥哥吧。」

段錦堂點了點頭，還有些茫然，只覺得眼前的姑娘給外的好看，氣質優雅，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眼神，讓他渾身酥麻。

「是，爺爺，這位是……」

柳如的小心思，在段景仁這隻老狐狸眼裏哪裏藏得住啊，柳如的事兒他雖然不盡數知曉，但也聽了幾分。

要是沒發生那樣的事兒，沒有娶成殷妙兒當自己的兒媳婦，娶她女兒當自己孫媳婦也不錯。

但……誰叫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呢？

不管柳如是不是殘花敗柳之身，卻已然聲名狼藉，這樣的女人無論如何也是配不上自己的孫子的。

「我是……」柳如見段景仁遲遲沒有介紹自己，便想自己說。

段景仁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柳如便不好搶話，「哦……是我生意場上一位朋友的外孫女，好了，你在這裏不大方便，還是迴避一些吧。」

柳如心說不用，可這話一個矜持的女子是不能說出來的。

哪怕她的心思很明顯，但不說出來，就還有幾分驕傲。

段錦堂雖然頭腦簡單，卻也不是花花公子，他也只是被柳如的容貌氣質驚艷了一下，並沒有什麼齷齪的心思。

「是！」

段錦堂朝着柳如拱了拱手，然後就大步的離開了。

「你也去休息吧，明日那兩個人就來了？」

「嗯，明日一早，他們應該會到了。」

柳如這一晚上當然也沒閑着，找了段府的下人又是給好處又是套話的，知道了段錦堂的住處，想要來個偶遇啥的，製造機會。

奈何白等了一晚上，最後才知道，段錦堂被老爺子拉去訓話了。

柳如也摸不清段老頭兒是知道了她的心思還是只是個偶然。

她在這裏呆的時間不多，一定要抓緊機會，等明天再試試。

第二天一早。

江小團和凌慕白吃過了早點，乘着馬車，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段府門口，柳明森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裏了。

一問才知道，柳明森已經先進去了，想必是經過昨天的事兒有些生氣。

門口站着的男人穿着不似普通的家丁，一身錦緞要比一般的下人體面一些，但也不似主人家富貴，想來是這段府里有頭有臉的管事了。

「您是江小團，江小姐吧？」男人上前幾步。

江小團點頭，「正是。」

「我家老爺已經恭候多時，請。」

江小團邁開步子，凌慕白緊隨左右，卻在進門的時候，被兩個看門的給攔住了。

「這是何意？」江小團問道。

管事的陪着笑臉，「我家老爺等的是江小姐，這位公子……不大方便吧。」

不用江小團開口，凌慕白就不幹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能夠忍着不動手，已經是段家祖上燒高香的福氣了。

「我要是非得去呢？」凌慕白手搖着手裏的白玉骨扇，目光倏然間一冷。

「這……小人也做不了主，您還是不要為難我了。」

凌慕白勾唇冷笑，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看來是非要為難你不可了！」

男人看了眼江小團，意思是讓她管管她帶來的人。

可江小團也覺得段家有些過分了，她柔柔一笑，用最和煦的語氣說着最迫人的話，「是我們初到藍城，不曉得藍城的規矩呢？還是說段家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管家一怔，沒想到小姑娘問的這麼刁鑽。

「呵~段家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進去了便出不來了，要不然，你就留下？」

「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到外面亂說，免得因為我們不懂得規矩，讓段家蒙黑。」

管家再次領教了江小團這張巧嘴的厲害，他也只是奉命在這裏攔著，至於攔不住，就算了。

這個男人周身散發着冷意，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怕是也不好收場，偏偏這個時候段府門口，人來人往的，叫人瞧見了更不好說。

「江小姐言重了，這位是……」

「我……」

「她未來夫君，你們不讓我進去，莫不是想要將我的娘子藏起來，若是你們段家弄丟了我的新娘子，我便夷平了你們段家。」

管家不知道凌慕白的身份，只覺得他好大的口氣，並且他隱隱的覺得，這個人好像真的能夠說到做到。

「既然是親近之人，那便請進吧。」

凌慕白看到沒看他一眼，直接邁了步子，並且還故意踩在了門檻上，稍稍一用力，一點聲響都沒有，便留下了個腳印。

管家沒看見，光顧著擦汗了，還是看門的小廝叫住了他，驚恐的指著門檻上陷進去足有寸余的腳印說不出話來。

管家原本就被他強大的氣場壓的心慌，這回看到腳印，差點沒背過氣去，后怕之餘也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太過於為難他們，不然老命就沒了。

「二位，二位，這邊走，我來帶路。」

江小團和凌慕白進去的時候，柳明森和柳如已經坐在那裏了。

柳明森端著水的手微微一顫，有些不自在。

「老爺，江小姐到了。」

段景仁微微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了過去，小姑娘漂亮是漂亮，比當年才貌雙全的殷妙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他不是毛頭小子，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忘乎所以。

「你就是江小團？」

「正是。」江小團不卑不亢的回道。

段景仁掃了眼凌慕白，只覺得他氣度不凡，但跟這次的事情沒有關係，也就沒有過度關注，不過在內心還是忍不住感嘆著。

眼前的二人儼然是一對璧人，看着着實賞心悅目。

「坐！」

江小團坐下后，也不啰嗦，直奔正題，畢竟走了一路的系統已經開始哀嚎說她不投食了。

「段老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看看那批貨？」

段景仁微微一怔，又看了眼江小團，冷笑着道：「小姑娘茶都不喝一口，就急着看貨，這麼着急的嗎？」

江小團低頭看了眼茶杯，微微一笑，「來之前我剛剛喝過了，況且，您這茶我喝不習慣，不如先辦正事要緊。」